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元始天王紀

“師兄你看,這兒怎麼躺着一個嬰兒呢?”莫小玉突然跳腳喊道。

“在哪呢,小玉?”走在後面的張秀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莫小玉身邊,順着莫小玉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是誰家的孩子被遺棄在這裡了,真是太不負責任了!”張秀山看到一個還未滿月的嬰孩裹在一張破舊的棉布裡,面色發青,探手放在嬰孩的鼻子上,明顯感覺到孩子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心中一陣煩惡。

“是啊,這麼可憐的孩子,師兄,要不……我們收養了吧。”莫小玉有些猶豫地說道。

“這……有些不妥吧?”張秀山看到莫小玉踟躕的樣子,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們先把他帶回家,看看能不能救活,之後再做打算吧。”

“就聽師兄你的吧。”莫小玉咬咬嘴脣,喃喃地說道。

張秀山伸出大手一把將嬰孩抱在手中,急匆匆地向着山頂走去,莫小玉慢騰騰地跟在後面,轉眼間便被張秀山甩得遠遠的,可那張秀山一直看着懷中的嬰孩,一時間竟未察覺。

這可如何是好,看師兄的樣子,如果孩子救活的話,就一定會收養了,可是我和師兄剛剛成婚,這麼快便有了孩子,不明所以的人會怎麼看待,我又該怎樣向他們解釋呢?

可是,師兄也是自小被父母拋棄,由養父母撫養成人,心中恨極了這些拋棄子女的人,自然會對被拋棄的嬰孩心生同情之感,如果我阻止師兄撫養這個孩子,師兄表面不說,心中也不會高興,這可如何是好。

莫小玉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向山上走去。

當莫小玉走到山腰,看到自家房屋時,院落中已經升騰起一縷青煙,推開院門,看到張秀山支起一座小銅爐,已經熬上藥了。

“小玉,孩子已經緩過來了,在牀上躺着哇哇大叫,可能是受到驚嚇了,我怎麼哄也不住聲,你去看看。”張秀山一臉柔情地看着莫小玉。

莫小玉本想借言推脫,看到張秀山一臉慈祥的模樣,分明就是初爲人父的樣子,心中不忍拒絕,猶猶豫豫地向着屋內走去。

還未走進屋內,便聽見孩子的哭聲,不是很洪亮,細細的,輕輕的抽泣,可能是哭累了吧,莫小玉想。

莫小玉走到牀前,心中忽然有些害怕,這麼一團小小的生命竟然讓自己心生恐懼。莫小玉在牀前矗立,有如石化一般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嬰孩,不知所措。

“小玉,孩子怎麼還在哭呢?”院子裡傳來了張秀山焦急的聲音。

“哦,好了好了,就快哄好了!”莫小玉慌亂地一把將嬰孩抱起,大聲地回答張秀山。

說來也奇怪,孩子被莫小玉抱在懷中,瞬間停止了抽泣,眨着長長的睫毛看着莫小玉呵呵地笑了起來。

“師兄,師兄,你看,他朝我笑呢!”莫小玉抱着孩子衝出屋門,衝着張秀山喊道。

“哎,還真是呢。”張秀山胡亂地將兩手在腰間抹了兩下,伸手在孩子的臉蛋上輕輕地颳了一下。

“幹什麼呢,粗手粗腳的,別把孩子弄疼了。”莫小玉杏目圓睜,惡狠狠地打了張秀山一下。

“呵呵,就是摸了一下,瞧把你急的。”張秀山咧嘴傻笑。

“粗人一個。”莫小玉不理張秀山,轉身走進屋內,“我去給孩子找找有什麼能吃的東西,你趕緊熬藥,這孩子臉色發青,顯是受了傷寒,別就此落下病根。”

“哎,我這就熬好了。”張秀山弓腰點頭,一臉高興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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