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眼神,再一次的落在棋盤上,通過這次的棋盤博弈,生死之道的切磋,對他有着極大的好處,畢竟他在風水陣的佈置方面,覺得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他有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因爲王軻佈置出來的陣法,可是趙‘門’豐傳授給他的,其中的‘精’妙程度,絕對在老人見識過的風水陣中,屬於最強的。
而王軻,同樣是受益匪淺,老人那五‘花’八‘門’的手段,以及演變萬化的陣法,佈置的簡直像是一‘門’藝術,如果不是他‘洞’察力驚人,如果不是他在陣法方面起點很高,恐怕早就慘敗在這個老人手下。
十幾分鍾後,老人伸手擡起,轉頭看着那些圍觀的羣衆說道:“如果可以,請大家離開這個店鋪,我需要和這位小哥討論一下剛剛佈置出的風水陣,希望大家不要打擾。”
周圍圍觀的那些人,幾乎沒有人認識這位老者,不過看到老者依舊敗在王軻手中,他們依舊感覺到震驚,尤其是那些‘陰’陽師境界和術士境界的風水師,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已經知道了老人的身份,也知道了老人的境界,如今還輸給王軻,這在他們心中,無異於掀起了萬丈驚濤駭‘浪’。
足足用了好幾分鐘的時間,涌進店鋪圍觀的人羣才全部退了出去。
整個大廳裡,只剩下老人和王軻後,老人才恢復了原本的神情,略帶疲倦的說道:“唉,今天我可算是長見識了。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如果不是今天的比試,我絕對不敢相信,就憑我術師中級境界的風水師,竟然會敗在你這麼大年輕的風水師手中。”
王軻連忙謙虛的說道:“前輩,輸贏乃兵家常事,我之所以能夠領先一步,最終取得勝利,其實主要是佔了風水陣的便宜,畢竟我佈置的風水陣,是長輩們親自傳授的,我雖然也不知道傳授給我風水知識的長輩,他的風水境界達到何種程度,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一定很強。所以,您老人家不用灰心,在風水方面知識方面,我欠缺的還太多太多。”
老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同樣也有一絲的讚歎。
他真的難以相信,王軻這種年紀,甚至他僞裝下,恐怕年紀更小,他在這個時候,竟然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心態,不但沒有驕傲自大,反而越發的謙虛起來。
這麼大年紀的年輕人,只要是有點天賦的,哪個不是傲氣沖天?桀驁狂妄?
“他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真不知道會達到何種程度。”老人心中暗暗感嘆道。
王軻不知道眼前的老人在思考什麼,臉上的敬意比之前更加濃厚幾分,抱拳說道:“前輩,剛剛您的風水陣佈局,我並沒有看明白,甚至至今爲止,我都沒有發現您的風水陣軌跡,您能不能指點我一下?我是真心實意,想要跟您學習一些知識。”
老人家擡手‘摸’了‘摸’鼻樑,無語的看着王軻足有半分鐘,這才苦笑道:“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年輕人啊?現在腦子裡想着的,竟然還是想從我這裡學到東西!服了,老頭子我可算是服氣了!既然你願意學習,那我就給你講解一下。不過,等會你是不是也應該好好和我討論下,九龍陣的具體原理?還有,別再叫我什麼前輩,我姓童,你叫我童老哥就好。”
童老哥?
王軻身體一哆嗦,臉上更是掛滿哭笑不得的神‘色’。
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他的年紀看上去應該有六七十歲了吧?他竟然讓自己叫他大哥?這輩分也差太多了,這玩笑開的也太大了吧?
連忙擺了擺手,王軻快速說道:“前輩,咱們互相講解,互相切磋,互相學習,這都是應該的,可那聲‘大哥’,我是怎麼都不敢叫的,您老人家都能夠做我爺爺輩的了,我怎麼能這麼稱呼,不成不成。我還是叫您童前輩吧!”
打心眼裡,王軻對眼前這位沒有絲毫架子,而且語氣和善,態度平和的老人,都有着一種好感,同樣,也有着不少的尊敬之意。
老人擺手說道:“風水界達者爲師,今天我輸給你,就證明你在風水陣的造詣中比我厲害,我沒有叫你一聲前輩,已經算是託大,所以你別推脫,如果看得起我,叫我一聲童老哥,咱們‘交’個朋友,做個忘年之‘交’的好友如何?”
王軻心中暗暗苦笑,看着老者那堅定的眼神,還有那堅持的模樣,最終心裡感嘆一聲,抱拳帶着敬‘色’說道:“童老哥,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人哈哈大笑:“好,不過,我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王軻立即說道:“童老哥,我叫王軻,您直接稱呼我名字即可。”
老人含笑說道:“王軻,我記住了。咱們先別互相套近乎了,聊一聊風水方面的知識吧!尤其是風水陣知識,咱們互相學習,一起研究一下。”
王軻帶着滿心的喜悅,重重點了點頭。
匆匆而過的時間裡,王軻和老人整顆心神都投入到了‘激’烈的討論,以及互相學習,互相提高的狀態中,時間對兩人來說彷彿不重要了,他們雖然一會‘激’烈爭吵,一會拍掌感嘆,一會努力辯解,一會認真講解,但兩人心底最深處,俱是那種難以言述的歡喜。
就在時間流逝中,在轉眼間過去三四個小時後,瑞香閣店鋪外面,依舊是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同樣,那種‘激’烈的議論,也連成一片。
“我老張以前沒有服過人,就算是咱們古玩‘交’易市場最厲害的那位,雖然我尊敬他,但都沒有真心實意的服過他,可是那個跑到咱們這裡挑戰的神秘年輕人,我服了,徹底的服氣了。人家來到咱們古玩‘交’易市場,簡直就是如過無人之境,一路橫掃到現在,甚至請來的外援,可都輸給人家了啊!”一位滿臉絡腮鬍,濃眉大眼的中年人,唾沫星子滿天飛,在人羣中‘激’昂的叫着。
“闖三關,過五將,打遍古玩‘交’易市場無敵手。我也服氣了,真是想象不到,人家那麼年紀輕輕的,竟然如此厲害,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啊!如果再給他個十年八年的,那他不是更厲害?如果他到五六十歲的時候,恐怕就不是打遍咱們這古玩‘交’易市場無敵手了,而是打遍全國風水界無敵手。”另外一名中年‘婦’‘女’,臉上帶着一絲崇拜,大聲吆喝道。
“請來的外援都輸給人家,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唉,咱們鄭城古玩‘交’易市場,怎麼就沒有個厲害的風水大師呢!”
“先不說人家到底是輸還是贏,僅僅是那份積極進取的‘精’神,都值得咱們學習,你們看看,這都三四個小時了,那個年輕人還在和輸給他的老人互相切磋,互相學習。這年輕人,了不得啊!”
“人家說了好多次了,輸贏無所謂,只要能夠學習到東西,那一切都值了。”
“……”
面對着無數人的議論紛紛,鄭城古玩‘交’易市場的那些風水師們,一個個流‘露’出尷尬之‘色’,他們心中雖然大爲惱火,但也知道人家說的都是實情,只能打碎了大牙嚥進肚子裡看,強忍着那份被諷刺的難受滋味,沉默不語。
而在瑞香閣大‘門’外,最爲憤怒的便是‘毛’天壽,劉德全等人,他們本來想要用計謀算計王軻,可是那個老人並沒有按照他們的設計好的套路執行,不過,他們也暗暗慶幸,幸好沒有按照那個套路執行,否則他們這次註定要輸個一塌糊塗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們這次的計劃算是白費了,失敗的結果,那便是又給對方增加了很多的追捧者,給對方帶來了很多的讚美聲,給他們自己,則帶來了無數的挖苦和譏諷。
“真不甘心啊!那個該死的小‘混’蛋,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竟然連術師級別的大風水師,都會輸在他的手裡。難不成這傢伙是扮豬吃老虎,故意來羞辱咱們鄭城古玩‘交’易市場的風水師們?”‘毛’天壽眼神中幾乎能夠噴出怒火,恨恨說道。
對王軻同樣滿心怨念的劉德全,第一時間說道:“沒錯,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那傢伙的底細,咱們大家可都不清楚,他的模樣在二十五六歲樣子,誰知道是不是他長得顯得年輕?說不定,他都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年紀了呢!”
不過,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迎來了周圍不少風水師鄙夷的眼神。
‘毛’天壽‘陰’沉着臉,看了一眼劉德全,這才沉聲說道:“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到我店鋪裡去,咱們再商量個辦法,我相信,咱們一定能挽回顏面的。”
昌吉市美味酒樓。
站在李若溪面前的曹寒,那雙眼神中流轉着憤怒的火焰,他的拳頭緊緊攥起,胳膊上的青筋暴漲,就連太陽‘穴’,都因爲巨大的憤怒而變得不斷收縮膨脹。
“老闆,你必須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反擊,那些‘混’蛋實在是太囂張跋扈了,現在他們都開始朝咱們酒樓扔‘雞’蛋和酒瓶了,這可是很嚴重的‘騷’擾。還有,今天中午,咱們酒樓竟然沒有一桌客人,我們廚房都準備好了新鮮的蔬菜,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動一動。”曹寒大聲問道。
李若溪看着曹寒那副憤怒的模樣,心中幽幽一嘆,默默轉身走回到辦公桌前,雙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這才深深吸了口氣。
短暫的沉默,在半分鐘後,李若溪撥通白若塵的手機號碼。
“喂,我是李若溪,白若塵,幫我從你朋友的保安公司,再聘請六名保安人員過來,明天我這裡要開展記者招待會,必須有人幫着維持秩序。”李若溪在電話被接通後,便沉聲說道。
手機裡幾乎沒有絲毫停頓,便傳來白若塵的聲音:“記者招待會?什麼意思?需不需要我幫忙?”
李若溪點頭說道:“沒錯,是需要你幫忙,我已經暗中聯繫了不少家媒體,不過,如果有你的人脈幫助,相信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一定會造成巨大的轟動。”
白若塵說道:“最近電視上報道,你們酒樓出現了嚴重的情況,甚至各個部‘門’都去你們那調查了一番,雖然只是走了個形式,但怎麼說影響都不好,你這是要做出反擊了?”
李若溪說道:“沒錯,反擊。”
“好,我記住了,我現在就開始練習,你把記者招待會的舉辦時間和地址等詳細情況給我說一遍。”白若塵說道。
幾分鐘後,李若溪掛掉電話,深深看了眼曹寒,這纔再次撥通一組號碼,沉聲說道:“楚楚姐,計劃啓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