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是人人自危,大都在努力回想與陳樑吟平日裡有何交集,有沒有得罪過她此類種種。更有甚者,偷偷從校外買了紙錢香火,帶回學校裡焚燒祭拜。唸叨着希望她收到之後能夠對於往事網開一面既往不咎。後此人被老師發現抓了現行,學校點名批評,希望大家以此爲戒。”
“卻不料反被一衆學生效法,不管她們平日裡有何怨仇還是支末過節,甚至有的根本就素不相識。反正心裡不安全了,就想辦法搞了紙錢香火一陣懺悔。那段時間,學校裡是烏煙瘴氣的,以至於某次週考中都有學生焚香禱告,祈求陳樑吟顯靈多多幫襯。”
“事態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學校所能管理的範圍,直到有一個老師也遇害,學校纔不得不宣告投降,給學生們放了長假。那位遇害的老師,正是胡貴棋!若不是有人恰好撞見,那他可能就不是丟掉四肢那麼簡單了,按照前幾位那慘烈的死法來看。”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報道大都是添油加醋天馬行空的講法,給你看的這幾篇報道都是不同版本的,可見其可信度並不高。”黎銘再次看向夏妍。“我知道一份絕對真實的資料,不過還得需要你出馬才能拿的到。”
“絕對真實?我出馬?你是說……警局備案!”
“嗯,不蠢。”黎銘點點頭,道:“不管此案他們有沒有偵破,但他肯定是有立案的。現在就得靠你了,反正你在警察。”
“喂!什麼叫不蠢啊!人家本來就很聰明的好吧!還有啊,我是警察沒錯,但是用我們局長的話來講重點是實習二字,還是個黃毛丫頭。你覺得我能得到多大重視?我要莫名其妙的說這案子跟十六年前的命案有關,人家會信我?口說無憑啊,我拿什麼證明!人家多半會以爲我神經病吧!”夏妍甩了黎銘一個漂亮的白眼。“再說了,那玩意兒多半是秘密檔案,豈容我一個實習丫頭說查看就能查看的。”
“本就沒指望你明着要。”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讓我去偷?”夏妍一聲低呼,漂亮的大眼睛骨碌一轉。“我可不行啊,我細胳膊瘦腿兒的,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快,萬一我要是被發現了,我這輩子就完了。要隨便給我安個什麼間諜罪名,我就得蹲號去了。那玩意兒可不是鬧着玩兒,間諜罪少則三年五年,情節稍微嚴重點嚴肅點處理,那就是十年起碼。像我這種沒親沒故沒實力的小姑娘,要是……”
“你是豬腦子嗎?”黎銘扶額。“你不是可以黑我們學校系統嗎?你直接把你們警局給黑了不就行了!”
“誒,對哦。”夏妍歪歪腦袋,眨巴眼睛一陣思索。“不過,我沒試過,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啊。不過話說我們警局的系統我早介入了,就是那檔案室資料庫都是獨立加密的。”
“你先試試再說話,好嗎?”
“嘁,我樂意。”夏妍衝着黎銘吐舌頭,吐完舌頭還是老老實實的找出筆記本,噘嘴一陣瞎鼓搗。沒過會兒便把筆記本往黎銘懷裡一塞,拍拍手轉身,道:“自己看吧,不要太崇拜姐,姐會讓你流鼻血。”說着故作姿態的隨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瀟灑的往架子上一靠。預料之中的驚歎和讚美並沒有如期到來,夏妍偷偷瞥向黎銘,頓時一陣咬牙切齒。
只見黎銘就真的端着筆記本看了起來,屁都沒放一個。你是豬腦子嗎?都不會誇誇人啊!你沒有感覺我很厲害嗎?加強版防火牆誒,姐姐我分分鐘就搞定了!面癱怪,難怪你沒女朋友!哼,不可理喻!
“怎麼了?”像是察覺到夏妍的小動作,黎銘看過來問。
“我沒事,呵呵呵呵。”
“哦,你書拿反了。”
“……”
“這備案和我推測的差不多。”半晌,黎銘按合上筆記本,看向夏妍道:“不過,按說這遇害之人都是與陳樑吟有莫大過節纔是。可是這胡貴棋就有點奇怪了,不知是與陳樑吟有何隱情?”
“這個嘛,很好理解啊。”夏妍收起了她怨婦般的眼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把手裡的書一合,一本正經道。“胡貴棋是老師,陳樑吟是學生,老師不受學生喜歡遭記恨不是很正常嘛!說不定就是某天胡貴棋當衆責罵甚至打過她呢。”
黎銘搖搖頭。“沒那麼簡單,胡貴棋根本就沒有教授過陳樑吟的任何一門課程。”
“老師和學生鬧矛盾多正常啊,而且誰規定老師非得和自己交的學生才能鬧矛盾啊!真是的,死腦筋!”
“我不知道,不過這些報紙裡倒是有找到一些關於胡貴棋的黑料。”黎銘側身又把先前單獨放在身邊的幾份報紙遞給夏妍。“這些也就是大家對於胡貴棋爲什麼會遇害的推測以及一些自稱知情者的爆料,大家爆出來的基本上相同,大意是說胡貴棋爲人品質不好,師風不正。經常會對女學生出言調戲,甚至動手動腳的揩油等不良行爲。”
“對哦,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昨天我們去找他,剛開始他的情緒還正常那會兒。我總感覺他就一直盯着我,眼神怪怪的,也不知道盯哪兒,色眯眯的怪嚇人的。”夏妍接過報紙,低下頭越說越小聲,兩頰略帶緋紅色。
“嗯。”黎銘點點頭。“這個我注意到了一點,不過不是很清楚。”
“他就那麼一直看着我啊,你居然說你不清楚,存心給人開脫啊你。”夏妍聽着氣不打一處來,杏目圓瞪。
“沒有,我是說他盯你哪兒我不知道,畢竟你那會兒站我身後,誰知道他是不是跟你深情對視呢?”
“呸呸呸,跟你才深情對視呢!色眯眯的,我看你那幾個朋友也一樣,你跟他們蛇鼠一窩,哼!”夏妍拿小巧瓊鼻對着黎銘哼氣。
“可能是吧,不過按你這麼一說,那這些黑料也多半不是空穴來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