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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
歸雁山深處的一個洞穴之中,發電機的轟鳴聲不斷地傳來。充足的電力,沿着兩道粗線,引進了落紅山莊。
山莊後院的一個寬暢的會客廳之中,四道身影圍坐在一張玉石方几周圍。暗淡的定向燈光,只把玉石茶几照得雪亮。柔和的反光,勉強照清四張愁眉緊鎖的臉。
正座上一人,面容白皙,目光淡定,隱隱有一股威嚴,這人正是落紅山莊莊主餘長樂。在他的對面坐着葉一堅,這個正是被大家稱爲‘堅叔’的人,此時他手腳多處纏着繃帶,臉色蒼白,顯然因傷過重,也是勉強坐在這裡。
在茶几的兩側一個身材魁梧,臉色陰霾;一個身材瘦弱,八字眉上露出不關一切的釋然。這兩人正是餘長樂的兩個哥哥,餘雪蕊的大伯和二伯。
沉默半晌,葉一堅嘆了一口氣:“駝人的事兒,暫時可以放下不管,異獸入侵長泰和安平的消息,也暫時放到一邊。目前合安會可是我們當前最大的隱患。”
二伯余長輝挑了挑八字眉,嘆了口氣說:“三年前,合安會長林縱橫就已經突破了金二星,前幾天有弟子聽到消息,說他在最近已經晉級成了金三星,這事兒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們在金一星停留了近十年,至今也沒有突破的跡象,看來真的是天絕我餘氏一脈嗎?”
“哼,老二少要說這泄氣話。”大伯余長慶挺了挺寬大的胸堂,他揮了揮長滿黑毛的大手:“金一星怎麼了?他林縱橫要是敢來,我三人聯手也未必沒有勝算,一但得手,我們就不會讓他再逃回晉安城,一刀宰了他,也免除了日後的禍患。”
莊主餘長樂嘆了一口氣:“大哥說得當然是好,可是,以我們三人的金一星實力,想去斬殺金二星都幾乎不可能,卻還奢談聯手對付金三星。一個金二星,理論上可以抵得上五個金一星,一個金三星,理論上抵得住八個金二星的合力進攻,我們根本沒有一絲勝算。這兩年來,爹爹的傷勢不知恢復得怎麼樣了,自從他受傷後,就音信全無。”他把拳頭緊了又緊,隨後雙手揉搓了一把臉。
大伯余長慶臉上閃過一絲異色,立即挑開話題說:“如果我們三人聯手去暗殺他,不知能否得手。”
二伯余長輝陰笑了一聲說:“暗殺林縱橫?開什麼玩笑。合安會有強者千人,勢力僅次於月龍幫,想暗殺他?無疑是去送死。能練成金三星,個個都會倍加小心謹慎,要不然,他墳頭上的大樹恐怕早就要合抱了。”
“你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樣才行嘛。”大伯余長慶厲聲喝道,顯然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葉一堅突然舉起了手示意大家安靜。他點着了一去煙,緩緩地吸了一口說:“昨天,小姐在路上抓到一個少年,自稱是秋書鴻……”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要是願意就留在山莊裡也沒什麼不可以的。這事兒也拿出來說?”大伯余長慶一副不屑地說。
葉一堅擺了擺手,接着說:“我重傷趕回來時,看到合安會的人正要對他下手,我救了他,可是我看到他時,卻覺得特別眼熟。”
“那又怎麼樣?他是誰?”大伯不耐煩地問。
葉一堅說:“好象是灰色通輯令上的凌羽!對,就是他,凌海東的兒子。”
“什麼?!”餘長樂再也無法矜持下去,突然站起身來:“自打十五年前月龍幫就在找凌海東的妻子,一但要是讓月龍幫知道他在我們這裡,我們可就大禍臨頭了。”
二伯余長輝嘆了一口氣:“談這些有什麼用!本來一個合安會就夠心煩的了,再因爲凌羽惹來一個月龍幫,看來這落紅山莊……”
“別,別急……”葉一堅再次舉起一隻纏着繃帶的手,“凌海東妻兒原來是住在烏林灣的,因爲凌羽畫畫得獎,月龍幫這才發現了他。他們屠了村,派人前去捉拿凌羽母子。沒想到月龍幫太過大意,竟然被兩人逃了。如果合安會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不如把凌羽綁了送給月龍幫,以此來依附月龍幫,那合安會還敢惹我們嗎?”
此話一出,室內一片寂靜。
片刻之後,大伯余長慶一拍大腿,臉上立即帶着笑容說:“這個主意好啊,好主意,一堅,還真有你的,哈哈哈……。”
二伯余長輝也讚許地點了點頭,兩隻眼中閃着精光。
餘長樂卻是眉頭深皺,臉色陰沉。他獨自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三弟你意如何?”二伯余長輝細心地看到了餘長樂的表情,有意地問。
餘長樂放下手中的茶杯,雙手搭在雙膝之上坐直了身子,兩道目光冰冷地盯向葉一堅說:“師弟你這也有點兒太缺德了吧!”
葉一緊微微一愣,立即想到了什麼,低頭默不作聲。
餘長樂接着說:“做這種事情,有悖父親的意願,明天可以驅逐凌羽出莊,以表明我們和凌羽毫無關係。”
“三弟你到底想怎麼樣?好不容易找到落紅山莊的一線生機,他想白白地丟掉,難道你要眼看着山莊葬送在你的手裡嗎?”大伯余長慶臉色陰沉,拍着茶几對餘長樂大聲喝道。
餘長樂又冷冷地望了對面葉一堅一眼,臉色出現了少有的嚴厲與憤怒。他隨後把目光轉向大伯余長慶說:“大哥,落紅山莊將亡,也要讓它象個男人一樣,死得轟轟烈烈,那樣也算對得起祖上的名聲,我決不允許山莊做出這樣的齷齪事來。”
“你!好你個男人!”大伯余長慶用手點指着餘長樂,一時語塞。
這時,二伯余長輝八字眉毛不屑地一挑,開口說:“父親當年傳你做這山莊莊主,我二人沒有意見,盡力扶持你,可要是在你的手上丟了這山莊,我們可是都不答應。”他的話語中不帶一絲火氣,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霸道和威嚴。
餘長樂臉色漲得通紅,沉聲說:“落紅山莊,雖然稱不上什麼名門正道,但也不屑苟活在月龍幫的庇護下。我更不可能拿一個小輩的性命去換取落紅山莊暫時的苟安,這讓我餘長樂有何顏面去面對父親,面對祖宗!我落紅山莊可以不惹月龍幫,但也決不會向月龍幫低頭!”
“你放肆!”大伯余長慶怒拍案怒罵:“山莊陷落,你準備如何去面對眼前四百多口老小!是誰給了你這個權利!”
餘長樂騰地站起身:“我餘長樂心胸坦蕩,此生絕不與月龍幫爲伍,即便是死也會站着,決不委屈求全!”他說着站起身:“咱們一拍兩散,明天解散落紅山莊,讓弟子們各自逃命去吧!”說完匆匆離開了。
葉一堅向餘下的兩人偷望了一眼,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在他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一堅,此事不可外傳。”葉一堅身子微微一僵,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廳。他心中暗恨自己多事兒,太過冒失,沒把事情的前前後後想清楚就說了出來。他原本不想捲入山莊兄弟三人爭權的漩渦,現在看起來,凌羽一事,已經讓莊主和大伯有了反目的跡象。
走出會客廳,葉一堅呆呆地在黑暗中立了一會兒。自己雖爲老莊主餘翔龍的最小弟子,但有老莊主餘翔龍的三個兒子在,自己的地位可想而知,更何況,自己的實力也僅有銀五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