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龍恬,小名甜甜,不過家裡人都不這麼叫我,我只好用於自稱。美爸爸叫我鬼丫頭,老媽叫我甜寶貝(不過美老爸不喜歡我媽喊我寶貝,所以每次老媽這麼喊我的時候,他都翻翻他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聰明如我就立刻知道這丫準又想着什麼法子來整我了)。至於酷老爸和我那個也酷的一塌糊塗的弟弟壓根甩都不甩我。不過,酷弟弟不甩我我就纏着他,扭他,咬他,踹他,噪音轟炸他,直到他甩我爲止,我龍甜甜就是能發揮越挫越勇的精神屢敗屢戰。要是酷老爸不甩我,哼哼,我就我就滾就一個字。
我家裡有個常客,常客就是長年不定期居住的人口,那個總是穿着白衣的叔叔,和美爸爸長的老像了,笑眯眯的,就是眼神不太好。對了,他也叫我甜寶貝,估計是跟老媽學的。他可是一美人!我龍甜再加甜的法典裡,所有美麗的人都叫美人,美人是不分東南西北的,美人是不分男女老少的,就連東方不敗你也不能不承認那也是美人,所以,白衣叔叔是美人,而且是維納斯般的美人。幸運的是我家都是美人——除了我自己。
說起我自己啊,那個天崩地裂慘無人道啊,那個眼淚嘩嘩鼻涕啦啦啊,照理說我家這傳統生出來的崽就算不國色天香,至少也不至於太寒磣人吧,可是我吧,我龍甜甜在從出生到現在的12歲,不一直堅持不懈一如即往地打破這傳統,騷擾着大家的眼球。甚至在一家人一起上街或者出去吃飯的時候,都經常有頻頻回家的人們在欣賞讚嘆眼羨之餘,投來詫異的目光。
這些人還真是好看,男帥女靚。
這毛丫頭也是他們家的?
好像是的吧?不過她真的是女孩嗎?旁邊那個更小的好像要更像女娃一些吧。
搞不好是私生的。
不會抱錯了吧?
也許是親戚家的小孩。
拽不定是領養的
關於我相貌的問題,我曾經虛心地請教據說是我親孃的那個人。我美麗的媽,風姿綽約倚在藤椅上,食指點着我,煞有介事地想了半個小時,其實估計是睡着了,誰讓她睡上老是睡不好。然後終於告訴了我一個答案“應該是沒有抱錯吧,我也不可能生錯啊。難道是基因突變了?”
我哭!我滴那個親孃啊,你跟當時才幾歲的我講那麼高深的生物術語,我除了知道奶糖和橡皮的區別其他的懂個屁啊。現在想來,也許老媽正是在那個時候無意間培養了我濃厚的生物興趣,因爲爲了弄清楚那個神奇的名詞,我從小就捧着比我腦袋還大還重的字典——放在我弟弟身上,然後再捧出一本更詭異的《物種起源》,一字一字地嚼啊嚼。所以現在養個小花搞個爆炸什麼的就是小K那個意思。
說話回來,小時候還真是無趣啊,除了跟弟弟打架吵架以外我就幾乎沒什麼樂趣(當然主要是我打他閃人,我罵他不鳥)。
我那個媽啊,那N個爸啊,真真是天底下最不負責任的父母了,整天膩膩歪歪在一起,甜蜜不夠似的,就連給娃兒取個名字都不認真,龍恬、秦密,合起來就是甜蜜——暈,算你們狠!
說起他們那個膩歪啊,真是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啊!
某日,龍澈在燒菜,拽了秦晚秦幫忙,其實是想偷吃一下下啦。龍澈把秦晚晴圈在懷裡,手繞過衣服下襬,開始不規矩起來。
嗯你輕點,孩子們還在外面。
呵呵你小點聲不就行了。
廢話,這種事哪裡能忍得住啊。秦晚晴咬着牙,邪媚媚地翻着白眼,任龍澈遊走在身上,捏住那飽滿的柔軟在手上掂了掂。
大了很多啊,不知道是不是發育還是生育的原因呢?
啊!你別那麼用力啊!
噓,小聲點噢。什麼聲音?
我又沒出聲!
龍澈四下一搜,終於發現了奇怪聲音的來源,在櫃櫥裡面。
龍澈整理好秦晚晴的衣服,輕輕地走到櫃櫥旁邊,拉開門——嗯,居然沒拉動。龍澈揚了揚眉毛,然得了然:出來吧,難道還真要我揪你出來,鬼丫頭?
啪嗒,櫥門自己打開了,裡面爬出一個小女孩,手裡還拽着一個小男孩。小女孩長得像個男孩子,短短的頭髮,衣服上也盡是食物,什麼麪包屑、半截蘋果皮、葡萄籽、巧克力渣,還有牛奶浸出的污漬,嘴裡還叼着半截炸雞翅膀,這點倒是跟她媽媽一樣,也是她是親生娃的難得的證明。小男孩倒是乾乾淨淨的,蘋果般可愛紅潤的面孔,像個小女孩一樣,只是眉眼間竟有種冷冽和峻意,漂亮的很沉默的很也冷的很。被姐姐拉出來的時候小臉微微皺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樂意,又萬般無奈。
幹嘛啊,又不是我一個人,幹嘛只說我啊!小蜜蜜也在裡面你怎麼不說呢,美爸爸偏心!5歲的龍恬(甜甜)小姐橫眉冷對,抗議着。小男孩聽見姐姐那噁心的稱呼,心裡一寒,小眉頭蹙得更緊了。
龍澈直接把她拎了起來,秦晚晴覺得他空虛動作非常眼熟,貌似自己小時候也經常被這麼拎小雞似的拎着,那個懷念啊終於有替罪的了,養個女兒就是貼心啊。怪不得人家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龍澈拎起龍甜甜的時候竟然覺得不是太順利,低頭一看,甜甜那隻手跟秦密的手緊緊抓着。
龍澈看着秦密,秦密小小的身體也挺直了,反握住甜甜的手,高高仰着頭,直視着龍澈,這眼晴黑如最純淨最深邃的黑水晶,又不染又無法看透,好像你看仔眼就不由自由地被他吸進去,卻有突然渾身一冷立刻僵住。
這樣的眼睛,到底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