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許莫甩了一下腳,結果另一隻腳一滑,摔在了地上。他背後乃是椅子,硌到了背,痛得他呻吟出來,那椅子被他砸到,一條腿都斷了。
“許大哥,你怎麼了?”洛詩急叫。
“我沒事。”許莫扶着椅子,打算站起來。平安受到驚嚇,從椅子下出來,衝着他‘汪汪’叫了一聲,向遠處走了,走出一段距離,卻又回過頭來看他。
許莫擦去鞋子上的鳥屎,扶着椅子站了起來,打算重新去取搖錢樹。他剛剛踏出一步,腳底便是一痛,擡起腿來,發現踩到了一枚釘子,穿破鞋子,刺進肉裡去了。
他忍痛將釘子拔出來,扔到一邊。
“小心些啊,許大哥,你怎麼又踩到釘子上了?椅子被你壓垮了,釘子是從椅子上掉下來的。”洛詩再次對着他叫道。
“我知道。”許莫再次說了一句,伸手又要去取搖錢樹。他剛一伸出手來,心裡突然一動:今天的情景,倒是和在郭慶連的夢裡,中了災厄去神圖的情景很相似呢。
他心裡突然警惕起來,又向搖錢樹望了一眼,“會不會?”伸出的手急忙縮回,速度比伸出去的時候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萬一自己受到詛咒的話,去碰搖錢樹,出現災厄,將搖錢樹毀了怎麼辦?
但這兒可沒有災厄去神圖,如果是詛咒,詛咒是從哪兒來的呢?他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搖錢樹上,瞳孔一縮:難道是搖錢樹?剛纔我搖了一下。
又想:也許只是巧合呢?我再試試看,我在院子裡走幾步,如果是巧合的話,就不會再發生事故,如果中了詛咒,就還會遇到倒黴事。
想到這兒,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他一直走到門邊,又上了階梯,那階梯是水泥的,有一個地方突然壞了,他踩上去,腳下一滑,摔在了階梯上。
他坐在梯子上,也不急着起來,到了這一步,終於確定是搖錢樹的問題,自己搖了它,運氣被吸走了,所以一連串的出現意外。
但這些意外非但沒讓他感覺苦惱,心裡反而說不出的開心,搖錢樹在搖動的時候吸走人的運氣,說不定也是要這樣才能生長。
他看了看搖錢樹,不敢自己去取。便把王婷叫過來,讓她幫忙拿進屋裡。他在臺階上坐下,伸手在自己摔痛的地方揉了揉,以手扶額,“這詛咒要持續多久,什麼時候才能消失呢?”
正想着,突然一陣風吹了過來,夾着沙土,迷住了他的眼睛。
“倒黴。”許莫揉了揉眼睛,從地上站起來,“還是回到屋裡去吧。”
他直接回了靜室,也就是當初他爲了練習聽覺設置的地方。這靜室裡空蕩蕩,什麼都沒有。許莫在靜室裡坐下,倒是沒有遇到任何倒黴事。
但那詛咒似乎和時間無關,逃避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到了晚上吃飯,許莫喝湯的時候,手一顫,一勺熱湯倒在了腿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韓瑩抽了幾張紙巾,打算幫他擦去。
許莫向她使了個眼神,便向靜室裡走去。韓瑩會意,跟了過去。
到了靜室,許莫道:“我找到搖錢樹的生長辦法了。”
“真的?”韓瑩神色充滿了驚喜。
“不然的話,你以爲我爲什麼這麼倒黴。”許莫接着把今天的發現說了。
韓瑩點頭道:“我說呢,怎麼不小心就把湯灑在腿上了,原來是這麼個緣故。這麼說來,你現在比於蕾還要倒黴了。”
“那是必然的。”許莫心裡一動,“你拿硬幣拋一下,我來猜猜看。”
韓瑩頓覺有趣,便從身上取了一枚硬幣出來,正打算拋,又對許莫道:“你先猜。”
許莫隨口猜了一下,“正面。”
韓瑩將硬幣拋起,不出意外的是反面。許莫又猜:“反面。”韓瑩拋了一下,結果卻是正面。連拋連猜,全都猜錯了。
韓瑩笑道:“這種運氣,最好別去做事,不然不管你做什麼,都非失敗不可。”
許莫苦惱道:“還不知道這詛咒什麼時候能夠消除呢,總不能帶一輩子。今天我在靜室裡躲了將近一天,誰知道詛咒還在,我估計這詛咒躲是躲不了的,要想個辦法釋放出去才成。”
韓瑩道:“怎麼釋放?去碰倒黴事?”
許莫無奈道:“似乎只能這樣了,不過倒黴事不用去碰,它自己就會找上門來。”
韓瑩點了點頭,又道:“如果搖晃真的能令搖錢樹生長,倒是可以僱人來搖。”
許莫笑道:“僱來的這些人,可都要倒黴了。”
韓瑩道:“那就多給他們點錢,補償一下。聽你說的那麼倒黴,總不能咱們自己搖吧?況且就咱們這幾個人,想要讓搖錢樹長成,天知道要搖到什麼時候。”
許莫點了點頭,附和着道:“這倒也是。不過也別太急,搖錢樹太小了,我擔心僱來的人不知輕重,一下子將它搖壞了。另外也不知道明天我身上的詛咒會不會消除,如果不能消除的話,我打算出去一下,看能不能找點什麼事做,令其提前散發出去。”
韓瑩笑道:“出去之後,不停的遇見倒黴事,別人看到,不免要笑你了。”
許莫無奈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韓瑩點了點頭,便說出自己的打算,“僱來的人,我會先測試一下,性格魯莽的,提前就刷下去了。”
許莫讚許道:“這個辦法不錯,不過還是要小心,這棵搖錢樹可是獨一無二的,萬一毀了,就再也沒有了。”
韓瑩道:“我會讓人監督着的,顏顏和雯雯都沒事,讓她們來幫忙看着。”
許莫又提了些建議,便不再多說。第二天,那搖錢樹帶來的詛咒果然還沒消除,他獨自一個人從家裡出去,到了街上,想要找些事做。他左看右看,不知道做什麼纔好,便沿着人行道,一直向前走。
走到拐角處,搖錢樹的詛咒突然出現,他腳下又是一滑,摔倒了。正打算起來,另一面突然跑過來一個人,沒剎住腳,在他身上絆了一下,摔了出去。
“哎呦!哎呦!”那人從地上爬起來,只感到全身疼痛,一邊叫一邊大聲抱怨,“你沒事躺在這兒做什麼?哎呦!摔死我了。咦!是你,又是你這傢伙!”
許莫也認清了對方,那人正是此前曾經和他起過爭執的於蕾。
於蕾滿臉怨氣,“唉!算了,我早就說過了,自己倒黴,今天又碰到這種事。喂!你這傢伙,要不要起來?”說着竟伸出一隻手去,想要拉許莫起來。她長得雖然不錯,卻是暴脾氣,行事也有些大大咧咧的不拘小節。
許莫不接她的手,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於蕾把手縮了回去,神色詫異,叫道:“哎呀!你這傢伙,嫌我是女的,不好意思啊,算了,算了。早知道我就不該幫你。”
她心直口快,說話也直接,頓了一頓,又問:“好端端的你在地上躺着做什麼?”
許莫神色尷尬,“不小心摔倒了。”
“摔倒了?”於蕾神色驚奇,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會摔倒?”對着許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打量了好幾遍,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笑意漸濃,又道:“你這傢伙,看起來似乎比我還要倒黴。喂!你叫什麼名字?”
上次在商場中遇到,許莫沒有對她說起自己的名字,便道:“許莫,言午許,冷漠的漠去掉三點水。”
於蕾雙眼盯着許莫,再次打量了他一眼,“冷漠,聽起來似乎挺酷的。”說着還伸出手去,在許莫肩膀上拍了拍,大大咧咧的道:“喂!我要去賭場轉轉,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大多城市並不禁賭,宛市便有好幾個賭場。許莫倒是從來沒有去過,奇道:“你還要去賭場?你不是說自己運氣很差麼?”
“我去輸錢不行啊?”於蕾不悅白了他一眼,她性子粗疏豪放,這一眼竟格外的給人一種嫵媚的感覺。
“好吧,隨你了。”許莫知她有錢,無奈的回了她一句,他性格外冷內熱,拿這種自來熟毫無辦法。
於蕾又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許莫略一沉吟,心想:“我被搖錢樹詛咒了,故意輸點錢的話,能夠提前解除詛咒也不一定。”當下便答應下來,“行啊,那就一起去。”
於蕾臉現喜色,讚許道:“這纔是爺們呢,我還以爲你不會答應。喂!那天你撞我車子的時候挺爺們的,怎麼後來就綿了呢?”
邊說邊將一隻手搭在許莫肩膀上,像是很熟的鐵哥們一樣。
“什麼綿了?”許莫不解其意。
於蕾接着道:“那天我讓你道歉,你居然真的道歉,不是綿了是什麼?撞我車子的時候那麼兇,我還以爲你不會道歉呢。”
許莫無奈的道:“本來就是我不對,道個歉有什麼大不了的,又損不了我一點。對了,你的車子修好了麼?”
“我還是喜歡那樣的純爺們。”於蕾大咧咧的說了一句,又回答他:“還在修呢,不然我幹嘛走路。我說你這傢伙還真是的,怎麼好端端的就摔倒了呢?而且摔倒也不撿個地方。我運氣那麼差,從這邊過,豈有不撞上去的道理?說起來,這事還得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