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帶棄二人乘坐的碧玉飛舟時,中間那位俊俏女子好奇的側首張望了一眼,發出了一道微微的輕咦聲,隨即匆匆而去。
隨着那羣白衣人的身影漸漸遠去,不多時,從後方又急速的飛來了數艘飛舟。
一艘艘飛舟之上,也站滿了一羣羣中青年神靈強者。一位位強者各自身着一襲玄衣,當中也是有男有女。當中一艘的舟頭上,立着一位意氣風發的英俊男子,遙遙的望見帶棄二人,面上現出一絲驚奇。
目送了數艘飛舟遠去,接下來,又有數撥成羣結隊的強者從二人身旁接二連三的急急飛過。
到得最後,眼看着即將抵達定西城了,帶棄剛剛放緩了飛舟的飛行速度,突然從後面急急匆匆的衝上來一團紅影。
待二人凝神仔細一看,卻見是一個眉清目秀、滿臉稚氣的紅衣童子。
此時,紅衣童子正騎着一個碩大的紅色葫蘆,幾息之間,便迅速的接近到飛舟之畔。
只見那紅衣童子定定的張望了二人片刻,又朝着二人天真一笑,徑直收了紅色葫蘆,不請自到的跳上了飛舟。
帶棄剛欲開口詢問,卻見紅衣童子親切的問道:“兩位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好!我叫洪紅虹,請問,你們是不是前往定西城的啊?”
話音剛落,飛舟便已飛到了定西城的一處城門之前。
擡手指了指前方城門門楣處的“定西城”三個大字,帶棄哭笑不得的道:“嗯,是的!不過,好像已經到了。”
望着旁邊無數強者紛紛收了飛行法寶步行入城,一旁的女娥善解人意的接口道:“到了,我們也收了飛舟,步行入城吧。”
微微點頭,帶棄不聲不響的收了碧玉飛舟,陪着女娥步行入城。
眼看着到了定西城,原本二人以爲那紅衣童子會自行離去。豈知對方非但不曾離去,反而緊緊牽着女娥的一片衣角,跟隨着二人一起入了城。
入了城,女娥黛眉微微一蹙,便見那紅衣童子苦着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道:“兩位好哥哥好姐姐,我之前原本是與家裡長輩一起來這定西城的。誰知道半途之中,某日起得晚了些,與長輩們走散了。身上也沒帶錢財,已經餓了好幾日了,暫時只能先跟着你們,待之後碰到了長輩們,必當重謝。”
心中冷笑一聲,帶棄正欲仔細盤問一二,卻見一旁的女娥溫柔的摸了摸童子的頭,憐愛的道:“小弟弟真是好可憐,反正哥哥姐姐暫時也沒什麼事,便替你家大人照顧你幾日吧。”
隨即,三人隨着四周縷縷行行的人流在鬧鬧哄哄的街道上閒逛了起來。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行人注視的目光。
“賣冰糖葫蘆嘍!”
“鮮香生煎,三文一個,一個只需三文!”
“樣樣五文,五文一樣,十文錢可以買兩樣!”
一片喧囂之中,不知不覺,三人來到了一間裝飾奢華的高樓之外。
望了那處高樓一眼,紅衣童子漸漸的放緩了腳步,旋又轉動着一雙機靈的大眼睛,狡黠的望了望身旁的帶棄與女娥。
幾息之後,紅衣童子輕輕扯了扯女娥的衣角,興奮的道:“姐姐!你看,那裡是定西城最最有名的鑫祥記銀樓,裡面的各種首飾十分的精美。我們要不要進去看一看,讓哥哥給你挑幾樣像樣點的首飾。”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子似乎更甚,聽聞一旁便是此城名聞遐邇的銀樓,女娥當即將一道詢問的目光望向了身旁的帶棄。
“走吧,一起進去看看。”
擡頭望了門楣上那塊鎏金大匾一眼,帶棄微笑着當先邁了進去。
進入其中,便有一位美麗的女侍熱情的迎了上來,“幾位貴客喜歡些什麼飾品,我們這裡頭飾珠花、手鐲項鍊,各種材質,各式花式,應有盡有,保管令你們滿意。”
“煩勞這位姑娘,都帶我們去看看吧。”帶棄淡淡的道。
隨即,衆人隨着那位女侍四處觀看了起來。
經過銀樓內幾位女侍熱情的介紹,原本便是國色天香的女娥試着穿戴了幾次,頓時引得銀樓內的一衆顧客與女侍紛紛讚歎不已。
“哇,夫人佩戴這枚珠花,簡直就是相得益彰!所謂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想來也不過如此了。”
一些攜着家眷前來挑選飾品的公子少爺們,無不將驚豔的目光望向了女娥,偶爾又豔羨不已的偷偷將伴在一旁的帶棄瞥上一眼。
一時間,衆人身旁已漸漸的聚集了一大羣顧客、女侍。
察覺到此處的異樣,不遠處正在對賬的老闆不禁投來了一縷關注的目光。
良久之後,愛不釋手的女娥直直的望着手中的兩枚珠花,不禁有些猶豫難決。
其中一枚,由九朵純金打造的小花組成,每朵花的中心花蕊處,各自鑲嵌着一顆小巧的玳珠,佩戴在髮髻之中,使得佩戴者整個人都顯得嬌豔無比。
此外,九顆玳珠又組了個小型法陣,將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濛濛的輝光之中。女娥佩戴着那枚珠花,更是顯得高潔與神秘。
另外一枚,只有一朵大花,層層疊疊的花瓣,皆由一粒粒細小的珍珠編織而成。中心處,則點綴着一顆碩大的驪珠。佩戴在髮髻之中,不但使得佩戴者明豔動人,另外,還有着養顏美容之功效。
如今佩戴在女娥的如雲髮髻上,更是顯得高貴而冷豔。
彷彿生怕女娥嫌貴,難以下定決心,聞聲趕來的老闆急忙開口道:“這兩枚珠花上面分別鑲着玳珠和驪珠,乃是我們鑫祥記的鎮店之寶。這位夫人佩戴起來,簡直就是風華絕代。您看看,是不是買一件,我可以考慮爲你們打個折扣。”
因玳珠和驪珠極其難尋,又擁有着種種神奇的功效,這兩件飾品已可以稱作爲初級的法寶了。因此,價格也格外的昂貴。
但是,出得起價錢的修煉之人一般只會選擇佩戴具備防禦等功效的法寶飾品。此類飾品,要麼自己煉製或託人煉製,要麼前往專營神兵法寶的商鋪採購。
而普通的凡俗之人,雖然看的比較多,出得起這個價錢的人少之又少。偶爾有一兩個出得起價錢的人,往往又特別精明,寧願多買幾套其他的首飾,也不願意買上其中一枚。
微微一笑,身家豐厚的帶棄神情自若的道:“我看這兩件都還不錯,便一起包起來吧。”
“這位公子真是有眼光,兩件首飾加起來一共是八千兩黃金,給您打個折,就付六千兩吧。”
老闆小心翼翼的說道,眼見帶棄爽快的取出了一個儲物袋,旋又誇讚道;“公子真是好福氣,不但夫人這麼溫柔嫺淑,小少爺也這麼聰明可愛。”
話音剛落,堪堪收好首飾的女娥一張俏臉上便飛起了兩抹紅雲,一時間更是顯得嬌豔無比。愣了半晌,方纔輕輕的解釋道:“老闆誤會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一旁那伶牙俐齒的紅衣童子原本想要開口反駁,目睹了那剎那之間的風情,居然也變得一陣瞠目結舌。口中徑自喃喃自語道:“姐姐真是漂亮,居然比媽媽還漂亮了幾分。”
從鑫祥記出來,接下來,三人又逛了小半日。照例由陪在一旁的帶棄付了款,女娥和童子各自購買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看看時近晌午,三人遂就近拐進了街旁的一處豪華大酒樓中。因樓上雅間早已爆滿,便直接由熱情的夥計接引着在樓下挑選空席。
因正值午飯時間,酒樓中早已坐滿了熙熙攘攘的食客。隨着三人進入,一衆食客皆被女娥的氣質風華所懾,一時間,整層酒樓竟靜了片刻。
待三人選了處角落落下座來,紅衣童子又儘管撿些好的貴的點了好一席酒菜,整個場面才重新變得喧鬧了起來。
“咦,我們定西城什麼時候出了如此絕世美女,似乎比定西王最寵愛的那位楊曉眉還要美上幾分。”
“是啊,如此世間絕色,恐怕擔得起清虛大陸、乃至於九牢天域第一美女之稱了。”
“能夠在此得遇如此絕代佳人,待會要多點些酒菜,如此方纔不虛此行啊。”
耳聞了旁邊一衆酒客的一片片溢美之詞,紅衣童子驕傲的挺起了小胸脯,志得意滿的瞥了瞥周圍的一衆人等。
“這,你們看看,他們三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莫不是一家三口。”
“嗯,實在是可惜了,如此年紀輕輕便嫁爲人婦,孩子都這麼大了。”
聞言,帶棄面上頓時浮起了一絲黑線,女娥面上則飛起了兩片淡淡的紅霞,一時間更是豔若桃花。只有那紅衣童子,面上居然帶着一片沾沾自喜。
帶棄正欲發怒之際,一旁的女娥急忙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只得就此作罷。
“你們看看,那位年輕人居然想發怒了。如此好福氣得與佳人爲伴,怎麼也得收心養性平和做人吧。”
神色剛剛平緩下來的帶棄聞言又是滿頭黑線,正忿忿不已,門外突然闖進來一羣黃袍強者,男男女女皆毫無例外的一個個黑麪冷目。
感受到一衆強者渾身透露出來的一道道冷冽兇悍之氣,之前嘈雜成一片的酒樓,轉眼之間便變得一陣鴉雀無聲。
只見那羣強者之中,爲首的一位黃袍公子冷冷的掃視了全場一眼。待目光梭巡到帶棄那一席中,旋又情不自禁的將目光停駐在女娥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