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就和我說吧,好嗎?”見一旁的凌豪還有點猶豫,我禁不住扯上他的衣角,輕輕的說道。
我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三個星期裡邊我是怎麼過的,哦,或者可以說在這三個星期我是怎麼撐過去的。
自己一個人被困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邊,面對的除了自己就是自己,鬼知道我有多想秦北琛那個混蛋?
“十里,你真的不要再讓我說了。”凌豪臉上帶着一絲絲的凝重讓我的心禁不住跟着一蕩,多大點事情會讓凌豪露出這樣的表情?
難不成...
想到某些可能性的我扯住他衣角的手勁兒大了一些,我連忙追問着說道:“是不是琛哥他出什麼事情了?”
凌豪始終還是沒回復,只是從他那凝重的臉色裡就可以分辨出這外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事情還和秦北琛息息相關。
“十里,你聽我說,外頭確實是發生了一點事情,但是都無關緊要,你在這裡好好的呆着,再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凌豪似乎察覺我的情緒跟着有些不穩定起來,一手按住了我扯住他衣角的小手,輕聲說道。
他的安撫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一點用,又有幾個人能夠明白這種感覺?說句不好聽的,我感覺我現在簡直就是在被人軟禁。
有誰被軟禁還樂享其成的?
我臉色一沉,是個人都知道凌豪現在所說的任何話都只是官方的託詞,他現在根本就是爲了拖着我,好讓我好好呆在這個屋子裡不出去。
我盯着凌豪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心裡一急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車鑰匙,然後轉身往屋子門外跑去。他像是沒察覺我突然來折磨一着,還傻站在那裡愣了好幾秒才跑出來追我。
凌豪的車,我認得。
我剛跑下一樓便立馬認出了凌豪的車,直接上車、扭鑰匙、鎖門,然後將車開啓,在凌豪還沒來得及上車前猛地一踩油門便走出了凌豪的視線。
即使他讓我留下來在這雞窩裡是爲了讓我安全些,我也不管了。只要能夠讓我找到秦北琛,即使死了我都無所謂。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變成和秦北琛一模一樣的人,只要能夠爲了他即使是讓我做任何事情,我都甘願,包括死。
我直接將車子開回了家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卻沒有鑰匙的感覺就是十分心塞的,可即使相隔一道門,我彷彿都能夠感覺得到秦北琛的存在。
嗯,即使是這樣,我的心也得到了滿足。
只有這樣,我的心才能感覺到安定,只有這樣,我的心才能感覺到秦北琛真的從來沒離開過我,就一直在我的身邊。
我忍不住敲響了自己的門,輕輕的敲、大力的敲、使勁兒的敲,可不管我怎麼敲,把手都敲痛了,敲紅了,這冰冷的門始終沒有打開。
敲到了最後我瞬間腳軟得跌坐在房門前,那眼淚禁不住的往外流,對秦北琛的思念開始跟着眼淚氾濫起來。
我知道的,即使我像個瘋子一樣逃出來了,如果秦北琛不想讓我找到他,我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他。
可是,寶寶他不要了嗎?
摸着自己微隆的腹部,那眼淚忽然跟着慢慢冷靜下來的思緒止了下來。不行,即使是爲了秦北琛,我也要好好的堅強起來。即使是爲了寶寶,我也不能現在像個窩囊廢一樣蹲在這裡哭。
這萬一讓易正知道了我的行蹤,那麼這段時間的藏匿也就白費心機了。
我擦乾了臉上的眼淚,抓起了鑰匙往車場跑。
離開了家裡我直接回到了警局,可當我回到警局後我才猛地發現,這世界早已經大亂。那個說好爲了我好才把我安排在雞窩裡居住的男人早已經不見人影。
當我回到重案組時,一旁正在整理檔案的蔣心看到我時,手裡的文檔都給嚇掉了。
“十里?”這一聲呼喊可算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拉了回來。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這裡。”一旁本來正在打電話的凌豪連忙放下了手裡的電話,跑了過來無奈的看着我。
“我不回這裡,回哪裡?”我臉色有些難看,整個人有些脆弱的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因爲重重的奔波和心理原因,此時此刻我早已經心力交瘁,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直接就地安心睡了得了。
“那是,這裡本來就是十里的第二個家。”一旁的蔣心輕聲說道,“不過,十里你怎麼就回來了?你不是去國外旅遊了嗎?不是說不回來了?當時我都因爲這個事情給嚇到哭了。”
聞言我整個人一怔,原本因爲不舒服而疲憊的我瞬間定睛了起來,蔣心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去了國外旅遊?還說不回來了?
我什麼時候去了國外?
我正想問清楚到底什麼意思的時候卻被凌豪一把心急手快的扯到了一邊,看着凌豪一副急急躁躁的樣子,我要是還看不出端倪,我路十里這二十多年白活了。
我交叉着雙手,我打量着凌豪的一舉一動,輕輕的說道:“我覺得你和秦北琛應該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既然秦北琛不在,那麼你先來吧。”
我所說的是,秦北琛和凌豪。
對於我的明顯動怒,凌豪像是感覺到十分頭疼似的,見他還拖着遲遲不肯吭聲的樣子,我也瞬間失去了耐心,轉身往辦公室方向走去。
既然凌豪不肯說,那就別怪我去問別人!
我倒是想看看,秦北琛和凌豪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得得得,我的祖宗喲,你怎麼就這暴脾氣,我輸了行嗎?我說。”凌豪見我轉頭就走連忙將我扯了回來,一臉無奈的說道。
我脾氣暴?還好吧。
我撇了撇脣,淡淡的應了句,“給你十秒。”
聞言凌豪頓時有些語塞,十秒?十秒能幹嘛?雖然有異議但也不敢吭聲。
“琛哥他,這其實都是琛哥的主意。”凌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琛哥其實一直沒和你說的就是,他懷疑我們這裡邊不僅僅只是有易生一個間諜。”
聞言我一怔,“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易正在我們這幾個人裡邊安插了兩個間諜?”
凌豪搖了搖頭,留意了一下四周繼續說道:“易正這還是小事,重點還是另外一個可怕的人——柱子。”
柱子?
我的心猛地一揪緊,我們這裡邊有諜外諜?
“柱子在我們這邊安排了間諜監視我們?”我一怔,“這怎麼可能?柱子早就已經...死了呀!”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也跟着不確定了起來。
死了嗎?
就連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自然從嘴裡飄出來就少了點底氣。
當時我記得柱子是逃走了,而boss則是堅守着秦北琛的那棟別墅,可實際上柱子逃走後就沒再有任何動靜了。
“看吧,就連你自己都不確定。”凌豪顯然有些無奈,“琛哥是覺得你們現在就像是兩面夾擊,只要稍不注意,你都會被他們其中一方找到。”
“所以呢?繼續說。”我顧不上自己的心情,現在的我只想知道所有該死的事情,秦北琛這些從來沒和我商量過的事情,這些該死的事情、我恨透的這些該死的決定。
“當時琛哥察覺這些事情後,就開始找我來商量這些事情,決定藉着這些事情安排讓你住在古城裡邊最繁盛卻又不易察覺的地方,但前提是要營造你真的從這個古城裡消失的跡象,所以這三個星期以來我們都讓你呆在那裡是爲了你好。”凌豪將我手裡的鑰匙拿走放回自己的口袋裡,有些無奈的說道。
“即使我離開了古城,這樣對大家也未必是好事。”我沉默了許久說道:“我......”
我話未說完,凌豪已經搶先一步打斷我的話輕聲說道:“所有事情,你還是和琛哥商量吧,當初我也和他說過了,這樣做未必是好事。”
“他在哪裡。”我臉色一沉,問道。
“他辦公室裡。”凌豪輕輕的說道。
聽完看都沒看凌豪一眼,轉身就往秦北琛辦公室跑去。
當我推開秦北琛辦公室大門的時候,秦北琛正坐在辦公桌前擰着眉頭也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事情。
看到我後他倒也不詫異,只是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盯着我,沒有任何的責怪和任何的解釋,他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着我。
他就像是在等着我似的,就像是在等着我過去似的,我原本滿腔的憤怒瞬間在見到他那張俊臉後化爲烏有,全都被我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裡去。
只因那雙眼已經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我呆站在原地朝他撇了撇脣不敢走過去。
直到他盯着我看了許久後,臉上顯然帶着一抹淡笑和寵溺,“還不過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甚至是熟悉的那張臉給我帶來的是無盡的感動和懷念,我想他,我只知道我想這個男人。
我瞬間朝他張開的手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