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兩眼盯着他:“你要是再來找李鐵蛋一家的麻煩,你就死定了。你要是想把事情鬧大,我連你城主老子也滅了。快滾,把院門給我關上!”
“是是是……”少城主恭敬地倒退了幾步,隨後對着滿地打滾的衆人羞惱地吼了一聲:“走啦!”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在他的心中可是暗暗打定了主意,昨天父親的一個保鏢可是剛剛晉級成金三星,他決定要把凌羽三人打得找不到北!
“唉,凌隊長,你們快點兒走吧,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打不過他們,他們有好幾個金星強者。唉,都是我不好,給你們惹來……”李鐵蛋來到凌羽身邊懇求着說。
凌羽笑着搖了搖頭:“我不走了,他肯定要來找我,我順手教訓他們一下,也算是給佳山鎮辦件好事情。”
趙大山晃了晃大拳頭:“我們不怕他。”
李鐵蛋連忙向父親解釋凌羽一行人的實力,李鐵蛋父親半信半疑地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年齡與凌羽相仿的少年匆匆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見凌羽三從坐在院中,他微微一怔。
“冬子,快過來見一下送爹爹回來的英雄……”李鐵蛋一見這少年,立迎了上去。少年一聽,用冷颼颼的目光又打量了凌羽一眼,隨後‘嗯’了一聲就走進了房中。
“這孩子,這麼大了也不懂禮數……”李鐵蛋嘟囔着說。
凌羽若有所思,他在那少年打量他時,看到他那雙眼中閃過一道淡紅色的光芒。那光芒是……爲什麼會讓凌羽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呢?而且在少年走動時帶起的風中,凌羽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腥味,這腥味絕不是血腥味道。
“李冬至還在上學?”凌羽笑着問李鐵蛋。李鐵蛋嘆了口氣:“早就不上學了,因爲在學校把人家學生給打傷了,賠了人家一千塊錢,當時沒錢就去借,不想卻借到了少城主的頭上,這才惹得人家天天上門討債。”
“一千塊錢,他爲什麼會向你要一萬塊錢?”趙大山問。
“這事兒都兩年多了,利滾利,當然是一萬五千多塊,我也不知他們是怎麼算的。”李鐵蛋說。
“李冬至從小就少言寡語嗎?”金鈴兒似乎也看出了一些名堂,開口決了凌羽想問的問題。
“不是。是前年吧,前年放暑假,十幾個孩子要去臺嶺縣去玩兒,回來才知道,幾個孩子是到廢棄的歸鳥城去野營冒險,回來以後,他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常常在屋子裡摔東西,發脾氣。”說到李冬至,鐵蛋妻憂心忡忡地插嘴說。
凌羽知道,歸鳥城是幾百年前的一個部落遷走,而丟棄的一個古城,如今早已經沒人去哪裡了。
李鐵蛋接着說:“後來,他在學校就把一個同學的眼眶打裂了,險些出大事兒。學生家長倒也不錯,只要了一千塊錢的醫療費,本想這事兒就結了,可是學校說他有暴力傾向,勸他退學。”
“他們在歸鳥城遇到了什麼,沒和你們說?”凌羽問。
李鐵蛋有些吃驚地看着凌羽:“你是說在歸鳥城遇到鬼了?”
凌羽擺了擺手,笑着說:“不是,我是說,他們有沒有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李鐵蛋搖了搖頭:“沒有,問他什麼都不說,我還感覺到,感覺到他看我們的眼神很冷,和原來一點兒都不一樣。”
凌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能和李冬至聊聊嗎?”他認爲,在李冬至的背後,肯定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如果有必要,他們一定要去一趟歸鳥城。
“當然可以。”李鐵蛋立即點頭,隨後對着屋子裡喊:“冬子,出來和凌羽先生說說話。”
半晌,屋門一開,走出了那個面容冷漠的李冬至。他兩眼目光冰冷地掃視着凌羽一行,隨後把目光盯向了凌羽,口氣有幾分不善地說:“你找我?”
凌羽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是想了解我在歸鳥城看到了什麼,告訴你,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不會說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李冬至冷冷地說。
凌羽微微一笑,指了指對面的凳子,一股淡淡的腥味撲面而來。
李冬至猶豫了一下,在桌子對面坐了下來。凌羽明顯地聞到那股腥味。他確定,那是從李冬至的口中呼出的氣味。
凌羽看着李冬至,眼中寒光一閃,冷冷地說:“到歸鳥城,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說!”
李冬至一愣。李冬至的父親李鐵蛋立即上前要說些什麼,但卻被凌羽擡手止住了。他對凌羽雖然萬分相信,但還是擔心自己的兒子。不過李鐵蛋的父親和妻子卻沒有動,鐵蛋妻還出手拉住了李鐵蛋。
趙大山和左雄飛兩壯漢則有意無意地站在了李冬至身後兩側。金鈴兒仍然是一臉笑意喝着農家茶。
李冬至目光閃爍,突然轉身想逃,卻被身後的趙大山和左雄飛按在了凳子上。然而就這麼一按,李冬至卻突然咆哮了一聲。那聲音讓在坐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因爲那根本不是人所能發出的咆哮聲,那分明是一種獸音。
凌羽聽到這一聲之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右手微擡,一陣微不可查的波動,籠罩住了李冬至。李冬至在左雄飛和趙大山的手下拼命地掙扎着,口中大聲喊道:“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我不會說的!”
凌羽冷哼一聲,掌上的波動更是濃郁了幾分。
喊聲變成了慘嚎聲。
只見李冬至此時面目猙獰,脖子和臉上青筋根根暴起,兩眼閃着湛湛紅光,他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口中來回竄動,撐着兩腮忽爾鼓起,忽爾塌陷。突然一條細長的紅色根狀物,從李冬至的口中硬硬地挑了出來。
“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吧!!”李冬至拼命地掙動,口齒不清地大聲地喊道。那聲音,已經不是剛纔一般的冰冷陰寒,而是一個尋常少年的聲音。
凌羽騰地站起身,出手如電,右手一瞬間變成了純金色,他一把抓住挑出李冬至口外的根狀物,使勁兒向外一拉。一條約有半尺多長的某種植物的根鬚,被凌羽提在了手中,兀自扭動不止。
李冬至突然攤軟在地上,昏了過去,李鐵蛋和妻子早就嚇呆了,半天才想起走到自己昏倒的孩子身邊。
凌羽提着那條蠕動的根鬚,對李氏夫婦說:“李冬至沒事兒了,把他送進屋裡休息吧。”
李鐵蛋點了點頭,立即與妻子一起,把孩子擡進了屋中。
望着手中鮮紅如血的根鬚,凌羽若有所思。金鈴兒突然驚呼出聲地說:“這是天外兇靈絕地的‘血靈根’!不能丟在地上!”
凌羽微微一愣:“不丟在地上,難道讓我一直舉着?”
金鈴兒搖了搖頭,指了指鋪在院中的石板地面:“這裡當然沒事兒,只要是沒有土就行。”
凌羽就手一甩,“啪”的一聲,‘血靈根’被他丟在了一塊古板上。那半截血靈根如同是條件反射一般,幾根觸鬚四下探了幾下,然後仍然是拼命扭動。
望着殷紅如血的‘血靈根’,金鈴兒若有所思地說:“傳說這‘血靈根’是一種介於動物和植物之間的物種,只生長在天外兇靈絕地附近,是一種非常古怪可怕的東西。”她突然擡起頭,明麗的大眼中閃着光芒:
“凌羽,你還記得我們從雙環谷逃出來時,那些刻在石頭上的植物圖案嗎?”
“當然記得,銀面王說,那只有仙羅王才能使用的圖案。”凌羽說。
金鈴兒立即興奮地點頭:“不錯,當時我就覺得那東西眼熟,我現在想起來了,那就是‘血靈根’”
“仙羅王把血靈根當花養?!”趙大山驚訝地問。
金鈴兒搖了搖頭笑着說:“大山你對仙羅人瞭解得太少,那圖案是他們的敵人,他們崇尚挑戰,所以把那可怕的植物刻在各處,起到時時警示的作用。就如同‘臥薪嚐膽’一般啊。”
凌羽微微點頭:“我明白了。”
“這東西鑽進了李冬至的體內,難不成要控制李冬至?”左雄飛吃驚地問。
凌羽說:“他一進門,我就覺得不對,是它控制了李冬至。這還真是有點匪夷所思呢。”
就在這時,李鐵蛋夫婦兩人與老人一同從屋裡走了出來。李鐵蛋突然雙膝跪倒在地,卻被凌羽一揮手託了起來。
凌羽笑着說:“李大哥,別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這是什麼髒東西,差點兒害了我孫兒?”鐵蛋父上前兩步,就要用腳去踩,卻被金鈴兒攔住了:“別亂動,這東西可是有危險。”她說着,取出一個厚實的塑料袋,讓李鐵蛋去灌了些水,然後用兩根纖纖玉指把它提了起來丟在塑料袋中,又隨包取出一個小鐵桶把它塞進去擰緊。
她隨手丟給趙大山說:“這東西的確能寄生在銅星以下的人體的肺部,三四年後就完全長入了肺部中,引起這人全身細胞的變異。其他的,就給鐵面骷髏去研究吧。”
“難怪他的呼吸,有股淡淡的腥味兒呢。”凌羽喃喃地說,隨後轉頭看向李鐵蛋:“李冬至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