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車伕根據顧瑾璃的指使駕着馬車行走。
出了城,在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卻遇到了一羣刺客。
車伕被一箭射中前胸,當場死亡。
隱在暗處的暗衛立即現身,與刺客們廝殺起來。
愛月害怕得護着顧瑾璃,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顧側妃,有刺客!”秦峰揮舞着劍,不忘記對馬車裡的顧瑾璃喊道。
撩開簾子一角,愛月聲音發抖道:“主子,現在該怎麼辦?”
顧瑾璃攥着愛月的手緊了緊,當機立斷。
“下車!”說罷,她拉着愛月跳下了馬車,兩個人提着裙子努力往林子深處跑去。
圍攻秦峰的刺客們發現了顧瑾璃和愛月逃跑,其中幾個人便挽着弓箭,將手中的箭羽射向她們。
另外幾個刺客,緊緊跟隨其後。
秦峰大驚,很想找出空隙鑽出包圍圈,然而刺客們卻不給他絲毫溜出去的機會。
“啪”的一下,愛月的小腿被利箭射中。
她痛呼一聲,跌倒在地上。
“愛月!”顧瑾璃急忙攙扶起愛月,見刺客們馬上就到了眼前,緊張道:“堅持住,一定堅持住!”
黑血順着愛月的傷口滲出,她的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被顧瑾璃生拉硬拽着,愛月聲音有氣無力道:“主……主子,我不行了。”
“你快……快跑,不用管……”
“嗖”,又是一支箭,這次射的是愛月的後心。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她用力推開顧瑾璃的手,“主子,快跑!”
“愛月!”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席捲全身,顧瑾璃驚叫一聲,然後看着愛月直挺挺的往後仰去。
“主……主子……”愛月手伸向顧瑾璃,張了張嘴,話沒說完,血卻從口中流了一地。
手緩緩落下,她閉上了眼睛。
顧不得迎面而來的殺氣,顧瑾璃一邊將愛月抱在懷裡,一邊哽咽道:“愛月,愛月!”
愛月沒有任何反應,軟綿綿的身子一動不動。
刺客閃身落到顧瑾璃身邊,擡手就要將手中的長劍向顧瑾璃刺去。
顧瑾璃此時正沉浸在濃濃的悲傷裡,根本就忘記了害怕。
“叮”,當長劍近在咫尺的時候,一枚飛鏢擊中了刺客的手腕。
長劍落地,顧瑾璃才反應過來。
緊接着,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擋在了顧瑾璃身前,與刺客們周旋起來。
腦海中閃過一抹亮光,顧瑾璃立即從懷裡掏出藥瓶來,將所有藥丸都給愛月塞進了嘴裡。
隨後,她將手搭在了愛月的脈搏上,在心裡一遍遍讓自己冷靜下來。
屏氣凝神,她好不容易纔找到了愛月微弱的脈搏。
而另一邊,亓灝的暗衛所剩無幾了,馬車旁躺了一片的屍體。
大部分的刺客們轉移戰場,都往顧瑾璃這邊過來了。
只有三五個刺客還在與身受重傷卻仍舊苦苦支撐的秦峰糾纏。
於是,將近二十幾個刺客,開始聚集力量圍攻那半路殺出來的面具男。
顧瑾璃雖然不知這面具男是何人,出現在這裡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所預謀,可他既然能救她,就說明暫且不是敵人。
而這些刺客,身手不凡,招式狠辣且毫無章法。
面具男能毫髮無傷的撐到現在,已經是很厲害了,何況還殺了幾個刺客。
沒工夫多想,她將愛月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往一旁的大樹下走去。
遠離了包圍圈,她看着愛月後背的利箭發愁。
這支箭射中的位置很是致命,如果她冒然將箭拔出來,恐怕愛月一個不小心就要命喪黃泉。
可是,不拔出來,愛月同樣又有生命危險。
顧瑾璃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咬着牙,她下定了決心,決定賭一賭。
回憶着醫書上的穴位,她先試着在愛月身上的幾個大穴按了幾下。
她只知道身上穴位的位置,可卻不會點穴。
不過某些穴位可以通過按摩來達到相應的效果,所以顧瑾璃只能冒險一試。
“呲拉”,從袖子上撕了一截布條後,她一手按着愛月的傷口,一手握着箭羽。
深吸一口氣,用力將箭拔了出來。
見傷口的血大有一種壓制不住的感覺,顧瑾璃慌了神,手忙腳亂的給她包紮。
刺客們在覺察到面具男實力非同小可後,放棄了打鬥,直接丟了一個煙霧彈,倉促逃走。
面具男視線落在顧瑾璃身上片刻,大步走了過去,點住了愛月的穴道。
“噠噠噠”,傳來一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面具男轉頭,只見亓灝正揮舞着馬鞭,一臉肅然的朝着這邊過來。
深深的看了顧瑾璃一眼,面具男足尖輕點,飛身而去。
“亓灝……”顧瑾璃順聲望去,見到來人是亓灝,她面色一喜。
“噌”的站了起來,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
亓灝也看到了顧瑾璃,他從馬背上騰空而起,施展輕功落在了顧瑾璃的面前。
“阿顧!”空氣裡充滿着濃濃的血腥味,見顧瑾璃身上沾了不少的血,亓灝急色道:“你受傷了?”
顧瑾璃搖頭,繃緊的神經也鬆了下來,撲進他的懷裡,難過道:“不是我,是愛月……”
亓灝看了看愛月,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刺客們的屍體,突然瞳孔一縮。
刺客們穿了一身黑衣人,從外裝什麼暫時瞧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但是亓灝卻注意到了刺客們穿的靴子上,繡了一道像是一團鷹一樣的暗紋。
攥着拳頭,他眉宇間浮現出滾滾的怒氣。
“亓灝?”察覺到亓灝情緒的異樣,顧瑾璃擡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杜江也看到了那靴子上的暗紋,心下一驚。
極少有人知道,老皇帝私底下養了一批頂級殺手。
而那些殺手的身份憑證,就是這隻鷹。
所以,這次刺殺顧瑾璃的人,竟然是老皇帝!
如此的認知,讓亓灝和杜江二人是既憤怒又驚訝。
壓住心頭的怒氣,亓灝對身後的杜江,擺手道:“走,帶着愛月,找逍遙子!”
回到芙蕖院後,他看到了桌子上留的字條後,心裡很是不踏實。
雖然在顧瑾璃身邊派了暗衛,可他總擔心這擔心那的。
坐立不安,他便騎馬追了過來。
沒想到,追了一半,便看到暗衛發出的求救信號。
只不過,他來晚了一步,已經有面具男替顧瑾璃解除了危急。
既然要去悠悠谷,那就乾脆找逍遙子來醫治愛月。
愛月雖說傷得嚴重,命懸一線,但只要有逍遙子在,那她活命的機率就會大一些。
至於老皇帝這次對顧瑾璃下毒手這件事情,等去完悠悠谷,回到王府後他再重新思量。
由於只有顧瑾璃知道悠悠谷的位置,所以亓灝和她騎馬跑在前面引路,杜江抱着愛月騎馬跟在後面。
而身受重傷的秦峰,則被人直接帶回了王府。
畢竟,他一時半會沒有性命危險,可愛月不同,隨時隨地都可能一命嗚呼。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後,四人竟一下子順利的找到了悠悠谷。
只是,到了谷口處,才發現好像被人設了陣法,他們怎麼繞都無法進入谷中。
正在他們焦急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了過來:“來者何人,爲何擅自闖谷?”
這聲音是用內力傳過來的,可見對方功力深厚。
亓灝和顧瑾璃聽出這是逍遙子的聲音來,立即大聲道:“逍遙子前輩,在下亓灝,有要事拜訪林姑娘。”
逍遙子是神醫,亓灝跟他說話,自然不能跟對淨空說話的態度那般隨意。
他口中的林姑娘,說的自然是林笙。
逍遙子聽罷,沒有任何迴應。
亓灝見逍遙子沒了動靜,等了一會,只好繼續再試探着找入口。
待發現一條隱在暗處的小路後,他們才知道原來逍遙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撤去了陣法。
接下來,隨着逍遙子的傳音指示,他們找到了一個院子。
院子裡,逍遙子蹲在地上煎藥,而顧笙則躺在軟塌上,臉上蓋着一本書。
“逍遙子前輩,我們……”拱手,亓灝剛要開口,卻聽得逍遙子道:“把人扶進屋子裡,我一會給她瞧瞧。”
只用餘光掃了一下被杜江抱在懷裡的愛月,逍遙子便明白了他們來的目的。
杜江將愛月扶到屋後,逍遙子後腳進來了。
翻了一下愛月的眼皮,拔了一下脈後,逍遙子意味深長的看着顧瑾璃,緩緩道:“傷口處理的雖然倉促了些,但勝在及時。”
說罷,他將藥箱裡的金針擺了出來,開始給愛月鍼灸起來。
顧瑾璃聽到逍遙子的話後,趕緊道:“有勞前輩了。”
雖然一心掛念着愛月,但顧瑾璃在逍遙子施針的時候,眼睛隨着他的動作而動。
一邊注視着,她一邊腦子裡快速思考着用針的都是哪個穴位,扎進去的針深度如何,一一記在了心裡。
當所有金針都用完,逍遙子才罷了手。
站起身,他道:“半個時辰後會醒來,顧側妃莫要太過擔心。”
顧瑾璃是鳳瑟的女兒,上次她在絕情崖彈琴的時候,逍遙子本打算藉着這個機會將她收回徒弟,好好栽培她,也當作替鳳瑟照顧她。
可惜,她拒絕了逍遙子。
今日,大概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式會面。
顧瑾璃悄悄打量着逍遙子,點頭道:“多謝前輩。”
若不是還要給林笙熬藥,逍遙子必定會與顧瑾璃好好聊聊。
只是,現在的林笙,嗜睡時間不僅越來越長了,而且身體還出現了一些其他的問題。
比如說,記憶力衰退的厲害,而且經常呼吸不暢,頭暈眼花。
身爲師父,逍遙子必須竭盡全力,研製出新的藥物來緩解林笙的症狀。
殘酷的現實,容不得他多浪費一刻時間。
見逍遙子轉身出了房間,顧瑾璃便在牀榻旁邊坐了下來,守着愛月。
“阿顧,你一路受累了,要不然小睡一會,我替你看着愛月。”指着一旁的軟塌,亓灝貼心道。
顧瑾璃搖頭,看着愛月的小臉,低聲道:“我睡不着。”
亓灝知道顧瑾璃與愛月的感情,嘆了口氣,也不好再勸她什麼,只能給她倒了杯茶,送上前道:“不睡的話,至少也得喝點水吧。”
顧瑾璃“嗯”了聲,抿了口茶,問道:“你不是在軍營嗎?怎麼會出現在林子裡?”
亓灝輕哼一聲,不滿的瞪了顧瑾璃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你以爲留一張字條就可以隨意出來了嗎?”
“我給你說過多次,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要時刻爲自己的安危着想,可你卻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聽着亓灝埋怨的口氣,顧瑾璃解釋道:“你最近事情繁多,我怕打擾你,這才自己和愛月出來的。”
亓灝擡手在顧瑾璃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警告道:“下不爲例。”
顧瑾璃揉了揉腦門,“好痛。”
“痛就好,要不然你不長記性。”將顧瑾璃擁入懷裡,亓灝喃喃道:“你知道嗎?我真不敢相信,如果我去晚了一步,你會怎麼樣。”
頓了頓,他想起了蒙面男,問道:“對了,那個救你的人是誰?”
顧瑾璃想了想,如實道:“我也不知道,他戴着面具,也不說話,很難猜出他的身份。”
“莫非……是顧成恩?”亓灝眸光微動,又緊接着自我否定道:“不對,顧成恩這兩日在忙姜源生的事情,應該不是他。”
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結果來,亓灝只好又在顧瑾璃臉上捏了一把,“暗地裡對你不懷好意的人太多了,可能又是朵爛桃花。”
“別胡說八道,興許是人家剛好經過,路見不平而已。”顧瑾璃拍掉亓灝的手,又將目光移回到愛月身上,感慨道:“我發現,幾乎每次出門,十有八九都會發生些意外,看來想要我命的人真不少。”
這話,顧瑾璃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但是,聽在亓灝的耳中卻很不是滋味。
薄脣緊抿,他半晌才道:“阿顧,我又讓你陷入了危險之地了。”
“嗯?”顧瑾璃不解的看着亓灝,捕捉到一個“又”自己,問道:“此話怎講?”
亓灝動了動脣,卻無法告訴他,老皇帝要殺了她的真相。
握着顧瑾璃的手,他撒了謊:“如果我今日沒有去軍營,而是陪着你一起來悠悠谷,可能你就不會遇刺了。”
“愛月不會受傷,你也就不會擔驚受怕的了。”
顧瑾璃拍了拍亓灝的手,安慰道:“你不必自責,好在愛月能沒事,這就謝天謝地了。”
“何況,刺客也不是你派去的,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亓灝又不自覺的嘆了口氣,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層。
白玉樓中,從樹林回去陳澤軒摘掉臉上的面具,對黑衣人緩緩道:“師父,老皇帝對她動手了。”
他在提到老皇帝的時候,滿眼霜寒。
黑衣人聽罷,意外道:“老皇帝動手了?”
沉吟片刻,又繼續道:“可能,老皇帝已經查到了她的身份,所以纔想斬草除根。”
“而且,老皇帝心中屬意的皇位人選,應該是亓灝。所以,對於她這樣的紅顏禍水,老皇帝是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亓灝的身邊了。”
“師父,那該怎麼辦?”一聽到顧瑾璃的性命受到了威脅,陳澤軒連忙問道:“要不然,將她的身世告訴她?好讓她提前做打算?”
黑衣人搖頭,又用了那句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語,模棱兩可道:“不,現在還不是時機,再等等。”
“師父……”因爲黑衣人總是拿着“時機”二字來搪塞自己,陳澤軒心裡越來越沒底了,不由得道:“能不能不要把她牽扯到咱們的計劃中,讓她平安喜樂一生,不好嗎?”
“我……我不想將她捲進來。”
痛苦是可以分擔的,然而他卻寧可將所有一切都自己默默揹負。
他生活在黑暗裡已經習慣了,所以不願將顧瑾璃也一塊拉入沼澤,成爲仇恨的傀儡。
一個人備受煎熬就罷了,他可不想讓顧瑾璃也跟着痛苦。
黑衣人冷笑一聲,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陳澤軒,“軒,你真是越來越天真了。”
“天真的,可愛。”
“就憑着她與鳳國的關係,你覺得師父怎可能讓她獨善其身,置之事外!”
“師父……”陳澤軒的心一顫,無力反駁。
因爲他知道,既然是黑衣人決定了的事情,那麼就無法再更改了。
“好了,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要再瞻前顧後了。”黑衣人站起身來,緩緩道:“老皇帝一次刺殺不成,肯定還有後招,你派人去盯緊點。”
“她對我們的計劃影響重大,萬萬不能出了任何意外。”
“是,徒兒知道了。”陳澤軒應了聲,目送着黑衣人離開。
悠悠谷中,愛月醒來了,但因爲藥效很快又睡了過去。
顧瑾璃見愛月醒了,也有了意識,這纔出了房間,準備與林笙聊聊。
可是,從她和亓灝進屋子後,林笙就保持着一個動作躺在軟塌上。
然而出來後,林笙就好像是一動都沒動過似的,仍舊保持着最初的姿勢。
顧瑾璃在林笙身邊坐了下來,試探性的小聲喚道:“林笙。”
林笙如沒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見到逍遙子將熬藥的藥晾在碗裡,直覺告訴她這藥是給顧笙熬的。
“前輩。”有些疑問,顧瑾璃轉頭問道:“林姑娘身子不舒服嗎?”
逍遙子擦手的動作一頓,半晌才使得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嗯,有點傷寒,不礙事的,有勞顧側妃掛心了。”
坐了下來,他靜靜的打量着顧瑾璃,也如淨空大師前幾天看到顧瑾璃時的心情一樣,不得不感嘆長開了的顧瑾璃,果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身上有着鳳瑟的影子。
想起剛纔聽顧瑾璃說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刺客,逍遙子問道:“可知刺客的身份?”
顧瑾璃搖頭,“不知道,不過武功很是厲害,背後之人應當不是尋常人。”
逍遙子神色複雜,緩緩道:“近來京中動盪,顧側妃需萬事小心。”
“謝謝前輩,我會的。”對於逍遙子的關心,顧瑾璃真誠道。
手貼在碗的外面試了一下溫度,逍遙子該給林笙喂藥了。
只是,礙於亓灝和顧瑾璃在場,他不能將擋在林笙臉上的書給拿走。
因爲,一旦拿開書,他們就會發現,此時的林笙臉色比牆壁還白。
這種白,一看就不似尋常傷寒的症狀。
所以,逍遙子得顧瑾璃和亓灝走了之後才能喂藥。
看了一眼外面,他找了個藉口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顧側妃和寧王爺還是趕緊回去吧。”
“不用擔心愛月,等明日我派人將她送回王府。”
聽逍遙子下了逐客令,顧瑾璃和亓灝也不好再繼續待下去。
不過,愛月的確得先留在逍遙子這裡。
因爲她傷勢嚴重,不宜路上顛簸。
而且逍遙子這裡什麼神丹妙藥都有,顧瑾璃也就徹底放心了。
起身對逍遙子行了個禮,亓灝和顧瑾璃攜手離開。
多年未進生人的悠悠谷,頓時又恢復了寧靜。
逍遙子將書從林笙臉上拿開,推了推她的肩膀,喚道:“笙兒,該吃藥了。”
林笙睡的很死,直至逍遙子很有耐心的喊了五六遍後,才終於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師父,又該吃藥了嗎?”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林笙坐了起來。
逍遙子將藥丸端到林笙面前,道:“這一劑藥我改了一下藥方,你再試試。”
林笙瞥了一眼茶几,瞪大眼睛,問道:“師父,谷裡來人了嗎?”
除卻自己與逍遙子的,茶几上好像多了兩個杯子。
逍遙子道:“嗯,寧王和顧側妃剛纔來看望你。”
“啊?”林笙低頭喝了口藥,聽到逍遙子的話後,差點將嘴裡的湯藥給噴出來,重複問道:“你是說,寧王和側妃來過?”
逍遙子指了指屋子,道:“他們在路上遇到了刺客,顧側妃的丫鬟受了傷,送過來後見你還睡着,就先走了。”
“噢”了聲,林笙的表情有些遺憾。
逍遙子安慰道:“笙兒,這次沒見到沒關係,很快你的病就好了,到時候你與顧側妃還有的是見面機會。”
林笙扯了扯脣,眼皮子又開始沉重了。
將苦澀的藥湯一飲而盡,她呵欠連天,“師……師父,我再睡會,你莫要再喊我了。”
逍遙子老眼裡閃着淚光,忍着心酸“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