琬茹無奈的伸出小拇指,一老一少的兩指相勾,琬老太太認真的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拉完勾琬老太太才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今天真的好開心啊,博雄也沒事了,慕音也回來了,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們兩個也早點睡吧。”
話音剛落琬老太太就躺倒了牀上,安詳的閉着眼睛,沒要幾分鐘,耳邊便傳來她均勻規律的呼吸聲,她也真是折騰累了。
折騰了一天,現在看到她和袁惟倫過來,以爲琬博雄沒事,也就安心的睡了。
琬茹讓張媽也在房間裡睡覺,琬家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沒有人來關心奶奶了,現在也只有麻煩張媽,好在張媽在琬家服務了多年,奶奶平日裡對她也很難不錯。琬茹對她一直以來也很是客氣,從來沒有把她當做是琬家的傭人。現在只有拜託她來照顧奶奶了。
從病房出來,琬茹覺得脖頸痠痛的難受,自己扭了扭脖子,只是袁惟倫靠了過來,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膀上,“來,我幫你揉揉。”
琬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袁惟倫已經溫柔,體貼的給她按摩了起來,他手掌溫熱,力度也恰到好處,真的好舒服。
“好了。”沒按幾下,琬茹便將他的手從肩上拿了下來。
“怎麼?說我按的不舒服嗎?”袁惟倫不解的問。
剛剛琬老太太對着琬茹的說的一通話與其是說給關慕音聽的,不如說是對她說的,琬茹也將奶奶的話放在心裡反覆的琢磨,奶奶說的對,當一個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時候,女人要做的是把他從外面拉回來,讓他收心,而不是把他推出去,想袁惟倫這樣在最關鍵的時刻能一直守護在你身邊,爲你瞻前馬後的男人哪個不稀罕?她也不想把他親手退出去,可是他最起碼得要待在這個家裡他纔能有機會啊。
這幾天除了飛機這件事情之外,袁惟倫對她的付出和表現近乎完美。這是那個家,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旅客,想回就回,不想回就走。如果對於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一味的去愛,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琬茹緩過神來,低聲輕語的說,“我們還是先去爸那裡看看吧!”
躺在手術檯的琬博雄現在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琬茹和袁惟倫再次來到手術室外的時候,琬博雄還是沒有出來。
琬秋慌亂焦躁的坐在胡夏的旁邊,緊緊的抓住胡夏的手,胡夏也沒有拒絕,她還時不時的問胡夏,“胡夏哥哥,爸一定會好起來的對吧!?”
胡夏看似淡定的回答,“恩,會沒事的。”
這句話反反覆覆的問,胡夏反反覆覆的回到。
最後在一旁的方暮陽聽的有些不耐煩了,“琬秋,你能不能給我安靜些!”
琬秋可憐巴巴的眨巴眨巴無辜的小眼睛看着方暮陽,在她陰鬱森冷的目光下,閉上了嘴巴。
琬茹站在走廊的窗口,仲夏的深夜,習習的晚風吹來感覺還是有些涼意,琬茹抱緊了身子,頭髮被風吹的凌亂不堪,淡漠的外表下藏着一個焦躁的心。
等待手術結束的過錯是相當漫長且萬分煎熬的。
她心中在想,她或許還是愛他,愛這個曾經拋棄她的母親和她的那個父親的,不然她現在爲什麼會莫名的暴躁。
又或者是她不是因爲愛他,而是因爲擔心如果琬博雄真的不在了,那奶奶怎麼辦,公司怎麼辦?
琬家的公司是她的母親關慕音和琬博雄一手創立的,所以公司的名字叫“博音”。後來母親離開琬家,公司及徹徹底底的變成琬博雄的了,方暮陽成爲琬家女主人後幾次想改公司的名字,都被琬博雄阻攔。當年關慕音臨死的時候都不甘心自己一手建立的公司被其他的女人覬覦,臨終前還囑咐琬茹一定要把公司搶回來。
琬茹一直看在奶奶的份子上,沒有對博音公司上心,況且最近幾年琬家的公司越來越不景氣。
不過她感覺到,方暮陽並不在乎琬博雄是死是活樣子就知道,如果日後博音公司真的到她的手上,恐怕不會善待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自打琬茹一回到琬家,方暮陽就想方設法的將她儘早的嫁出去。 ωwш ▪ttκá n ▪¢ O
袁惟倫站在琬茹的身邊,緩緩的牽着她的手道,“琬茹,不要擔心,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琬茹低頭蹙眉,“我現在就是莫名的煩躁,他並不是個合格的父親,更談不上是什麼好父親,但是我真的不想他出什麼事。”
“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因爲,他給你的愛比你感受的要更多。”袁惟倫堅定的回答。
給你的愛比你感受的要更多,是嗎?
袁惟倫有的時候還是挺會安慰人的。
“啪!”手術中三個大字瞬間熄滅。
幾個備受煎熬和折磨的人各自從思緒中抽離,湊到手術室門口。
穿着手術袍的醫生從手術室出來,疲乏的摘下口罩。
“醫生,醫生怎麼樣了?”
幾個人一擁而上。
醫生回道,“手術很成功。”
“呼~~”琬茹深深的吐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方暮陽黯淡無光的眸子閃過片刻驚喜,隨後又回道剛剛的樣子,筋疲力盡的說道,“謝謝你,醫生,謝謝你全力救治。”
“沒什麼,都是我們的工作,現在病人要去重症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24小時候家屬纔可以探望。”
說完,琬博雄的鼻孔裡插着氧氣瓶,渾身也都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從手術室裡緩緩的推了出來。
琬博雄臉色倉板如雪,緊緊的閉着眼睛,腦袋上被纏着一層厚厚的紗布,全然不知道剛剛自己經歷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沒有看到琬博雄的時候琬茹倒還是挺鎮定的,可看到他這個樣子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突然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含在眼裡的淚水啪的掉落了下來,琬茹只好把臉別向一邊。
雖然醫生已經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那麼記下來的24小時任然是非常重要的時刻,後面就得要看他自己的了。
“既然你們父親束手成功了,那麼下面你們這個邪做兒女的準備怎麼安排在這裡守着他醒過來呢?”方暮陽擡起額頭看了一眼琬秋,又看了一眼琬茹。
琬秋和琬茹都聽不明白方暮陽到底是什麼意思,琬博雄剛從手術室出來直接進入了重症監護室,家人沒法進去探望,醒來的醫生和護士肯定會第一時間的通知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誰在守夜。
琬秋和琬茹都很費解,還沒等他們開口,方暮陽就把目光落到琬茹的身上,用領導對下屬的語氣來安排她,“琬茹,你爸平日最疼的就是你了,今天他好不容易度過難關,你就留在醫院陪他把,他有什麼時候第一時間電話通知我們!”
聽到這話,琬茹在心裡不由的冷笑了兩聲,她是的確是琬博雄的女兒這當然毋庸置疑,不過,琬博雄真正疼的人是琬秋,真正愛的人是她方暮陽吧!
這個女人心計可真不是一般的深,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還有心思和她玩心思,來道德綁架她,點名讓琬茹來陪夜。
琬茹倒不是不樂意,只不過這話讓方暮陽說成這個樣子心裡自然不情願了。
“阿姨,琬茹和琬秋今天都很累,今晚我留在這裡陪伯父把!”一直站在一邊的胡夏終於開口,他是男人,有事琬博雄的樣子,不管怎麼說今天他也應該留在這裡陪琬博雄的,況且白天在醫院又休息了一整天。
方暮陽轉過頭,一臉嚴肅的樣子,見胡夏違揹她的醫院就象是想要把胡夏給吞了一樣,一臉的不悅,更加確定肯定的道,“今晚就這麼決定,你明天晚上!琬秋,我們先回去,以後需要你們的日子還長着呢!”
說完,方暮陽便拽着琬秋,琬秋拉着胡夏,胡夏不情願的望了望琬茹,離開了醫院。
呵!這麼快就露處原形了。
都說久病牀前無孝子,這纔到哪?琬博雄不過剛剛倒下,她和琬秋巴不得離的遠遠的,好像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得。
琬博雄這纔剛剛倒下,方暮陽對他的態度就如此的刻薄,那以後的日子呢?如果琬博雄以爲這次手術留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照她這意思是敬而遠之了?
也不知道琬博雄醒來後,如果知道她一直寵愛的方暮陽和她最疼愛的琬秋在他最需要他們的時候是這樣的態度對他,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會不會後悔年輕時候的拋棄妻子。
“琬茹,現在這邊也沒什麼事情,等會兒你去醫院的小超市給父親買些必需品,我去和護士打聲招呼。”袁惟倫倒是把事情安排的僅僅有條,也絲毫沒有被方暮陽剛剛的安排影響。
這三更半夜的,她一個在這裡確實會感覺清清冷冷的,袁惟倫留在這裡打個伴感覺會好很多,琬茹用感激的目光看一眼袁惟倫,“恩,那我就去買些盆,衛生紙,毛巾什麼的過來,回頭放在護士那裡等爸爸醒來時就可以直接用了。”
既然袁惟倫對醫院的人比較熟,他也樂意去跑,那就讓他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