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聖者的標準？”吳淵暗道。
據他所知，聖界之內等級森嚴，像居住的神殿都有嚴格規定，聖者宮殿羣方圓百萬裡，不朽境方圓十萬裡。
主宰們的宮殿方圓萬里。
至於聖界的君主們？他們是沒資格在聖界中開闢宮殿的，沒有固定居所的，要麼追隨聖者，要麼追隨某些不朽境或主宰。
唯有達到主宰層次，才能得到聖界完全承認。
當然，這並不包括從宇宙生命，相同境界實力，宇宙強者地位比天生永恆生命天然高出許多。
“當然，你終究不是真正的聖者，所以，不能將宮殿開闢在聖界虛空中。”左載聖者微笑道。
“明白。”吳淵點頭。
自己在聖界內位比聖者，但終究還不是聖者，許多方面，太源真聖也得顧忌些麾下聖者想法。
“對了。”
“這幾日，聖界中有好些君主想要拜入你的門下，可願收納？”左載聖者詢問道。
“拜入我門下？”吳淵一愣。
“真聖仁慈，凡加入聖界的君主，都有些權限，能得到基礎的修行法門指點的基礎資源，偶爾真聖還會講道。”左載聖者微笑道：“只是，域海修行，光靠聖界的那點賜予是不夠的，這些君主別說修煉成不朽境，就算想成主宰都頗難。”
“所以，追隨某位強者，便是這些君主的追求。”
“拜入聖者麾下，極難。”左載聖者道。
吳淵微微點頭。
據他所知，整個聖界的君主，數量應該是過十萬的，其中大半都是幼年天生永恆生命。
但是。
像重渾聖者，麾下也就數十位君主隨從，都是潛力天資頗爲不錯的。
潛力不夠，入不了聖者們的眼。
“你的名聲，已傳遍整個聖界，許多人都認爲你很快便會成爲聖者。”左載聖者笑道：“所以，有許多君主渴望拜在你的名下。”
“不了。”吳淵搖頭道：“我暫時不願分心於此，也無須任何隨從。”
在宇宙中，君主級追隨者有許多作用，但在茫茫域海？君主強者的作用太小了。
弊大於利。
“而且，就算髮掘某些潛力者，他們潛力再高，能趕得上我自身？”吳淵暗自搖頭：“我如今要做的，是一鼓作氣開闢己道。”
“待未來成就永恆，開闢聖界，乃至永恆界，再考慮這些不遲。”吳淵早已想清楚。
“鳴劍主宰，該說的一路上都和你詳細說了，我便先走了。”左載聖者笑道：“往後，若有事再通過血夢境向我傳訊。”
“聖者好走。”吳淵送左載聖者離去。
轉身返回主殿內。
“太源真聖，準備的的確奢侈。”吳淵心念一動，便通過陣法感應到了宮殿羣的一處處區域，煉丹、煉器、靜室、靜心陣法、僕從居所等等。
都無比齊全，且各類都堪稱頂級。
“光我這座宮殿，價值之高，恐怕就能媲美中品先天靈寶。”吳淵暗自感慨。
真聖不愧是真聖，的確是大手筆。
“接下來這段歲月，到玄黃宇界出世前，煉氣本尊就在聖界靜修吧。”吳淵早已計劃好。
宇宙內部、域海，是截然不同的時空環境，在這裡靜修，對吳淵煉氣本尊的修行，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好處。
因此，許多君主巔峰強者、主宰，都會刻意在域海中修行一段時間。
像心崖主宰、江夢主宰他們，本尊之所以長期待在宇宙內，是因他們早就闖蕩過域海，在域海修行過。
“煉氣本尊在聖界修行。”
“法身和源身，該去古夢山了。”吳淵心念一動。
唰！
一道白袍身影出現在身側，徑直向着遠處虛空中飛出。
飛向了主大陸中央的那一口幽暗無盡的時空旋渦。
那時空旋渦，直徑估摸上萬億裡，驚人的時空波動傳遞向四面八方。
整個主大陸纔多大？一光年而已。
因此，站在主大陸任何一處，都能夠見到那一座時空旋渦。
“時空通道。”吳淵呢喃自語：“按我得到的訊息，真聖的居所，就在時空旋渦上方。”
未得真聖詔令，誰都沒人接近時空旋渦上方。
……望山跑死馬。
以吳淵的飛行速度，法身光從宮殿處飛抵時空旋渦處，都要許久。
而這時。
隸屬於他宮殿的消息，也再度在聖界中傳播開來。
“一個長河生命，居住的宮殿竟達百萬裡，地位比肩聖者。”
“真聖對他真是偏愛。”
“偏愛？有本事，你也數十萬年從凡俗修煉成主宰？”聖界衆多強者彼此議論着，大多數永恆強者都是羨慕、佩服。
當然，不乏有嫉妒者，只是沒人敢表露。
……
聖界，主大陸一隅。
一座恢弘神殿內。
“霧凰，我向來寵溺你，但這次，你必須親自登門賠罪。”一道雄渾聲音迴盪在萬里殿宇內。
“是，大兄。”
霧凰主宰老實道：“我會專門準備一份禮物，和上次送給歷海不朽的一樣。”
他向來桀驁，但對待兄長卻無比恭敬。
“不夠。”雄渾聲音再度響起：“這樣吧，將我麾下那位‘魅紫仙’帶上，一同送給鳴劍主宰。”
“魅紫仙？”霧凰主宰微微一驚：“大兄，那應該是你準備送給‘蒙浩聖者’的吧。”
蒙浩聖者，便是他大兄追隨的聖者。
“不急。”
“我已有更好的禮物，這魅紫仙對永恆強者作用不大，但對主宰卻是難得享受。”雄渾聲音道：“記住，你肯定是要突破爲不朽的，我們兄弟兩人，不要計較一時得失。”
“那鳴劍主宰現在只是主宰，但三個天地輪迴後呢？十個天地輪迴後呢？或許就是一位真聖。”雄渾聲音響徹神殿：“若他未來成真聖，今日贏得他一點點好感，都是受益無窮的。”
“是，兄長看得遠。”霧凰主宰恭敬道：“我這就去辦。”
……
聖界主大陸，龐大無盡的時空旋渦下，偶爾可見有些身影在其中穿梭。
“這就是聖界的時空通道？”吳淵仰頭望着。
以他對時空的造詣，能輕易感知到，這龐大時空旋渦深處，那扭曲的時空中，有着一條條更細小的時空通道，能夠通向域海的不同區域。
呼！
忽然時空扭曲，一道紫袍身影憑空出現在不遠處，看向吳淵微笑道：“可是鳴劍主宰。”
“神水聖者。”吳淵微微躬身行禮。
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在他所得情報中，太源聖界一百多位聖者，實力有強有弱，性情也各有不同，其中好幾位是重點標註的，距稱聖都只差一步。
神水聖者，便是其中一位。
他，常年負責鎮守時空通道，極受真聖信任，傳說在真聖還是不朽境時，神水聖者就指點過太源真聖。
後來，太源真聖開闢聖界，也將神水聖者接了過來。
論地位之高，神水聖者在聖界衆多聖者中應該能排名第一。
“法身？”神水聖者微笑道。
吳淵點頭。
“之前就聽真聖提起過你，如今來看，果然非凡，果真是年輕，是我們天生永恆生命無法比擬的。”神水聖者外貌如一位溫和的中年男子。
他的眸子充滿智慧，掃過吳淵時，彷彿能看透許多秘密。
吳淵不由一笑，神水聖者修煉歲月，應該有數十個天地輪迴了。
非常古老。
畢竟，永恆強者雖壽元無盡，但歲月衍變，域海搏殺，也有許多永恆強者會隕落。
歷史上，隕落的真聖都有不少。
“時空通道，除通向宇宙內，總共和六千七百三十六處域海險地建立了時空通道。”神水聖者指着巨大的時空旋渦道：“其中九成以上險地，都是域心區域的。”
“只有少數，是通向外域的。”
通向六千多處域海險地？吳淵暗自驚歎，他之前知道聖界、永恆界的神奇。
但也沒想到，算很年輕的太源聖界，都能直接抵達這麼多處域海險地。
呼！
神水聖者翻掌取出一枚神簡，遞給了吳淵：“這是有關每一條通道的具體信息，你想去哪一處險地，可自行選擇。”
“記得。”
“每百萬年，有免費權限使用一次聖界通道，次數無法累計。”神水聖者微笑道：“若想額外使用，通向域心的險地，要一血夢點。”
“若通向外域險地，傳送一次便要十血夢點。”
“畢竟，像這些的時空傳送，對聖界本源也是很大的消耗。”
“晚輩明白。”吳淵點頭。
所謂血夢點，是血夢聯盟中永恆強者們使用的貨幣，由站在域海最巔峰的至聖們背書。
血夢點，和巫庭的玄黃功勳類似。
一血夢點等同於一玄黃功勳。
使用一次，至少要一點，要價很高了，尋常君主是用不起的。
就算主宰們，也得心疼。
不過，聖界通道，的確無比方便，這也是吳淵要來聖界的主要原因。
吳淵初至聖界，已進入過一次血夢境，有免費的一百血夢點，是太源真聖爲他準備的。
價值一件下品先天靈寶。
更多的？
就要他拿出寶物去換，這是所有域海大勢力的慣例，免費賜予的很少，大部分都要靠自己去拼殺。
“謝過聖者，我先走了。”吳淵感知了神簡大部分情報，稍稍辨認方向。
嗖！
一飛沖天，吳淵直接飛入了時空旋渦深處，在旋渦深處中，時空漸漸恢復平靜，構架着一座座小型時空旋渦。
“就在這裡了。”吳淵一頭扎入了其中一座時空旋渦。
下一瞬，時空旋渦中耀眼光芒閃爍。
吳淵消失的無影無蹤。
“去了古夢山？”
神水聖者喃喃自語：“有意思的小傢伙，我竟只能模糊感應到年齡，其餘的完全看不透。”
呼！
神水聖者消失在虛空中，若尋常主宰、不朽境來時空旋渦，他才懶得現身。
……
“聖界通道。”吳淵順着朦朧的時空波動，周圍一片模糊。
整個人彷彿是被裹挾着，一路飛速前行，迅速離開了聖界範圍。
向未知的域海深處前行。
“和我來聖界時的時空通道一模一樣。”吳淵暗道：“按照情報，沿聖界的時空通道，抵達古夢山，估計十年就能到了。”
域海，浩瀚無垠。
若是純粹靠自身飛行，在域海中遨遊太難了。
像從宇宙內飛抵太源聖界，吳淵至少要耗費百萬年，且途中會經歷無數危險。
但若有聖界本源爲指引，沿聖界通道，只要百年就到了。
同樣的，從聖界趕往古夢山，只要十年。
若靠自身？吳淵趕過去至少得數萬年，說不定還會死在中途。
“域海茫茫。”
“絕大部分區域都貧瘠無比，去闖蕩，基本只有危險。”吳淵暗道：“唯有原初規則運轉下，所孕育出的某些險地、寶地，才能孕育出大量奇珍寶物。”
域海的絕大部分強者，都集中在一處處險地寶地闖蕩冒險。
這也是大部分域海強者，都爭先恐後想要加入聖界或永恆界的緣故。
有一方聖界爲靠山，單單聖界通道，就能省去無數麻煩。
“聖界越古老，就能打通和越多險地寶地的聯繫。”吳淵暗道：“傳說中的永恆界，同時和百萬險地打通時空通道，都是尋常。”
至聖們所開闢的聖界，被稱爲永恆界。
“十年，很快了。”
“希望，嵐焰君主能堅持下去吧。”吳淵暗道：“至少，嵐焰君主現在還未隕落。”
吳淵也很無奈。
域海太浩瀚，想及時救援根本就是做夢，別說吳淵，就算至聖們也做不到。
不過。
嵐焰君主似乎只是困在了某一區域，而非直接被強者擊殺。
……當吳淵法身、源身，通過聖界通道趕往古夢山時。
聖界內，吳淵宮殿中。
“賠罪？”吳淵煉氣本尊略感錯愕的望着登門拜訪的霧凰君主。
“對。”
“鳴劍主宰，上次宴會時，是我失禮了。”霧凰主宰姿態無比低：“還望您不要在意，這是一點禮物，還望您收下。”
他恭敬遞上了一儲物法寶。
吳淵搖頭失笑，他都快忘記上次宴會時的事，自己向來有仇報仇！
但上次？哪裡稱得上仇怨，連小過節都算不上。
“嗯。”
“霧凰主宰，我根本沒放在心上，這樣吧，我就當你這是送我的賀禮。”吳淵笑道，接過了對方的禮物。
吳淵清楚。
若想讓對方徹底安心，接過禮物纔是最好的選擇，禮物貴不貴重不重要，接不接很重要。
“好。”霧凰主宰彷彿鬆了口氣，又笑道：“還有份禮物。”
他一揮手。
唰！
一楚楚可憐的紫衣少女，瞬間出現在了霧凰主宰身側，她的臉龐上隱隱有些淚痕，令人心中不自主便會生出保護慾望。
一股天然魅惑，從紫衣少女身上散發出來。
少女略帶恐懼的看向霧凰主宰和吳淵。
“還不快快拜見你的主人，能侍奉鳴劍主宰，是你的幸運。”霧凰主宰低沉道。
“是。”
紫衣少女連恭敬跪伏在地：“魅夜，拜見主人。”
“這？”吳淵微微一愣。
“鳴劍主宰，這魅夜，乃是魅紫仙生命，乃是我大兄好不容易抓捕來的，專門送給您來的。”霧凰主宰頗爲得意道：“定會讓您享受無窮。”
魅紫仙？吳淵心中微動。
天生永恆生命，有無數種族，不同種族天賦也有高有低，還有些種族有着極特殊天賦。
例如——魅紫仙。
這一族羣，極爲罕見，她們誕生出來，實力成長也很緩慢，整體天賦很弱，大多數是活不到成爲不朽境的。
但這一族羣卻是天生的‘道魅之體’，與之結合，能令修行者產生無盡愉悅之感。
要知道，修行者實力越強，世間種種越難撼動其心神，想醉都難，尋常的歡愉想讓他們動心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魅紫仙，即便是許多聖者，都會不自主沉淪其中，可以想象是何等厲害。
正因此。
許多永恆強者，若是漫長歲月無法突破，甚至會刻意追逐、抓捕魅紫仙一脈，用以自身享樂。
“鳴劍主宰。”
“這魅夜，還從未與人結合過，且她自身也是君主七重了，足以承受你的……”霧凰主宰繼續道。
“行。”吳淵忽打斷了他：“這魅夜我收下了，替我轉告一聲霧真不朽，謝他。”
霧凰主宰的兄長，便是霧真不朽。
“是！”霧凰主宰頓時一喜。
不久後。
霧凰主宰告辭，殿內只剩下吳淵和紫衣少女，她仍小心翼翼看着吳淵。
雖是君主七重強者，但在聖界中，卻是底層存在。
“主……主人，我來服侍您？”魅夜怯生生道。
“不必。”
吳淵搖頭道：“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在聖界的第一位追隨者，先下去吧，隨意選一處殿宇居住、修行吧。”
紫衣少女魅夜愣了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畢竟，在她的認知中，吳淵收下自己，肯定是貪圖自己的美色。
怎麼會捨得放過？
“下去吧。”吳淵皺眉道。
“是。”魅夜不敢違逆，恭敬行禮，退出了主殿。
當她剛選定一處偏殿時，她已收到了宮殿之靈的提醒，正式成爲鳴劍主宰追隨者。
同時，也正式成爲了聖界一員。
“聖界一員？”魅夜眼眸中閃過一絲難掩震驚，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成爲聖界一員，便不必擔心朝不保夕，能避開許多永恆強者的窺伺了。
“我這位主人，明明只是主宰，但這宮殿，竟比霧真不朽的宮殿還要大這麼多？”魅夜心中愈驚：“恐怕是聖界中的極高層之一，難怪連霧真不朽都要將我送給他、討好他。”
魅夜隱約中有所預感，這次追隨鳴劍主宰，很可能是自己的一次大機緣。
主殿內。
“魅紫仙？”吳淵呢喃自語，眼眸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
魅夜，勾起了他心中一些不美好的回憶。
他也不擔心魅夜會是霧真不朽派的暗子，沒有太大的意義。
“繼續修煉吧。”
“爭取，儘快創出永恆絕學。”吳淵煉氣本尊回到靜室，默默修煉起來。
……
時光如水，轉眼便是十年後。
域海域心區域，一片時空中。
呼！
吳淵直接周圍的時空之力消散，原本模糊的場景迅速變得清晰，速度也轟然銳減。
“古夢山，到了？”
吳淵站在虛空中，他通過聖界信物，能模糊感應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時空之力，環繞在這方廣袤虛空。
“若我想回歸聖界，來到這片時空區域，激活信物，便能引動聖界通道了？”吳淵若有所思。
這裡，相當於固定的傳送區域。
不過，和傳送陣不同。
傳送陣是會被外力毀掉的。
而這方傳送區域，相當於聖界本源感應的‘座標’，時空座標本身只能被短暫干擾，而無法被毀滅。
“古夢山。”
吳淵目光落在遠處虛空中，那座巍峨無盡，但山體附近時空又重重扭曲的黑色山體。
乍一看，這是一座屹立於無盡虛空的黑色山體。
不過，下一刻，在吳淵感知中這座高山似乎又四分五裂開來，是有許多小型山體組成的。
不久後，感知中諸多小型山體又復原如初。
吳淵的感知不斷變化，頗爲詭異。
“古夢山，似真似幻，難怪以夢命名。”
吳淵暗道：“按情報，整體山體籠罩範圍極爲廣闊，時空重疊根本無法計數。”
域海中的險地範圍，是無法用多少光年來形容的，因爲這裡的時空極爲詭異。
或許上一刻還在這一處。
但下一瞬伴隨時空扭曲，被挪移到數百光年外都很正常。
有些險地看似只有數光年大小，但說不定時空重疊，內部足足上億光年，將一位真聖永恆困住上億年都很正常。
“按嵐焰君主留下的訊息，她是陷入了外域的某處，應該是靠左。”吳淵按情報指引，迅速向古夢山的一側飛行了過去。
……
伴隨吳淵逐漸靠近，他的感知又有了特殊變化，山體非但沒有變得清晰，反而越來越模糊，甚至開始出現了大量霧氣。
“快到外域了。”吳淵心中愈發警惕。
古夢山，分爲內域、外域。
所謂內域，便是指山體內部的諸多危險之地，而外域則是環繞山體而誕生的無數霧氣，以及偶爾漂浮的小型岩石天體。
在域心區域，古夢山算是一等一的危險之地，單單外域就很危險。
“霧氣。”吳淵警惕望着那不斷漂浮的霧氣，霧靄朦朧，很是美麗。
但吳淵卻清楚那霧氣的恐怖之處——霧夢！霧靈！
許多霧氣中，就伴隨無形的神魄攻擊，令修行者不知不覺陷入夢境，乃至徹底沉淪，這便是‘霧夢’。
霧靈，則是古夢山會誕生出一種特殊生物，它們沉睡時如霧氣，一旦有強者靠攏驚醒它們，便會瘋狂進攻驚醒者。
而在霧靈沉睡時，尋常強者根本察覺不出區別。
所以。
在古夢山中闖蕩，最重要的一條——遠離霧氣。
一路前行。
吳淵竭力避讓着那不斷遊離的霧氣，但隨他逐漸靠近山體，深入外域，周圍時空中的霧氣愈發濃郁，越來越難避讓。
“只能觸碰了。”
“希望，別碰到太恐怖的霧夢。”吳淵暗自感慨，旋即便衝入了那遮天蔽日的霧氣中。
他的身影也徹底消失。
幸好。
這無窮霧氣，並不完全隔絕元神、時空感知，所以吳淵還是能勉強判斷方位，不斷向着嵐焰君主失去聯繫的大概區域衝去。
吳淵前進的很慢，僅僅維持光速。
在如此危險之地，若還肆無忌憚的亂闖，隕落的概率極高。
半個時辰後。
“嗯？”
吳淵眼眸微凝，瞬間感知到一股無形神魄波動從霧氣中侵入過來。
卻未能撼動他絲毫。
“我法身的神魄防禦寶物，乃是中品先天靈寶，神魄防禦力的確不俗。”吳淵暗道，心中也鬆了口氣。
來古夢山闖蕩，一件強大的神魄防禦寶物必不可少。
“這邊。”吳淵循着感應，不斷變幻方向。
……
域海中的闖蕩，極爲耗費時間，轉眼便是六十多年後。
吳淵實力強大，能輕易抵擋許多危險，像絕大部分霧夢他都能輕易抵擋。
至於霧靈？
大部分都是主宰一二重實力。
大部分法身能直接解決，少部分不好解決的，便會源身出手直接轟散，然後迅速遠離。
霧靈，散如霧，是難以真正殺死的，至少吳淵做不到殺死。
這六十多年，大小遇險十多次。
稱得上有驚無險。
“嵐焰君主失去聯繫的區域，應該就是這一帶了。”吳淵遙遙感知着這片廣闊區域。
無窮無盡的霧氣。
已經是古夢山外域的深處。
吳淵目光所及，偶爾便會有一些直徑數千萬裡的黑色山體飄過。
但他卻不敢輕易踏足
這些山體，只能算是古夢山掉落下來的‘小石頭’。
“闖蕩這麼久，一點寶物都沒得到。”吳淵微微皺眉：“而且，竟連一絲絲因果感應都沒產生？嵐焰君主，到底在哪裡。”
域海中，因果感應、命運秘術等，都被大幅壓制、削弱。
但再弱，若是兩者靠攏，總該有一絲。
“再搜尋一段時間，若還是沒尋到，也只能冒險進入那些山體。”吳淵繼續闖蕩着，他飛行的很慢。
這片區域的霧夢、霧靈，威脅程度已很大。
尤其是霧靈。
若不小心惹出一羣，就算是吳淵都得落荒而逃。
“當年，嵐焰君主瘋狂逃竄，才逃到這片區域，否則，以她的實力，應該不敢闖到這裡的。”吳淵思索着。
忽然。
“嗯？”
吳淵眼眸微凝，掠過一絲寒光：“陣法？時空領域？有其他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