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關口往下走,準備走出大馬路截車回警局的時候,突然身旁扇起了一股風,隨即一輛車猛地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往後躲了躲,順過玻璃往裡邊瞧了眼,還沒待我看清車子玻璃突然被打下,柱子突然從玻璃窗口伸出頭來。
看他的樣子,不管是狀態,抑或神情都是這麼慌張,我心頭劃過一抹異樣。
該死的,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讓柱子逃走了,下一次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柱子有些慌張的四處張看,朝我使勁兒的揮手,“趕緊上車,上車。”
聽到他的催促,我連忙將自己的心思收斂了些便上了車。
剛上車他就使勁兒踩油門,揚長而去。
柱子看起來臉色十分不好,我猶豫了一下禁不住在一旁煽風點火起來,“你是怎麼逃掉的?”
“別提了,媽的,莫薰染那個臭婊子,一定是她另外找人埋伏我們。”柱子朝窗口外吐了口口水,之前成熟男人,滿臉鬍渣的樣子此時看起來卻多了幾分猥瑣和狼狽。
我扯了扯脣,心思有些飄的回了句,“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我們找到她再說。”
在行動開始之前易生問過我,“你怕嗎?莫薰染如果把這事說出去,估計你也不保。”
我記得我當時只是朝他笑了笑,然後淡然的丟了一句,“我是秦北琛的人,不怕。”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我簡直酷極了,一臉的不畏懼多酷呀!
說不怕?是假的。
可若說怕,我卻又不是很畏懼這種感覺,我不怕莫薰染告狀是因爲那張卡我已經毀了,這鍋她莫薰染也是背定了,在行動開始之前她走人,組裡的成員來抓,這事不管是打豎看還是打橫看,她都是那個背叛boss的人。
看着柱子那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我的心裡也跟着忐忑起來,看來等會想要過關單憑今天策劃的這些還不夠,更考驗我的看來是我等會的演技。
我禁不住咬緊了牙根,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柱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我,我很淡定的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輕聲說道:“莫薰染。”
聞言柱子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情也跟着冷了下來,“把電話接了,然後告訴她計劃成功,讓她過來老地方會合。”
我微微一怔,聽完我這才真正的領會到什麼叫做腹黑毒辣,像是柱子這種做法無疑就是在引莫薰染過來。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說,如果這場策劃真的是莫薰染做的,那她就一定知道這計劃失敗了。柱子這樣試探,除了是要引莫薰染過來,再來也是在判斷莫薰染到底是不是這次失敗的源頭.....
我心忽然開始慌了起來,我去,這招有點高,我還沒想到柱子居然還有這招。
“哦。”但是礙於柱子就坐在我一旁,我也不好拒絕他便接了電話,剛接通莫薰染那響亮的聲音瞬間從耳筒裡傳了出來。
“路十里,你去哪裡了!!”莫薰染氣急敗壞的說道。
聽她說話的聲音聽得出來很急,我特意讓自己聲音變得平穩一些,我沒什麼情緒的應了句,“計劃成功了,你現在過來老地方會合吧。”
聞言莫薰染有些詫異的反問了句,“真的?我都還沒出現,計劃成功了?”
我呵呵笑了幾下,“你以爲你很重要?有我一個人都夠了,趕緊過來吧,我們等你很久了。”
聽完也許是因爲心裡頭有些虛,她沉默了許久然後掛了電話。
看我聽完電話柱子瞥了一眼我,問道:“她怎麼說?”
我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好像在懷疑我剛剛說計劃成功的事情。”
我的這番話讓柱子立馬怒了,“幹,莫薰染那傢伙,早知道就不該幫她在boss面前說話。”
看着柱子徑自發怒,我一聲不吭的坐在一旁。
他越生氣,對我就越有利。那麼莫薰染說的任何解釋根本一點都沒用,要知道莫薰染現在這是不管來不來都死定了。
來了她解釋不了,不來就默認了大家的指控,看現在情況我彷彿成了那個坐收漁翁之利的漁夫。
在柱子的開車技術,我平安的跟着柱子回到柱子所說的老地方。可剛下車我就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這車.....就是逼着我和秦北琛跳車爆炸的那輛車,很顯然柱子真的是那個逼着我們決定的男人。
我咬緊牙根,對柱子的仇恨也加深了幾分。
“在那裡傻站着做什麼,進來呀!”他朝我喊了一聲,我被他叫醒了魂後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
他所說的老地方是一個十分豪麗的地方,看起來不管是一磚一瓦都是擁有着十分昂貴的天價,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現在仔細想想,就這麼一棟別墅,住在這裡邊的人是有多有錢有勢呀?boss越有錢有勢那麼也代表着他毒害的人裡邊又多了幾個,或是賺了幾千幾百萬的錢?
柱子直接帶着我走進了屋子,屋子裡頭站了五個黑衣人,黑衣人每一個都黑着一張臉,就像是誰欠了他們的幾百萬似的。
柱子看我見那些黑衣人發起傻來有些不耐的喊了一句,“他們是boss培訓的專業殺手,有什麼好看的。”
我微微撇了撇嘴,看着他們那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他們這樣活着就不累?專業殺手......這還哪裡有人敢做boss的仇人?就眼前這幾個殺手,就知道他們的專業水平很高了。
“他們是殺手,你是什麼?”我聽到柱子的聲音,忍不住問了句,“殺殺手?”
聞言柱子臉色一沉,有些無語的白了我一眼,“閉嘴。”
我訕訕的咂了咂嘴,隨即連忙跟上了柱子的背後,跟着他一起穿過了通道終於來到了地下室,地下室裡邊還時不時傳來慘痛人寰的叫聲。
聽得我禁不住心也跟着漏了半拍,隨着柱子坐了下來,心跳卻遲遲不肯緩下來。我忍不住問了句,“裡邊怎麼這麼吵?”
柱子不以爲然的耷了耷肩,“裡邊是一個牢房,boss鎖住了一個男的在裡邊很多年了。”
聞言我立馬瞪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情。
“那男人......是誰?”我愣了愣。
“不知道。”柱子喝了口水,“你打個電話去催催莫薰染,看她到底來不來。”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走遠了一些,正好靠近了傳來慘叫聲的門口,裡邊的情景正好落入我的眼裡。只見一個人長着超級長的頭髮被人用鎖鏈禁錮在了牆上,他整個人就坐在牆前的椅子上。
他是男是女,我也分不清楚,但聽柱子剛剛那麼一提起,裡邊的那個估計就是boss的男奴隸。看着boss穿着一身的休閒衣服,手裡卻拿着一把劍站在他的面前,我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了起來。
只見boss十分無情的伸展着手裡的劍往男人的胸前不停的刺,男人時而會慘叫時而會呻、吟痛嚎,看着這樣的一幕,我的心是那個揪呀!
這麼殘忍的傷害別人,都當成發泄情緒的一種方法兒?
突然想起如果裡邊那個是我,估計我的下場會比眼前這個男人要毒辣得多,我禁不住默默吞了口口水。
想事情想得有些懵的我就連電話打通了都不知道,等莫薰染從那邊開口說話後我這才反應過來。莫薰染反問了我一句,“你在哪裡?”
我輕咳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柱子,輕聲說道:“在地下室。”
“好。”莫薰染應了句。
“你到了沒?”我忍不住多催促了一句,就在這時地下室的門口突然被人打開,莫薰染穿着一身休閒衣服拿着手機匆匆走近我們。
“怎麼樣?”莫薰染一看到我連忙開口問道:“計劃成功了?沒有任何插曲?”
我輕咳了一聲,隨即有些吶吶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柱子以及站在裡邊還在耍着劍的boss,遲遲不吭聲。
這時柱子這才注意到莫薰染已經出現,心思有些複雜的回頭和boss說道:“boss,莫薰染來了。”
聞言boss原本緊拽着的劍瞬間落下,她擡起了劍直接朝我們走了過,她直接坐在了一邊喝了口水後說道:“聽說行動舉行的時候,你不在?”
莫薰染一愣,隨即立馬瞪向了我,像是在責怪我把這個事情都和她說了。
我不以爲然的耷了耷肩,有些話我還是默默吞進肚子的好,在這個時候不管是什麼理由,boss絕對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是,我去上廁所了。”莫薰染臉上帶了一抹心虛,這無疑就是在撒謊,就連我都看出來了。
“上廁所?呵呵。”boss聽完突然笑了起來,接下來沒三秒,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時莫薰染的臉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狠狠的一巴掌,啪的一聲把我們都嚇到了。
“拖出去砍了。”boss臉色一沉,轉身走進了牢房裡。
我看着莫薰染擺着錯愣的表情被黑衣人擡走,心頭卻開始有些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