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後,治療結束。
儘管還很虛弱,但是顏淵的行動已經不受影響。
他來到血池這邊,看到周圍屍橫遍野,不禁大皺眉頭。
狼妖的屍體在血池邊上,上半身趴在地上,下半身泡在水裡。
顏淵取下狼妖的戒指,光芒閃過,一顆核桃大小的白玉珠子出現在手中,入手冰冷,沉甸甸的。
“難怪他跑到仙女湖下面突破,原來是擁有避水珠,哈哈哈,這次真是賺大了。”
顏淵得意地笑起來,避水珠的價值,不亞於聖器。
戒指裡面,果然還有赤炎仙金,這東西更是他夢寐以求的。
此外,還有無法用價值衡量的封神碑,這次拼命的結果,實在太讓人滿意了。
嘎嘣,嘎嘣。
丹藥好像糖豆似的,不停地往嘴裡扔。
顏淵意念內收,發現道心上的粉紅色不見了,心知是信仰之力消耗殆盡造成的。
“有空再去趟江陽鎮,信仰之力如此玄妙,完全可以作爲自己的保命底牌。”
見識過信仰之力的威力之後,顏淵對這種力量也產生了渴求。
等到完全恢復,已經是兩天之後。
顏淵在器魂的幫助之下,取得了封神碑的控制權。
當然,這個控制權,也僅僅是能夠簡單催動封神碑,能發揮出這件神器萬分之一的力量就不錯了。
在封神碑內部,器魂是無冕之王,他也不擔心封神碑被奪走。
至少,目前不用擔心顏淵奪走封神碑。
顏淵踩着飛劍來到白焰這邊,揮揮手,灰色的氣息紛紛崩潰。
“主人,你成功了!”
白焰興奮道,這幾天擔驚受怕,備受煎熬。
如今見到顏淵,忽然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暢快感。
顏淵也不多說,把白焰收進道心裡面,手握避水珠,飛出了封神碑。
如他所料,此刻大坑已經變成水潭,封神碑就躺在水潭底部。
避水珠開始發揮作用,把湖水撐開,形成一個圓球,把顏淵包裹進去。
“果然是好寶貝。”
顏淵把封神碑收入戒指,意念一動,圓球就好像巨大的氣泡,朝上浮起。
幾個呼吸之後,顏淵已經來到水邊,取出白骨劍,御劍飛行,在七星水寨上方轉悠起來。
七星大盜,如今只剩下武曲真人,他坐在山頭,好像木頭似的。
顏淵飛到武曲真人面前,下達了最後的命令。“把這些人驅散,然後,跳湖自盡。”
交代完畢,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武曲真人雙目呆滯,緩緩站起來,“驅散他們,跳湖自盡,驅散他們,跳湖自盡……”
三天之後,七星水寨被飛羽宗弟子覆滅的消息,已經傳遍周圍數百里。
無數人奔走相告,歡天喜地地大擺宴席,宛如過節似的。
飛羽宗的名聲,也在這片地區達到巔峰。
這也是門派發布任務的原因之一,樹立門派形象,以期將來好招收弟子。
而這個時候,顏淵已經回到飛羽宗,交了任務,一次性賺到七千貢獻點。
“想要賺夠貢獻點,真是困難啊,還得拼命接任務,不過,先回煉藥峰看看。”
顏淵收好玉牌,御劍飛行,半柱香之後就回到了宗字煉丹房。
煉丹房內,一片熱火朝天。
如今別的峰頭來這裡煉藥,也要收取貢獻點。
雖然是違規操作,但是煉藥峰不聞不問,也算是默許了這種做法。
看到顏淵,蔣巨熊立刻圍了上來,“老大,你回來了,任務還順利吧。”
“還行,浩然和胖子他們呢,怎麼沒有在煉器?”顏淵環視四周,尋找幾人的身影。
“浩然和曉雨會二八城了,聽說是準備拜堂成親,至於胖子,他那邊出了點事。”
“浩然準備成親了嗎,怎麼也不給我提前說聲?胖子那邊出了什麼事,莫非有人來找麻煩?”
“倒不是麻煩,那天你們去收賬之後,當天晚上郝琉璃過來找你,貌似被胖子臭罵了一頓。”
顏淵點點頭,他當然記得。
那天晚上郝琉璃似乎在外面坐了個通宵,而他則在飛羽宗的陵園中,和蘇紅袖聊了一宿。
蔣巨熊頓了頓,低聲說道:“第二天,郝琉璃就自殺了,胖子十分自責,覺得郝琉璃是被他……”
“什麼!”
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顏淵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着蔣巨熊。
那天早上,他還和那個姑娘聊了幾句,很冷漠地拒絕了熱情的姑娘。
他還記得,那姑娘放下矜持表露心意,一片天真爛漫。
他還記得,她的嘴脣印在臉上的感覺,柔軟且冰冷。
好好的,怎麼就自殺了!
一想到花樣年華的少女,轉眼就變成冷冰冰的屍體,顏淵心中就堵得發慌。
“爲什麼這麼想不開啊。”
顏淵喃喃自語,暗想,若是自己那天早上不那麼冷漠,也許……
“大家族嘛,估計完不成家族的任務,沒有臉活在世上唄。”
蔣巨熊撇撇嘴,本來就對他們怨念極深,沒有大擺宴席慶祝就不錯了。
“郝琉璃的墳墓在哪裡?”顏淵低聲問道。
“沒有立墓,她是跳崖自盡,屍體都沒有……”
蔣巨熊噼裡啪啦地說着,全然未覺顏淵的臉色陰沉無比。
這一晚,顏淵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天清晨的畫面。
“我喜歡你,真真切切,絕無虛假。”
“哥哥和溫如月都太可怕了,我不敢相信他們了,但是,我相信你。”
“我們不熟,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想起自己當初的回答,顏淵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那天早上,郝琉璃的話語已經透露出一個信號,她的世界崩潰了。
她只是想要喜歡的人給點慰藉,給點鼓勵,結果,卻得到冰冷的刀子。
顏淵的冷漠,就像無情的刀子,毫不留情,毫不猶豫地插進了郝琉璃的心窩子!
“我都做了什麼!”
顏淵披上衣服,一個人出了煉丹房。
若是郝琉璃十惡不赦,倒也罷了,算是爲民除害。
可惜,郝琉璃明顯不是,她溫柔、善良、天真爛漫。
不知不覺,顏淵就來到後山的陵園中,很自然地走到了蘇紅袖的墓碑面前。
“師姐,在不在?”顏淵挨着墓碑坐下,用手敲了敲墓碑,有氣無力地問道。
蘇紅袖從墓碑中鑽出來,也坐到地上,好奇道:“師弟,你怎麼了,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