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小心點，長不長眼睛啊！”一個司機明着喇叭不悅地罵着。
“關你什麼事啊！”婓語忍不住罵去。
一路上這麼跌跌撞撞的，婓語不知道該去哪兒，好像還沒有這樣的失魂落魄，自己真的好沒出息！
婓語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一個漆黑的夜裡，獨自一人躺在小木舟裡，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漫無目的的飄來飄去，沒有一點兒方向感，有的只有一片的茫然。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婓語木木地，彷彿失去了知覺。
她眼中充滿痛苦，想要抹去眼前朦朦朧朧的薄紗，卻怎麼也回不去，淚水還是再溜。
車輛上的燈光有些刺眼，婓語的面孔雪白，睫毛劇烈顫抖着，臉上有溼溼的淚痕，她的力氣彷彿已經虛脫，空蕩蕩地遊離。
她看到燈光中灰塵的顆粒在光束裡輕輕旋舞。
朦朧中，她看到了媽媽。
自己已經死了嗎？你看，自己有翅膀啊！自己真的成爲天使了嗎？成紫梔說的天使？
她發現，原來死一點都不痛啊！媽媽一點也不感覺痛地去了天堂。
意志漸漸渙散，她癡癡地笑着，再見了，爸爸，再見了，成紫梔，雖然你很可惡，但在我死前，我還是原諒你吧！再見了，莫然！哦不！不再見！不再見！我恨你欺騙了我的感情！
白霧如煙。
那飄散的白霧淡淡凝聚成一道白光。
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她逐漸向媽媽飛去。
媽媽，我來了，是我啊！小語！真的是我！
白光漸漸變得柔和。
柔和的白光裡，一雙純白透明的翅膀，光芒流轉，晶瑩剔透，無數光芒輕輕旋轉，天使的笑容溫柔得如同從樹蔭輕輕灑落的陽光。
她看到媽媽慈祥的笑容，在對她笑。
媽媽、、、、、
她驚喜地喊了出來，向白光裡的媽媽伸出手、、、、、、
純白透明的光芒裡。
媽媽深情地望着她。
媽媽憂傷地望着她，身體內光華萬丈，背後的雙翅輕柔地拍動，卻帶着憂傷，就像她脣邊的笑容一樣憂傷。
媽媽，你怎麼了？
婓語擔心地問道。
媽媽，快拉住我的手啊！我感覺我在下墜！
婓語吃驚地撲動着翅膀，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下墜。
孩子，你不能做天使！
婓語驚愕極了！
媽媽，爲什麼啊！爲什麼！、、、、、
因爲你是帶着恨離開人世的，是不能做天使的。
媽媽無奈地笑笑。
晴天霹靂！
不！不！
身體急速下降！
婓語失去了知覺！
爲什麼，到最後我還是不能和媽媽在一起！爲什麼我不能變成天使？莫然！我——我——我——
婓語的嘴脣微微顫動，眼淚流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