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謝謝你出手相助。”那名中年警察臉上露出感激之色,看着王軻真誠說道。
王軻搖了搖頭,笑道:“別客氣,制止犯罪是每個人民公僕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那名中年警察連忙說道:“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貴姓?我們需要你做份筆錄。”
“沒問題,不過就在這裡做筆錄吧,我還有事,趕時間。”
很快,王軻便做完筆錄,來到遠處並沒有出面的趙門豐身邊,王軻才伸手抓起兩個大行李箱,笑着問道:“趙老,咱們繼續趕路吧?”
趙門豐滿意的點了點頭,開玩笑似的說道:“嗯,趕路吧。對了,那些警察沒給你封個見義勇爲的英雄稱號?”
王軻苦笑,搖了搖頭沒有接趙門豐的玩笑話。
兩天多後,王軻和趙門豐一路風塵僕僕的來到南河省境內,並且進入一座連綿大山之中。
“趙老,您的身體沒事吧?這都走了五個小時了,咱們是不是休息一下?”拎着兩個大行李箱的王軻,轉頭看着身後面色有些蒼白,精神萎靡的趙門豐問道。
趙門豐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再堅持一個小時,最多一個小時,咱們就能趕到目的地。”
隨着歲月的流逝,如今已經是六月份,對於南河省的六月份來說,已經有些炎熱,太陽高高掛在西南方向,盡情的散播着它的熱浪。
王軻想要再勸勸趙門豐,畢竟他的面色非常不好看,豆粒大的汗珠順着臉龐滑落,那眉頭緊皺,彷彿在承受着巨大痛苦似的。可是看着趙門豐那堅決的神情,他只好把勸解的話咽回到肚子裡,腳步稍微放慢一些。
這兩天多的趕路,並不是坐在車上舒舒服服的,兩人從昌吉到這裡,一共轉車四五次,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剩下的時候,兩人就進入了山林之中,一直走到現在,中途也就休息了四次。每次休息的時間還不足兩個小時。
夏季的山林裡,參天巨樹高聳入雲,鬱鬱蔥蔥的枝葉遮天蔽日,爭奇鬥豔的鮮花五彩繽紛,美不勝收,一條彎彎的小溪淙淙流淌着清澈的溪水,偶爾有幾隻頑皮的游魚也會躍出水面,彷彿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美景。
王軻並沒有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因爲這一天多的趕路,讓他深深知道這看似美麗如同仙境的山林裡,其實危機四伏,就算是不用眼睛,用耳朵都能夠聽得到那森然的狼嚎,還有震天的虎嘯。
野獸,以及捕獵野獸的陷阱,還有沼澤,瘴氣等等,無數的危險,稍不留神恐怕就會葬明與這深山老林之內。
蜿蜒的泥土路上,跟在王軻身後行走的趙門豐,突然面色微微一變,頓時低聲喝道:“王軻,等一會。”
王軻快速轉過身,他從趙門豐的語氣中聽出一絲不對,連忙問道:“趙老,怎麼回事?”
趙門豐沒有說話,而是把王軻的那個旅行包放在地上,快速超過王軻,渾濁的眼神此刻變得精光閃爍,視線緩慢的朝着四周掃視一圈,最終落在前方一棵巨大柳樹下。
王軻眉頭一揚,不解的看着趙門豐,腳步並沒有亂動。
“一座小型迷幻陣。他來過。”趙門豐的面色極其難看,那雙眼睛裡更是寒光閃爍。
王軻敏銳的發現,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趙老的雙拳緊緊握住,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恨意。
他來過?
他是誰?
難道是趙老的仇人?要不然一向和善的趙老,爲何會流露出如此強烈的恨意?
王軻心中快速猜測着,嘴裡毫不猶豫詢問出來:“趙老,您老人家說的他是誰?”
趙門豐深深吸了口氣,把那股恨意壓在心頭,這纔對着王軻擺了擺手,開口說道:“把東西放在地上休息會吧!既然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便是。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先把這個小型迷幻陣給破掉,否則咱們很容易便會在這山林中迷失方向。”
小型迷幻陣?
王軻看了看四周,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啊?也沒有發現什麼趙老說的小型迷幻陣?
把手中的兩個大行李箱放在地上,王軻安安靜靜看着趙門豐,沒有再開口打擾他。
趙門豐彎下腰從地上建起五顆石子,那雙眼神就像是盤旋着高空蒼鷹那雙銳利的眼神一般,正在尋覓着鮮美的食物。
四五分鐘後,趙門豐邁着古怪的步伐,好像是在推演着什麼,隨後每隔半分鐘,便會有一顆石子被他快速砸出去,王軻發現,他丟出去的石子,就算是砸進草叢中,也會傳出玻璃碎裂的聲音。
終於,當他手中的五顆石子全部砸出去後,趙門豐才抹掉額頭上的汗水,開口說道:“行了,那小型的迷幻陣雖然能夠迷惑人的眼睛,但破解起來也非常容易,只要把五處陣線轉折點上的酒瓶打碎,前方的路自然就不會再困擾咱們,也不會再遇到危險。”
王軻呆了呆,突然間,他的那雙眼睛瞪得滾圓,眼神中流露出駭然之色,因爲他發現周圍的環境,竟然隱隱有了一絲的變化,原本前方蜿蜒的小路,竟然出現一個分叉口。
“趙老,這是……這難道就是迷幻陣的作用?如果剛剛咱們一直沿着那條小道朝前走,那會出現什麼情況?”
趙門豐開口說道:“這個不好說,如果他前方還佈置更加惡毒的陣法,那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要是隻在這條路上佈置了這個迷幻陣,那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頂多就是咱們一直走下去,會在這山林裡迷失了方向,如果運氣好,差不多十來個小時就能繞回到原處,如果運氣不好,恐怕十天半個月也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王軻呆了呆,突然間他發現,陣法不僅僅是在佈置風水陣方面有着極大的作用,就算是用來坑人害人,也強的一塌糊塗啊!
快速奔到趙老剛剛砸出石子的五個地方,他發現五個被砸碎的啤酒瓶。沒有理會趙老爲何會砸的那麼精準,王軻返回到他身邊,開口問道:“趙老,您剛剛說的那個‘他’到底是誰啊?就是那個把您打傷的混蛋?”
趙門豐在附近找了塊山石,在上面坐下後,才點頭說道:“不錯,佈置這個迷幻陣的人,絕對是他,因爲用酒瓶佈置迷幻陣,以及他佈置的手法來看,是我當年教給他的,只不過他稍微做了改進,浪費了我一點點的時間。”
王軻再次問道:“他到底是誰?”
趙門豐指了指對面,示意王軻坐下,這纔開口說道:“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我這一生,門徒有不少,但真正傳承我衣鉢的,卻只有三個人,第一個是我的大徒弟秦兆陽,然而他在三十歲的時候出車禍去世。”
“第二個徒弟叫斐然,被我從小收養的女孩子,在二十六歲的時候突然失蹤,從此杳無音訊。”
“剛剛我說的他,就是我第三個徒弟,也是最後一個關門弟子,楊天超。”
“算起來,有將近二十年了吧?當初楊天超,自小就天資聰明,對於風水學天賦極佳,他在十六歲的時候,拜在我的門下,學習刻苦認真,風水師級別不斷的提升,在他二十八歲的時候,就達到術師境界,當時在風水界轟動一時。我也引以爲傲。”
“然而,我沒有想到,就在他成爲術師後的兩年,剛剛滿三十歲的他,突然對我慘下毒手,先用藥物讓我進入神智不清的地步,然後又刻畫風水陣,把我導入其中,破了我的心力。”
“最然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幾位風水界的老友,竟然被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請來,並且當着那些老友的面,向我挑戰。”
說到這裡,趙門豐滿臉的慘淡,緊攥起的拳頭都隱隱發白,胳膊上青筋暴起,顯然心中充滿了恨意。
“沒有任何的意外,我慘敗在他的手中,因爲當初的我心軟,並沒有揭穿他對我的迫害,所以才被我的老友麼誤認爲我真的輸了,甚至大家都議論紛紛,說他的風水級別根本就不是術師境界,而是達到了地師水平,並且最少是地師高級水平。”
“向我挑戰之前,他曾經當着我的那些老友的面,和我約定,如果我輸了,以後就再也不能收徒,如果他輸了,以後會恭恭敬敬伺候在我身邊。”
擡頭看着王軻,趙門豐滿臉苦澀的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他爲何要害我,原來是我一直勒令他,不然他進入世俗之中,依靠風水師的力量大肆斂財。所以在他眼中,只有除掉我,他才能夠肆無忌憚的靠着風水師的本事,賺到數不盡的錢財,獲得無數人的讚美,享受美妙的日子。”
“你現在,明白我爲何一直都不願意收你爲徒的原因了吧?”
王軻臉上浮現出憤怒之色,默默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不過,我覺得趙老您沒必要遵守承諾,和一個欺師滅祖的混蛋遵守承諾,算不算是太迂腐了?”
趙門豐擺了擺手,嘆道:“你不明白的。當初如果僅僅是口頭同意,我自然不會爲了那麼一個混蛋遵守承諾,可是他當時就逼着我發下毒誓。”
“該死,別讓我遇到他,否則我一定讓他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爲。”王軻憤怒的揮動了幾下拳頭,怒聲罵道。
把壓抑在心頭多年的心事傾訴給王軻,趙門豐彷彿舒坦很多,臉上的怒容完全消失,開口說道:“算了,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算再憤怒都沒用。原本我以爲,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就在剛纔,我才發現事情並不像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看來我沒有死,他還是不放心啊!恐怕,將來……”
王軻神色一變,開口說道:“趙老,將來怎麼樣?”
趙門豐緩緩說道:“將來一定還有很多的麻煩,除非我死掉。”
“因爲他?”
王軻迅速問道。
趙門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用那複雜的眼神看着王軻,苦笑道:“除非他確定我死了,否則他是不會安心的!這樣也好,當初是我瞎了眼,收了個白眼狼徒弟,也該遭此報應。現在我的心力越來越差,大限不遠了,他也不用不依不饒了。”
王軻身體猛然站起來,眼神中流露着難以置信的光芒,急促問道:“趙老,您說什麼?您的大限將到?是因爲心裡憔悴的緣故?”
趙門豐這次沒有隱瞞王軻,點頭說道:“不錯。”
王軻狠狠揮動了幾下拳頭,沉聲說道:“趙老,我一定會盡快爲您找到靈隱草,治好您的心力憔悴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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