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溪幽幽一嘆,看着眉宇間帶着憤怒情緒的白若塵,神情黯淡下來。
其實兩人的父輩,當年是極好的朋友關係,一個身爲李家優秀的新一代,一個身爲白家優秀新一代,他們當年幾乎是同一年娶妻生子。曾經,白若塵和李若溪兩人甚至被指腹爲婚,這也是爲什麼兩人名字裡面,都會帶有一個“若”字的原因。
只不過,兩人在得知有這麼一個婚約後,堅決的表現出不同意的態度,況且兩個家族在利益方面沒有太多的合作,所以最終雙方父輩只能夠爲他們解除這段婚約。
當然,婚約是解除了,可是他們也因此互相知道了對方,在接觸後,因爲兩人都非常的優秀,所以他們之間即便是沒有那種兒女感情,但也算是比較不錯的朋友。
半分鐘後,白若塵的情緒在恢復一些,使勁甩了甩腦袋,他看着李若溪問道:“你喜歡上了王軻?”
李若溪一呆,隨即搖頭說道:“你別瞎說,我們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只是普通的……”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被白若塵給打斷:“若溪,你就別否認了,我能夠看得出來,你喜歡上了王軻。不可否認,王軻真的很優秀,甚至我和他認識以來,他總是能夠不斷的帶給我各種驚喜,也是至今爲止,他是唯一一個讓我看不透的青年人。我能夠感受到,他的人品很不錯,而且我有種預感,將來他的成就不可限量,甚至我都想象不到,將來他會成長到何種地步。”
李若溪呆住了,白若塵的話,像是揭開了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想着王軻的心思。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對王軻的確有好感,難道那時不時的就會想到王軻,就是喜歡上他了嗎?
她的腦海中在苦苦思索,臉上則露出苦笑之色,說道:“你和他結交,就是看中了他將來的前途?”
白若塵點頭說道:“不可否認,這是其中一點,另外便是,我感覺他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像他這種人,即便是不能做朋友,也千萬不要做敵人,因爲我能夠感覺的到,如果做了他的敵人,恐怕下場會非常的慘。現在我能夠和他成爲朋友,那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幸事。我想看一看,他將來到底能夠發展到什麼地步?”
說完這句話,他纔看着李若溪說道:“別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李若溪深深看了眼白若塵,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總之我對他沒有惡感。還有便是,如果我真的喜歡上他,愛上他,那我非他不嫁。可如果沒有喜歡上他,沒有愛上他,那我和你不是一樣,做朋友總比做敵人好。”
白若塵搖頭說道:“或許你自己還沒有察覺到吧!感情這東西,真是很奇妙。”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神中閃動着痛苦的神色,雙拳不由自主的緊握起來,一種叫做仇恨的表情,浮現在他那俊朗的臉龐上。
彷彿是回想到了那種不敢回首的往事,那種刻骨銘心的恨意縈繞着他。
深深吸了口氣,白若塵把所有的情緒都快速收起,這才苦笑道:“你應該清楚一件事情,你們李家的行事風格,即便是你反抗,他們應該也不會做出妥協,哪怕是收回你所有的權利,哪怕是你離家出走,這都沒有辦法改變你是離家人的事實。如果你真的愛上了王軻,你真的能排除萬難,和他在一起嗎?”
李若溪幾乎沒有猶豫,直截了當的點頭說道:“一定會。”
白若塵再次嘆了口氣,可惜他沒有李若溪這份勇氣,否則他相信如果自己堅持,深愛的那個女人依舊能夠和他在一起。
沉默片刻後,他才說道:“你很自信?難道你真的以爲,能夠抗衡過你背後那個龐大家族?”
李若溪搖頭說道:“如果僅僅我自己,我沒有實力和我的家族抗衡,可如果我真的喜歡上了王軻,那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或許你還不知道,王軻的武功很高,甚至我清楚的知道,他的修爲比你都要高。”
白若塵一呆,隨即面色勃然大變,失聲驚呼道:“不可能吧?我現在已經是後天中層次境界的高手了,他的修爲比我還高?這怎麼可能?”
李若溪苦笑道:“或許他就是天賦異稟吧?之前我家族的長輩趕到過昌吉市,並且王軻爲了保護我,和他們五人交過手,最終他們都被王軻打敗,所以我能夠判斷出,王軻現在至少都是後天大圓滿境界的武者。”
“後天大圓滿?”
白若塵心中一震,隨即才搖頭苦笑道:“你就別開玩笑了,如果他在這個年紀,真的達到後天大圓滿境界,那簡直就邪門了。就算是放在咱們兩個家族,他也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天才啊!”
李若溪看得出來,白若塵並不相信自己的話,不過,他信不信和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關係,王軻能夠有實力保護自己,這就足夠了。
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猶豫,張了張嘴,李若溪帶着一股複雜之色,低聲問道:“莫雲柔還好吧?”
白若塵緩緩閉上了眼睛,把那撕心裂肺的痛苦給壓在內心最深處。有些事他不想再提,有些人他不願意再想,尤其是從李若溪口中傳出的這個名字,更是讓他恨不得能夠清除這份記憶。
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在微微低頭中掩飾住,白若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莫雲柔,是他心中永久的痛,他喜歡這個女人,甚至當初他和這個女人已經相愛,甚至都互相見了雙方的父母。然而,在機緣巧合之下,他白家第一天才,不管是武學天賦,還是商業頭腦的那個傢伙,遇到莫雲柔後便橫插一腳,狂追不止。
家族長輩們很偏心,因爲那個傢伙是家族第一天才,即便是白若塵的父母爲兒子撐腰,最終都沒有辦法和其他人抗衡,結果不但讓他不得不放棄,甚至他父母在家族中的地位,因爲他的連累,都導致一落千丈。
他想躲避,想逃避。
這,也是他獨自一人,來到昌吉的最主要原因。
然而,就在半個月前,家族傳來了消息,其內容便是白家最強天賦的傢伙,那個搶了他女朋友的混蛋,竟然要和他最深愛的女人訂婚了,這則消息,簡直就像是用刀子在他的心口挖了一刀,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面對着龐大的家族,他無能爲力,他沒辦法和那個龐大家族抗衡。
這一刻,他突然深深的羨慕起李若溪,至少她如果喜歡上王軻,王軻那堅強的臂膀或許還能夠爲她遮風擋雨,和她共同抵抗李家的壓力。
沒有人知道,他內心中對家族的恨意,達到何種程度,這幾年來,他拼命的賺錢,拼命的發展自己的勢力,培養一個個忠心的手下,爲的,就是等將來能夠在勢力方面,徹底壓過他的家族,讓家族那些帶給他痛苦的長輩,深深後悔之前的偏心。
李若溪冰雪聰明,看到白若塵的模樣,就知道他不願意提這個話題,所以她輕輕的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呡了一口。
“你們在聊什麼?”
片刻後,王軻笑眯眯的從貴賓室房門外走進來,坐回到原來的位置後,纔開口問道。
白若塵快速收斂起所有的情緒,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事情。
而李若溪快速瞟了眼白若塵,這纔對着王軻露出一絲笑容,開口說道:“我們在聊你呢!這段時間你做了那麼多的光輝事蹟,已經贏得了我們兩人的崇拜,我們在商量着,要不要找你要簽名呢!”
王軻啞然失笑。
午飯是在福軒堂吃的,因爲從王軻手中購買到了符,白若塵熱情款待了兩人。
古玩交易市場,在中午十二點時候,差不多人人都得知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福軒堂準備拍賣符,而且還是符中的治療符。
符,具有神秘色彩的神奇物品。
它的價值並不弱於法器,很多人甚至願意花費極大的價錢,購買到那種擁有神奇力量的符,只可惜苦於沒有門路。
甚至,福軒堂準備出售符的消息,更是通過各種渠道流傳出去,很多有勢力的人或者組織,都紛紛朝着古玩交易市場趕來。
就在白若塵陪着王軻和李若溪服用午餐的時候,福軒堂周圍已經聚集了大批涌來的客人,一樓店鋪裡已經是人頭聳動,樓閣外面更是人山人海。
所有人都想進入福軒堂,提前打聽點消息,只可惜白若塵不出面,所有人也只能乾着急。
喧鬧的人羣中,數不清的議論聲連成一片:
“這福軒堂還真是神通廣大,實力雄厚啊!前天才亮出他們擁有中階法器和高階法器的存在,今天竟然又釋放出拍賣符的事情,那麼多珍貴的東西,他們是從哪裡弄來的?”
“真是太奇怪了,福軒堂的老闆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那麼厲害?咱們有多久沒有聽到過符的存在了?可是這福軒堂竟然會有符,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我真的有種強烈的慾望,想要結交一番福軒堂的幕後大老闆。”
“符啊!還是治療符,如果能夠買到手,那不就等於自己多了半條命?得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買到手。”
“那個提供給福軒堂符的人到底是誰?我覺得福軒堂以前沒有符,而流傳出來的消息,準備拍賣的三張符,應該是福軒堂近期纔得到的。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製作符?我真想恭恭敬敬的拜訪他。”
“治療符啊!我父親最近身體情況越來越不好了,不知道符的效果是不是真像流傳的那般神奇,如果真的有那麼厲害的話,我情願砸鍋賣鐵買到手,治療我父親的身體。”
“一定要買到手,就算是將來遇到突發事故,有治療符在身上,應該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
隨着人羣不斷傳出的議論聲,讓整個場面顯得更加的火爆,那些擠不進福軒堂的客人,只能夠翹首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