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萬能卡

政府宣佈在領取身份卡前的時間內,日用品及飲食會由機器人派送,說是派送,也是在機器人的身上,城內的倖存者可以去對話領取。多數的倖存者都存在不勞而獲的想法,廣播到需要工作來換取報酬時,我彷彿能聽到四面八方傳來人的抱怨聲,如果要是讓宇高聽到了...我這樣想着,這個配送方式也很高明,可以避免爭搶,因爲那些攜帶物資的機器人,看起來很危險。更讓我覺着高明的是,人類或許會成爲同類,但機器不在理念的範疇內。

食物居然可以選擇讓我們不禁有些感想。吃過後我們一行人從履帶出發,早早的前往該地區的政府。到達辦公樓前的廣場,能看到大門朝着南面的一棟建築物,大概有三十層以上,外表像一顆枝葉歸根後的樹,主體是圓柱形,不規則的有彎曲的樓從柱子上橫着延伸出來,那些“扭曲”的樓被很多跟砥柱撐起。

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倖存者,雖然只有幾百,但大家都是很多年沒見過“家屬”以外的活人了,免不了非常激動。語言相通的人們聚在一起,大家的說話聲都不是很大,嘰嘰喳喳的聲音充斥着廣場。雖然不知他們都在聊什麼,但從出了履帶開始,就能聽到嘆氣、抽泣的聲音,這裡好像變成了懺悔教堂,現在也是,或許只是因爲提到了某個名字,就聊着聊着變成沉默地哭泣。

五人找到廣場上離大樓最遠處的桌椅坐下,陽光慢慢落下,路燈開始亮起,歐陽從眼鏡上變出一對兒耳機,給了雷佐其中一隻後說了什麼,雷佐點點頭就走開了。其餘四人在互相的對面坐下,桌子面是一個觸控屏,顯示的是各種政策、規定、條款等。先開口的是赤信:“人陸續多起來了,現在...”

“一千八百七十人整。”歐陽炎說:“如果沒有‘飛’着來的,就是這個數字,算上咱們。”

他眼鏡右邊下面和上面的金屬條不見了。

“是他吧。”榮狂指着幾十米外在履帶邊上的雷佐:“他在查數?”

“那也太土了,數錯了不是要累死。”歐陽還是熟悉地自信一笑指着右邊鏡框的下面說:“我的眼鏡是我的‘百寶箱’,這個位置的金屬是一對兒傳感器,我之前爲了不被打擾製作了它,把傳感器分別放在兩個地方,它們之間會形成一條看不見的線,將穿過其中的人或物品信息傳輸到我的手機上或播放到我的耳機裡,這樣我就可以提前考慮及準備是否放下研究接待來訪者,我也送了雷佐好幾對兒,但他的是擴音形。”

榮狂接了一句:“這真是個好東西啊,建議量產給青春期的孩子們提防媽媽用。”

思灼眯着眼一臉壞笑的看着榮狂:“你很懂嘛~”

“這...”榮狂臉紅起來:“不是你想...”

赤信笑着“解圍”說:“大家都年輕過~”

新紀元 1世紀 0年 1月2日凌晨某世政廣場前距“諾亞事件”五年後

嗅嗅...嗅嗅...雷佐躺在廣場的大樹上休息,他聞到下面傳來的一股飯香,坐起來,藉着燈光低頭看到韓曲正坐在榮狂頭前吃東西,而且每盛起一勺就先放到榮狂鼻子前讓他聞聞再吃,雷佐無奈地露出笑容但沒笑出聲:“韓曲,你在幹嘛?”

“啊是雷佐啊。”韓曲小聲地說:“我在給夢裡的他餵飯呢。”右手拿着勺子指了指榮狂。

雷佐從樹上下來:“你是怎麼過來的?”並示意到遠一點的地方說話,別吵醒那幾個人。

“和你們分開時,赤信不說讓我去看一下路邊的各種工廠、商超之類可提供工作的地方嘛,就拿着吃的走了,然後思灼跟我說空腹坐履帶就沒大事,我閒逛完就過來了。”韓曲咬了一口左手拿着的三明治指向右臂:“這裡可以放進去東西,調節溫度,我剛纔就是用這個加熱的蘑菇湯,哦對了,你選麪包火腿和牛奶真是太可惜了,這個三明治特別好吃,你嚐嚐不?”雷佐尷尬不失禮貌地笑着拒絕了他。

“說重點。”赤信從旁邊走過來,端着一碗湯遞過來。

“你等我吃完啊。”接過湯碗狼吞虎嚥幾口吃喝完:“就是呢,我到各種行業去詢問那些店裡的機器人,告訴我說要拿到身份卡之後才能來應聘,路上也遇到些倖存者,他們好像是想提前找到工作,還有在學校門前詢問進修的,其他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物品的價格和之前差不太多。”

“這是地球的重啓。”赤信聽完他的話問雷佐說:“現在大概多少人了?”

“一萬兩千五百六十四人。”

歐陽炎也走了過來:“我來替你吧。”說着他點擊了一下右邊帶着的耳機。

赤信問歐陽“你能變出紙和筆麼,讓他們幾個不要考慮價格地把想要的東西寫下來。”

早上六點鐘,政府的大門開了,有機器人走出來站在門前。很多人醒來但都不着急去領取身份卡,他們大概是想再免費領取一頓早餐,但我們不需要。領取身份卡後,機器人給了五把鑰匙和類似合同的一張紙後告知:“這是你們在城內的家用及備用鑰匙和房產證明,你們有永久地居住使用權。”赤信問了兩個問題:“一,可以把房換成錢麼?二,履帶有沒有家用款?”

那是一座獨棟的住所,可以形容是城堡,牆院內鋪滿草皮,配有頂樓和院內的游泳池。周圍幾公里只有這一家。

五人站在門前,韓曲先說着:“雖然說了赤信會不高興,但是吧我還是要說!末日後是這種生活,只想大喊一句活着着好!!!”思灼、雷佐、歐陽附和着:“是啊是啊,感覺末日都值了!”隨後回頭朝站在院子裡環顧四周的赤信說:“感謝老闆清空購物車。”說着話大家走進屋內挑選着自己的房間,赤信站在院子裡。

從遠處傳來汽車轟鳴聲越來越近隨着尖銳刺耳的摩擦聲傳來,一輛跑車停在門口,是榮狂,他下車後朝院內喊:“老闆~結賬!”後面是十幾個集裝箱漂浮着,門上有可以識別身份卡的裝置。赤信走出來拿卡“嘀嘀嘀”地一個一個刷着,門打開每個裡面都有幾個機器人。榮狂招呼其他人出來搬東西,最頂級的豪車、飾品、服飾,最高級的電器設備一應俱全,最上等的傢俱甚至快要堆滿泳池,還要一個十人傳送用履帶,就連今天的午飯都買好了。有個空空的集裝箱裡面只有一個機器人,它從上面下來,拿着一張紙走過來:“赤信先生,這是您購買的大樓證明”。

幾個小時後,在機器人的幫助下佈置好各自的房間,衆人坐在條長長的餐桌前,赤信從左邊口袋掏出一張和身份證明差不多的卡:“這個,就是實現你們小小願望的‘萬能’卡。”除了韓曲,大家放下手中的餐具看着他,赤信繼續說:“這是以後用來和政府談判的王牌,它可以花費還沒有流通到市面上的錢,也就是世界政府的錢,我把分發的房產賣掉只是爲了拖延時間,”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表情嚴肅:“榮狂,還記得我和你說,需要武器嘛?”大家看着榮狂,他看着他點了點頭,又一起轉回去,赤信接着說:“還有...”

幾小時後。

“來了,居然是人類。”雷佐在頂樓架起一把狙擊設備看着遠處。有幾輛沒有輪胎的黑色轎車向這邊駛來。

“看來不是要硬來。”歐陽站在他旁邊,雙手插兜,面前浮着一個望遠鏡,鏡框左下和右邊下面的金屬條不見了。

“叮叮叮”傳來搖鈴聲,思灼去開門,手放在把手上心裡想着:赤信叮囑我一定要自然。拉動了。門打開,面前站着四個人類,黑色的西服套裝,最前面的人拿出自己的身份卡:“我們是世界政府,來接赤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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