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淺的手指一刻都沒有停,節奏更強烈了。
而以爲能用疼痛來喚醒自己的領頭人,此刻已經徒勞無功,和其他的人一樣,變得異常亢奮,見人就砍。
隨着激昂的音樂,在院子裡廝殺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還是鋪滿了院子的大理石地磚。
最後,只剩下了最後一個黑衣人,因爲沒有人可以發泄那詭異的亢奮了,而琵琶聲也停下。
黑衣人全身佈滿大小不一的傷口,傷口處血液不要錢的往外涌,像是黑暗中找到了光明的人,孤立一人。
琵琶聲停下了,黑衣人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塌在地上。
玉無淺的手指停止跳動,像是知道了外頭的人都已經倒下了一般,擡眼看相了自己對面目不轉睛的男人,他還是第一個聽了她的控心之音還能保持冷靜,不受任何影響的人。
她還沒將《十面埋伏》彈奏完,外面就安靜了,還以爲他們能堅持久一點呢!
千無煜聽見琵琶聲停了,笑意更深了,他的小貓兒可還真是了不得了,連這種“邪門歪道”都會,不愧是他看上的,看她停止了彈奏,應該是解決完了外面的人了,好像還沒彈到一半吧?
外面的人就堅持不住了,還以爲是多有能耐了殺手呢!
他好不容易能聽到如此振奮人心的曲子,還是他最愛之人彈奏的,結果卻沒到一半就沒了,這白家派來的殺手如此無用,真的沒有在這個世間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玉無淺收起了琵琶,既然解決了,要入秋了,夜晚也開始轉涼,既然解決了,那就收工,回去睡覺了,至於外面的死人,明天再清理吧。
誰知剛起身,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千無煜不知何時也站起來了,到了玉無淺跟前,摟住她,如何直接打橫抱起。
玉無淺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他只是幹嘛?怎麼突然抱起她?
千無煜看玉無淺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脣角勾起溫和的弧度,“既然已經完事了,自然是要回去歇息的。”
被他的話給無語了一下,回去睡覺就睡覺唄,幹嘛突然要抱着她走,算了,玉無淺將手搭在了千無煜的脖頸上,既然他喜歡抱着那就抱着吧。
見玉無淺也主動環上他的脖子,嘴角的笑意更深,擡步就離開了屋子。
玉無淺看着他白皙的頸項上,掛着那與其氣質不符的那個圓度近於項圈,那三顆白玉水晶縈縈泛着光,他們所在的位置屋子的陽臺,可以看得到夜空,所以那月亮儘管很黯淡,卻還是能在這三顆白玉水晶反出光來。
項圈上的花紋繁複且精緻,雖看起來有些幼稚,戴在他的脖子上,卻沒有傷害他本身的美感,還添了幾分奇怪之美。
想起當年她將這條送給他的時候,她也曾覺得是太幼稚了些,可還是送了出去,爲什麼?
因爲她個人覺得很好看啊!
再說,如果他不喜歡的話可以不戴的呀!不過是一個見面時的信物罷了,收起來更好,免得丟了。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戴着,也不知他戴了多久。
“這是要去哪?”等玉無淺得空注意現在的情形的時候,才發現,千無煜走的路根本不是回她瑜園的路,甚至已經離開司徒府。
“血腥味太重了,會影響淺淺睡眠的。”等千無煜說完,已經飛身落入了千里閣的閣樓推門進去了。
玉無淺突然間覺得有點好笑,血腥味?她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好嗎?就那麼一點血腥味能影響到她?
況且他也已經知道她就是無千盜的無上,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又豈會是簡單?
“我只想淺淺好。”千無煜將她放在她專愛的梨花榻上,儘管屋裡一片漆黑,他還是能摸清閣樓裡的一切,又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知道她的能耐,但就是想給她最好。
聽見他的話,玉無淺愣坐在榻上,像她這種人,最忌諱,最不能有的就是對東西或人產生依賴,怕的就是倘若有一天,你失去所依賴的東西或人後,影響任務,更會令自己喪命。
可她就是對他的關懷無法拒絕
。
千無煜將門關好,再將閣樓裡了紅燭都點燃了,轉過身,卻看見玉無淺愣坐在那,像是受了刺激,呆在了那裡,心中一震,急忙過去看她的情況。
“淺淺你怎麼了?淺淺?”
明明剛剛進來是還挺好的,只是一轉眼的功夫,怎麼就……
看見他着急皺眉的模樣,玉無淺揚起了絢麗的笑容,一把摟住他健碩卻顯瘦的腰,將臉埋到他的小腹,悶聲道,“謝謝你。”
聞言,他明顯一愣,原來他們還沒有到不用互相說謝謝的地步,心裡暗暗難過,可沒等他難過兩秒,他便感覺全身都熱了起來,熱源正是玉無淺臉貼着的小腹處。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每當玉無淺靠近他,觸碰到他是,他的身體就自覺的有反應,難道是他這麼多年來,沒有女人的原因嗎?不應該吧,那些女人除了讓他覺得噁心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好了,不早了,睡吧。”千無煜拍拍她的背,她要是再這樣抱下去,他可就真的忍不住了,他們剛剛重逢不久,相互瞭解還不夠多,如果就這樣破了這層關係的話,他怕他,會失去她。
“嗯。”玉無淺異常聽話,乖乖鬆開了他的腰,千無煜爲她脫去鞋子,便讓她躺下。
玉無淺就疑問了,穿這麼多的衣服睡覺很不舒服的,他既然都幫她脫了鞋子了,那怎麼不順便幫她除去外衣?當然,玉無淺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不脫外衣就睡嗎?”
千無煜的大腦可能突然故障了,失去了思考,唯有那兩個字,“脫。衣”……
見玉無淺擡起,張開了雙臂,很明顯是要他幫她脫,在她的認知裡,既然能脫鞋,那脫。衣也就是可以的,所以,她在等他動手。
看見玉無淺那理所應當,不知所以的表情,很明顯不知道,一個女人叫一個男人幫忙脫。衣,是代表着什麼!
他以爲他不於女人交集,這方面的知識已經可以說少得可憐了,如果不是亦洛那傢伙說過一些的話,那他現在是不是就像玉無淺這樣,不知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