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沒想到,紅姐和駝子竟然有這樣一段過往。
雖然有些唏噓,但他並不值得同情,駝子這些年做的事情,那樣都夠他被槍斃個千八百次的了。
羅夫拉開了牀上的遮擋,一名渾身鮮血的赤luo女子被綁在牀上,原本姣好的面容與身材被啃得到處都是牙印,甚至有一些部位缺失了,露出皮下鮮紅的血肉。
她眼神裡露出恐懼絕望的神色,只是嘴裡被衣服胡亂塞着,發不出任何聲音。
羅夫嘆了口氣,解開了女子。
女子急忙掏出嘴裡的堵塞,不顧身上傷痛,向着大牀最裡面爬去。
羅夫看着縮成一團的女子說道:“我是羅夫,想活,就待在這裡。”說完,也不管女子的反應,走了出去。
羅夫重新變成駝子的樣子,找到一名手下,讓他去通知所有人來開會,包括哪些明暗哨,不得缺席。
他自己則是待在這個較爲寬敞的溶洞中,等待着所有人的到來。
平時,這些人基本都是各幹各的,駝子雖然是老大,但極少聚集起一羣人來訓話。
都是交代給手下的各個大小頭目去辦。
很快,所有人便都來了。溶洞雖然寬敞,但是聚集來的人卻是比較多,大約不到二百人,填滿了溶洞的角落,顯得十分擁擠。
手下告訴羅夫,人都來齊了。大家都不知道駝子老大發什麼瘋,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羅夫站到一塊岩石上,這樣能夠讓所有人都看的清楚。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召集你們前來,只有一件事。”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伸長脖子等待老大說什麼。“那就是送你們下地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覺得駝子老大瘋了,質疑聲不絕於耳。
羅夫殺心一起,再也不管這些人在說什麼,想什麼,凝出鐵拳,對着密密麻麻的人羣開始轟擊。
地刺,電流,震盪波一時之間,以羅夫爲中心向着四周盪漾開來。
這些人都是些血肉之軀,那裡能扛得住這樣的傷害,除了最最邊緣的一小部分人,其他人都在羅夫的第一波轟擊中被刺穿,被烤焦,被震死。
或許總有一半個身不由己的無辜者,但大多數人都該死,他們販毒,製造軍火,將別人的性命不當性命,羅夫也就不在拿這些人當人看。
一方面跟羅夫病毒體心性有關係,另一方面,羅夫也沒有察覺自己有一種衛道者的氣質,他衛的是他心中自認爲的正義。
所以他一方面尊重生命,另一方面卻又大肆殺戮,並不矛盾。
水滸之中,一百零八位好漢那一個手中不沾血,可他們打的是“替天行道”的義旗。
羅夫也認爲自己的殺戮是在“替天行道”,他殺的是理所當然,無所顧忌。
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大多都嚇傻了,心中恐懼之極,想逃腿卻是僵住了,一步也邁不開。
極個別的倒是機靈,連滾帶爬向溶洞其他通道跑去。
但羅夫那裡會給他們逃走的機會,羅夫聚集起全身力道,然後雙拳砸在地面上,一股衝擊波向着四面八方衝擊而去。
於是看似堅固的溶洞,在羅夫能量爆發的一擊之下,開始坍塌。
那些倒掛的石鐘乳不斷地裂開掉落。
沒死掉的那些人被石鐘乳砸到,一下子砸死的倒還好,有些人被尖利而又巨大的石鐘乳刺穿了身體,卻一時半會死不掉,發出淒厲的慘呼聲。
羅夫眼看這溶洞就要塌了,想起來那名被駝子糟蹋過的女子還在屋子裡面。
雖然羅夫沒有精力去分辨其他人的好壞,但那女子是駝子從哪些販賣的人口中找來的,所以,羅夫做不到無視。
他衝進了小屋,看到那女子已經穿好了被撕扯得破爛不堪地衣服,無助地縮在牀邊,像是被嚇壞了小貓一般。
羅夫觸手卷起,便向外掠去。藉着掉落的石頭石鐘乳等,羅夫騰空而起,向着露出夜色的垂直洞口升起。
隨着上升,半空中再也沒有借力的地方,羅夫卻是抖出了觸手,觸手一直延伸到洞口,牢牢黏住洞口的石壁。
羅夫藉着觸手將身子連同卷着的女子一起向着洞口扯去 。
對於自身能力的運用,羅夫現在也有了更多的心得體會,不在侷限於只能化爲刀錘鎧甲等戰鬥型的東西。那些從遊戲中,從艾利克斯那裡知道的信息有些侷限。
跳出了溶洞之後,羅夫便向着山下開始滑翔。
身後的溶洞也緊跟着轟地一聲塌成了一個大坑。
裡面那些人連同毒品加工廠以及製造軍火的機牀都被埋在了裡面,除非有人能夠擁有羅夫的速度,否則沒有人會活着出來。
山下港口那裡已經是一片火光,並且傳來了槍聲和爆炸聲。
羅夫有些着急,他雖然知道李樹人等十幾人應該已經成功發起了暴動,但是有一點被羅夫忽略了,那就是這座島的進出口就在東面港口那裡。
他先端了訓練營,再砸了駝子的製毒和軍火窩點,卻是將唯一的進出口放到了最後。
因爲羅夫從駝子那裡也沒有找到老溫叔的下落。
所以他怕老溫叔見機不對,會坐快艇溜掉。雖然快艇並不適合遠洋航行,但出了這暗礁林立的地方,自然能聯繫到海輪接應。
港口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死掉的屍體,以及匆忙跑動的人影。
羅夫經過一番尋找,終於問清楚了,原來李樹人等人真的找到了關押着的數千人,他們成功發動了暴動。
雖然港口有着薩亞的四百人左右的打手。
但港口比較大,所以火力自然被分散開來,平時這些人手裡有槍,對於普通人自然形成威懾,十幾人便可以讓幾百人都不敢反抗。
但現在暴動一起,在加上李樹人等人混在人羣中不時開槍。
所以很快,大多數地方便被這些騙來的苦力們控制了。
而一部分人更是撿起了被擊斃的武裝分子的長短槍,於是港口,宿舍區,倉庫區,水廠等大多數重要設施都被這些人控制了。
而此時,李樹人正帶人攻打這個港口唯一的銷金窟,樂巢會所。
羅夫將女子交給了那些人照顧,畢竟羅夫救人只是順手,不可能一直帶着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
羅夫在那些人的帶領下,找到了一臉硝煙的李樹人:“什麼情況?”
李樹人看到羅夫的到來,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裡面火力很強,死了很多人,衝不進去。不過裡面的人也衝不出來,畢竟我們人多。”
羅夫看着會所裡一片漆黑,不知道里面是些什麼樣的牛鬼蛇神。
他感覺這裡一定能找到老溫叔的線索,畢竟薩亞和駝子都已經死了,現在有這麼強火力的地方,一定跟老溫叔有關係。
這時候,人羣后面響起了槍聲,伴隨着人體被擊中的悶哼和擊傷的慘呼。
羅夫對李樹人說道:“你帶人去看看什麼情況,這裡交給我。”
李樹人在訓練營地見過羅夫變身戰鬥的樣子,雖然心存疑惑,不知道羅夫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但他對於羅夫是實力還是十分相信的。
點點頭,二話不說,便帶着幾個訓練營一起出來的半成品們向後面跑去。羅夫卻是凝出了鎧甲,向着會所走去。
羅夫的變化,將那些在場的普通人看得目瞪口呆。
羅夫沒有察覺,他現在對於自己的能力不在藏着掖着。
從恐龍島的時候,威爾爲羅夫找了個超能力的理由之後,羅夫便對於自己變身等能力再也沒有隱藏過。
不知不覺,在船上屠殺海盜,當着加納爾的面開槍打自己腦袋以及訓練營的時候頂着噴射的子彈拆掉暗堡等等,羅夫自然地就用出了他的那些能力,也不對任何人解釋。
這種心態的轉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他現在對於他人的目光與想法已經不在意了。
當初因爲要躲避軍方的追捕,而讓羅夫有些畏縮的心態,現在卻是開始飄了,這也是實力帶來的變化。
羅夫跨過那些倒地的屍體,靠近了樂巢會所。
砰,一顆子彈擊打在羅夫的鎧甲上,濺出了火花。
像是一個信號一般,黑暗中噴出了許多的火舌,都朝着羅夫身上招呼起來,羅夫腳步不停地依然朝着會所走去。
雖然羅夫可以悄無聲息的潛進去,但羅夫卻總是會下意識地選擇這種正面硬剛的方法。
只有這種正面酣暢淋漓的搏殺,才能夠讓羅夫有種舒暢的感覺。
只可惜一直以來,羅夫只有屠殺,從未遇見過艾利克斯那樣旗鼓相當的對手。
羅夫進門之後,卻發現大廳裡有着更多的屍體,因爲這種有着小二樓小三樓的會所,進門之後是一個很大很空曠的天井。
兩邊二樓的三樓的走廊是開放的,能夠看到一層。
而對着門的樓梯那裡有着一個舞臺。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就像是古代勾欄,進門就是一個比較寬闊的大廳,後面上樓的梯子有着比較大的舞臺。
二樓兩邊走廊有着多個房間。只不過是將木質的東西都換成了鋼筋水泥結構罷了。
這種結構的房子,誰從門裡面進來,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看來李樹人等人吃虧在這點,一羣人亂哄哄衝進來,便被早已守候多時的槍手全都打死在了門口。
羅夫在門口吃了一波子彈,進來之後又吃了一波子彈。
羅夫好笑地看着二樓那些隱藏身形,交互開槍的槍手,他們不知道羅夫能夠暗中視物,只是有些慌亂地想着,這人究竟身上穿了什麼,怎麼子彈就是打不死呢。
羅夫凝出長鞭,對着二樓的那些身影抖出,或刺穿,或捲起甩出。
將他們一個個殺死。
幾十個槍手被羅夫瞬間就殺了一大半。
其他人聽到同伴臨死的慘呼,膽氣都有些寒,一時之間,都藏了起來,不敢隨意開槍暴露身形。
就在羅夫準備躍上二樓,繼續清理這些小嘍囉的時候,從樓下跳下來一個人,一名四方臉的外國大漢,雖然看不出到底是那國人,但是羅夫肯定這是一個西方人。
只是這人卻是給了羅夫一種壓迫感,據說有些高手能夠發出一種氣勢來威懾對手。
羅夫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人,但這麼久以來,這是羅夫遇見的第一個讓羅夫有點小緊張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