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栗子一臉茫然,也有些不高興。
他們爲什麼會是姐姐的小弟,姐姐是她一個人,他們幾個怎麼可以跟她搶,憑什麼跟她搶。
玉無淺大概是聽明瞭她語氣的不高興,心裡倒沒有覺得栗子小氣,她剛失去唯一的親人,好不容易覺得有了一個依靠,現在又有人要搶走,自然會不開心。
說穿了,就是缺乏安全感。
“我也有仇要報。”玉無淺眼神裡帶了一絲狠厲,她要扳倒白家,殺了那些該死之人,就必須要擁有一支屬於她的組織,屬於她的力量。
栗子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玉無淺,才發現,她好像對眼前的姐姐一點都不瞭解,不知道她的過去,不知道她的仇恨,不知道她的一切,只知道,她是一個比自己年紀大了一些的同齡姐姐,一個瘦骨如柴,面色蠟黃,發育不良卻聰明的、勇敢的女孩,有着不予常人的心性,僅此而已。
但是,玉無淺的事就是她栗子的事,玉無淺既然和她是一家人,她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需要那些來路不明的人。
“姐姐,我也可以幫你報仇,不需要他們,我會努力練好武功,幫姐姐報仇。”栗子眼神堅定,別說是幫姐姐報仇,就算是姐姐要她死,她也會毫不猶豫,她這條命,是姐姐給的。
“替大嬸報仇時,若沒有我,你自己可以嗎?”玉無淺手一頓,隨即繼續看路趕馬,反問道。
栗子聞言瞳孔一縮,是啊,昨天如果沒有玉無淺的話,她別說替娘報仇了,恐怕連她自己早就被張力捉住折磨了,說不定還沒有今天呢。
玉無淺身後沒有再傳來聲音,又道:“憑我們二人之手,也許只當會死得慢一點,那何不找人幫忙?仇人死總比自己死好。”
“……”栗子無言,玉無淺說的沒錯,仇人死總比自己死好。
“隨便多幾個親人。”
最後一句話讓她眼前一亮,一臉意外的看着連頭都沒有回,一心只在趕車的玉無淺。
姐姐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嗎?
“那……也
挺好。”
哈凱森林
玉無淺就馬車停下,一躍而下,看着那一片茂密蔥鬱的樹木,沒想到她又回來了,不過也沒辦法,她只對這裡熟悉多一點。
有了之前的一些經歷,來這裡也快多了。
“姐姐,這是那裡?”栗子也縱身下車,走到玉無淺身邊問道。
“……哈凱森林。”玉無淺隨意的說道,轉眼看向了馬車的後頭,那裡並沒有人,脣角一笑,是太慢了,還是放棄了,更或者,半路累死了,她可是趕了一夜半的馬車,現在已經是次日寅時。栗子坐馬車都快不行了,更何況是沒吃沒喝,追了那麼久的他們。
果然還是不行麼?
算了,不是每個人一開始就能達到自己想要的,還需要一個過程,這也是她爲什麼要他們追在馬車後面的原因,不是嗎?
“去找一個可以紮營的地方吧。”玉無淺開口。
剛想問爲什麼來這個她都不認識的地方的栗子,聞言只好收言照做了。
將無憂從馬車裡搬到地上,架起了鍋,讓栗子去打了兩隻野兔和野雞,又挖了野菜,準備煮湯。
“姐姐,快午時了,他們還能來嗎?是不是我們太快了?”栗子將兔肉處理乾淨,與玉無淺一起搗鼓着令她回味無窮,流連忘返的野菜兔肉湯。
玉無淺聞言看了看天色,快午時了,他們還沒趕到,垂瞼,不知在想什麼。
“呃~”
一個痛苦的聲音。
玉無淺立即將目光轉向躺在一邊的無憂,終於有反應了。
“你先煮,我去看一下無憂。”
“哦。”栗子點點頭,看來無憂姐姐要醒了。
玉無淺俯蹲在無憂一側,伸手翻開一些她的後頸,果然,毒素都集擠在她後頸的菊苞狀的胎記上,胎記已經變成墨黑色。
小心將她扶坐起,又掏出銀針,往她胎記周邊的穴位都紮了針,穩住毒素。
到事先叫栗子準備的行李中翻出一些藥物,棉花酒精,和繃帶,放到無憂一旁。
拔出那把特意買的匕首,在火
焰上消毒,順待上栗子在一旁輔助。
時間剛好,玉無淺舉起匕首,正要下刀將毒血放出來,一邊卻響起一個突兀的聲音。
“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無憂!”一路隨痕跡跟跑來的阿浩,氣喘吁吁,也不知先前發生的事,他一趕上來就看見的便是玉無淺舉刀插向無憂的脖子,一個激動上來,出聲阻止。
這語氣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什麼了,玉無淺手被他的話的突然向起頓了一下,瞥了他一眼,不說話,繼續動作,她沒空解釋。
“放開我妹妹!”隨後敢上來的無愁見阿浩對正在給無憂動刀的玉無淺吼叫阻止,也以爲玉無淺是要傷害無憂,同樣開口阻止。
隨後一起趕上的幾人體現了從衆現象,一同出聲阻止。
玉無淺也是醉了,他們趕上的不是時候不說,還誤會她,她真的長得很像萬惡不赦的壞人嗎?懶得理他們,時機過了就不好了。
幾少年就玉無淺不但不理睬他們,更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時間要顧不得身上的勞累,便要衝上去阻止。
“栗子,動手讓他們休息一下。”
“好。”栗子自然明白玉無淺的意思,衝上去對他們幾個握足了力氣對着他們頸間敲下去,已經累的半死的少年們早沒了力氣反抗能力,只能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對衝上來的幾個大哥哥們也是無語了,姐姐明明是在救無憂姐姐,他們遲到了不說,還敢打擾姐姐辦事,該打!
栗子衝着倒下的他們得瑟的揮揮拳頭,哎呀呀呀,好疼啊!
匕首尖端輕輕一劃破肌膚,黑濃髮臭的毒血像是得到了解放,一涌而出,玉無淺迅速放下匕首,用鑷子鑷起棉花,敷在血口上,一瞬間,棉花團立馬黑透了,將黑棉花放到另一邊的事先準備好布上,再繼續用棉花吸收毒血。
漸漸的,涌出來的血轉紅,玉無淺纔拿起藥沫撒在傷口上,再用繃帶包綁好,瞥了一眼堆成了小山的黑棉花,看樣子,要補個月把月的血了。
將所有的銀針拔出,看了一眼一直沒有吭聲的無憂,還以爲她早已經暈過去了,沒想到她一直撐到了現在,疼得滿頭虛汗,卻忍住不吭一聲。
這倒讓她爲她之後的治療有些期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