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生活不能自理,要不要花錢請我照顧你?”
“師弟這麼古道熱腸,師兄盛情難卻啊,那就拜託師弟了。”
“嗯,我收費很便宜的,給個百八十萬就可以了,這個價格不算貴吧?”
“噝噝噝……”
“怎麼,師兄嫌貴?”
“沒有,沒有,不貴,一點都不貴,只是師兄囊中羞澀,沒有這麼多啊。”
“沒事,你打個欠條就好了,雖然手臂斷了,但是寫字還是不成問題的。”
錢文看着頭頂翻滾的黑霧,不禁淚流滿面,怎麼也想不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顏淵提着他的腳,把他扔到地上,然後取出紙和筆,讓他按照自己的話寫下欠條。
白字黑字。
寫完之後,顏淵取出寶劍,笑嘻嘻地看着錢文,“來來來,再按個手印就妥了。”
“這種小事就不用麻煩師弟了,我自己來。”
錢文眼皮狂跳,我的乖乖,要是讓你來,我的手掌還保得住嗎!
“錢文居然真的寫下欠條了!”
“還按了手印,看錢文笑得比哭還難看,只怕賠款不少。”
圍觀的人都有些幸災樂禍,這個霸道的錢文也有今天,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也有人搖頭,覺得錢文是被那小子陰了。
以錢文的作風,現在受制於人,虛與委蛇再正常不過,等恢復過來,必定會找回場子。
至於欠條,那種東西有什麼用!
顏淵託着錢文的一條腿,往竹屋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
“師兄,我還沒有照顧過別人,有什麼需求,你儘管開口,不要和我客氣啊。”
“師弟,你放開我吧,這裡的風景很好,師兄想看看風景!”錢文很認真地說道。
啪嗒一聲。
顏淵鬆手,轉身看着躺在血痕上的錢文,淡然道:“既然師兄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能照辦了。
只是失血過多,是有生命危險的,師弟要奉勸你一句,風景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金玉良緣,師兄記住了。”錢文連連點頭。
除了點頭,還能怎麼辦?
顏淵轉身離開,邊說邊說:“馬無野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真希望再來幾個人照顧我生意啊。”
錢文一聽,氣得直翻白眼。
“文哥,文哥,你怎麼樣了!”幾個小弟跑上來,關切地問道。
“你們眼瞎了不成,看不到嗎!”錢文本來就有些火大,便拿他們當出氣筒了。
“可惡啊,這傢伙下手太狠了,文哥好好養傷,等恢復之後再找回這個場子!”
聞言,錢文沉默不語。
他固然有些輕敵,但是顏淵的手段又何嘗不高明呢。
更重要的是,顏淵的力量之大,幾乎可以碾壓他,這是很恐怖的事情。
“一直想要修煉到極限,所以遲遲沒有突破,這小子能夠壓制我,肯定走到這一步了!”
錢文望着顏淵的背影,眼神複雜,有不甘,有欽佩,還有後怕!
他有種感覺,剛纔要是不答應顏淵的要求,會被扔到山谷中去。
沒錯,這傢伙敢殺他!
“回頭查查他的底細!”錢文冷冷道,雖然憤怒,但是沒有失去理智。
顏淵也沒有去竹屋,而是在原罪峰晃晃悠悠,尋找南宮情的身影。
他本來就準備來這裡的,執法隊的出現,正好可以作爲很好的掩護。
“我靠,大刺頭又回來了。”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
顏淵擡起頭,看到有人坐在最初看到林小寶的那塊凸起的岩石上。
他身穿黑色衣衫,臉色慘白,和顏淵年齡相仿,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居然沒有眼白!
看到這個傢伙,顏淵頓時就樂了,“哈哈哈,透視眼,大白天的,你在偷看哪位師姐?”
這傢伙叫莊不見,擁有透視的能力,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原罪峰渡過。
沒辦法,這傢伙遇上美女,就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纔沒有透視別人了!”莊不見有些尷尬,捏個手訣,黑瞳收縮,露出少許眼白。
“那你在看什麼?”顏淵笑道。
莊不見是老弟子,修爲不高,脾氣也好,經常有人拿他透視能力來打趣。
“聽說原罪峰的詭異來自黑霧嘛,我想看看下面有什麼東西。”莊不見笑道。
顏淵心中一緊,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看到什麼沒有?”
“沒有,我正納悶了,一般的雲海霧氣是無法阻攔我的視線的。”莊不見搖頭。
元氣經過道心,就會轉化爲法力。
莊不見的透視能力,只對尋常的東西有作用,看不穿黑霧,顯然有些詭異。
“不詭異那還叫原罪峰嗎,平時大家都是躲得遠遠的,你今天怎麼想起要看看下面是怎麼回事,不怕得失心瘋嗎?”
顏淵用開玩笑的語氣警告道。
“嘿嘿,畢竟是原罪峰的常客嘛,哪能不做點準備。”莊不見拍了拍脖子。
顏淵看到那裡掛着一條類似項鍊的東西,應該是件具有鎮定心神的法寶。
“再說都有人跳到懸崖下面去了,我在上面看看,問題也不大。”
“什麼!”顏淵大驚失色,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立刻嘆息道:
“不就是受點處罰嗎,居然要跳崖!這傢伙也太想不開了。”
“哈哈哈,你錯了,別人不是跳崖,也是想要去下面看看,喏,上來了!”莊不見努努嘴。
顏淵扭頭看過去,見到一個少年跳到懸崖邊上,眉清目秀,手裡拽着兒臂粗細的藤蔓。
少年離開之後,莊不見也跳了下來。
“這傢伙牛逼啊,居然敢跳到下面去,到底沒有?”顏淵露出佩服之色。
“他叫卓然,來自聖城,當然夠牛逼,不過沒有到底,這幾天都在黑霧上面徘徊。”
聖城即皇城,凌天神國的心臟城市,凌天閣也在那裡。
在三十二座凌天城裡,排名第一,屬於當之無愧的龍頭。
“看來還是搞不定黑霧啊,你怎麼不上去幫忙,說不定以後能夠抱他大腿呢。”
“這傢伙太傲了,看不起咱們啊,整個飛羽宗都沒有幾人能讓他高看一眼。”
“是不是啊,難道比南宮情還要傲?”
“半斤八兩吧,他剛來原罪峰的時候,就和南宮情幹了一架。”
“誰贏了?”
“不知道,動靜弄得太大,我們怕被波及,躲得遠遠的,反正最後兩人都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