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如此瘋狂？”
納西妲有些不相信：“我通過虛空查閱情報的時候，也沒有見那孩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無論是在蒙德還是稻妻。”
“那是因爲他認爲做錯了的是絕少數。”
鍾離淡然道：“幫助特瓦林，龍脊雪山對抗血影，那都是有明確目標，更何況地理位置就註定了不會對普通人造成什麼影響。”
“勞倫斯家族一案，如果他是蒙德人，朋友也不是勞倫斯家族的成員，早就藉着西風聖子的名頭開啓大清洗了。”
“稻妻的源頭來自於那位正在永恆之路上前行的神明，迷濛之下被他鑽了空子而已。”
“若不是那位將他們的戰場放在了異空間之中，對稻妻的破壞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相反，如果他真的願意成爲你的賢者，他在須彌相熟的人也就只有你和多莉一家，更何況多莉一家如今還在璃月。”
“他真的瘋起來，教令院那些人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一個行事肆無忌憚的仙人，而且還是得到了執政之正統，等同於擁有無限執法權的仙人，教令院能剩幾個沒有誤入歧途的人就算不錯了。”
“至於其他的那逆子和七星一直在商議重開層巖巨淵的事情。”
“如果再讓他從察覺到你是個心軟的性子，那些人多半會被他下了符咒之後扔進層巖巨淵裡面，在失去了研究價值之後就地老死，或者挖礦挖到死。”
納西妲動搖了，如果真按照鍾離所說的事情發展的話，她可能還真請不起這麼個煞星去須彌。
她的想法很簡單，就連那幾個首惡也只是打算做流放，或者軟禁處理。
但如果把顧三秋喊過去的話，可能真就不是高高擡起輕輕落下那麼簡單了。
當然這也並不排除是摩拉克斯閣下在有意嚇唬她，但是結合自己所獲得的情報，心中的理智在告訴自己摩拉克斯真沒有說謊。
鍾離淡然道：“不過，若是你能夠以個人魅力讓那小子折服的話，就算是他很想從上到下一口氣實施大清理，也會考慮一下你的意見和想法。”
個人魅力麼。
戰鬥他不太擅長，而且摩拉克斯閣下都說了顧三秋本質上就是個莽夫性格，想要在學識方面讓他心服口服可能也有難度。
畢竟人家就不是須彌那種純粹搞學術的文職人員。
嗚，好難。
納西妲有些沮喪。
距離真正統領一方的魔神，我果然還有一段路要走。
聽完了全程的溫迪反而愣了一下。
“你不說我還沒發現這檔子事情，勞倫斯那件事情我還以爲大侄子轉性了呢，結果是在擔心這個麼。”
“這種事情連我都沒怎麼關注，摩拉克斯你果然是個喜歡偷窺自家孩子的大變態！”
鍾離額頭忍不住一跳。
“那是因爲你滿腦子只有喝酒兩個字，不要把這個當成是你無所事事漫不關心的藉口！”
“以普遍理性而論，只要你的雙眼還有用，這些事情都是可以被分析的。”
“與你我而言，他是蒙德人還是璃月人確實不是那麼重要，但是普通民衆在乎。”
鍾離解釋了起來：“身爲璃月人，成爲西風聖子可以說是兩國友誼源遠流長，風神的自由意志能夠傳達到千巖的國度。”
“但是對於普通人而言，如果一個外國人在本國肆無忌憚地行事，多多少少會有一絲不安。”
“若是有人藉着這個理由發難的話，那一絲不安和疑慮就會變成惶恐不安和負面輿論的種子。”
“對他，還是對他在蒙德的那些朋友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說勞倫斯一案的整個過程當中他還比較剋制。”
“除開一些計謀方面的暗中行動之外，不也就當了一次和風神眷屬溝通的信使麼。”
溫迪死皮賴臉：“真的嗎，我不信。”
這下就連納西妲都感受到了鍾離心中騰起的火焰，不禁爲溫迪默哀了起來。
風和巖本是自由和堅實的代名詞，但是在此之後的某個時間段內，堅牢的神石可能要把自由的清風鎮壓起來了。
納塔那位似乎也和顧三秋有所合作，不知道能不能用這樣的方法規避一些可能發生的瘋狂事。
璃月人都恪守契約精神，如果是以合作的形式，讓顧三秋能夠收斂一下自己的行事風範的話，或許就能夠放心邀請他去須彌了。
不過，在合作之前，我還要再次去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摩拉克斯閣下，我去找你家孩子聊聊天。”
納西妲跳下了椅子：“對了，關於你問我的那個問題，其實我也沒有得到答案。”
“世界樹能夠查詢到這孩子的相關信息，但也僅限於這兩年的情報。”
“之前的一切似乎都被抹除了，就算是世界樹也無法得到更加詳盡的情報。”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
納西妲說道：“僅僅是做一個簡單的查詢行動，世界樹深處的污穢能量都出現了暴動的跡象。”
“如果不是小黑那孩子及時清理的話，說不定還會多出幾個死域。”
“三秋那孩子很危險，但是，他可能也很累了，按照你們對我說的，他以前可能不是這樣的人。”
納西妲微笑：“若是有時間的話，就讓他來我家做做客吧，淨善宮還挺大的，或許也能夠讓他做一個好夢。”
納西妲離開茶攤去找顧三秋，溫迪目送之後一秒趴在了桌子上，雙眼上翻看着鍾離。
“一個查詢就有那麼大的亂子，太離譜了，還有你這傢伙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讓小黑黑去那邊啊。”
“你不知道麼。”
鍾離恍然：“也對，那已經是被抹去的部分了。”
“聖寂之年，除開小黑之外一切都遭到了清算和鎮壓，你不清楚也正常。”
“哈？”
溫迪用帽子搓了搓頭髮：“真的假的，那你爲什麼記得住這種事情啊。”
“因爲眷屬和魔神之間的情感聯繫，不過現在也只是依稀記得一些罷了。”
鍾離皺眉：“千年之前那件事情若陀應該記得，因爲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但如果不是三秋開口的話，哪怕是我去問，若陀也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
“聖寂之後，少衝是最後一枚發光的星辰，直到現在那孩子的出現。”
鍾離說道：“雖不想承認，但很有可能是迴光返照，最後的那一點點光芒。”
“歷經了數千年的滄桑之後，有可能是一個家族末代的絕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