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谷灘磚場,鐵子正用力的揮動着手臂,大聲叫着:“大家都安靜,全都給我安靜下來,我有話要說。”
六十多個渾身穿着髒兮兮破破爛爛衣服的孩子,一個個原本都在興奮的交頭接耳,大聲議論着,聽到鐵子的叫聲,他們在短短的十秒鐘之內,全都安靜下來。
這段時間,鐵子經常給他們送吃的穿的東西,經常送一些藥物和文化用具,所以鐵子在他們心中,有着很高的威望。
對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來說,誰能夠給他們吃的穿的,誰就是對他們好,誰就是值得尊敬的人,鐵子值得他們尊敬。
一名十歲最有的男孩,站在鐵子最近的地方,好奇的叫道:“鐵子哥,你要說什麼?難道你之前說的是真的嗎?你……你師父真的願意提供給我們吃的穿的?還要教我們文化知識?可是我們都來到這裡了,怎麼沒有見到他啊?”
鐵子對着那個男孩揮了揮手,然後他的視線從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在一片安靜的氣氛下,才大聲說道:“你們這些人,和我鐵子都認識,我鐵子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應該都清楚。在半年前,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吃不好穿不暖,甚至因爲沒有錢給我妹妹買吃的東西,然後去大街上偷別人的東西,結果被人家給打了個半死。咱們都是苦命的人,咱們沒爹沒媽沒人養,或許你們有些人比我還幸福,因爲你們不用養妹妹,我得養,我之所以去偷人家的東西,還要忍着別人的毆打,是不想我妹妹她餓死。”
“半年前,我跟着我師父練武,在他知道我的情況後,就收養了我和我妹妹,你們看我身上穿的衣服,看我的鞋子,還有我以前經常給你們送的那些吃的喝的,都是他和師母給我們的。甚至過幾天,我妹妹就會被送到學校去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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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鐵子看着那一張張帶着渴望之色的臉龐,用力的揮動了一些手臂,繼續大聲說道:“他是我師父,可是在他的心裡,他是我的爸爸,他很關心我,很疼我和我妹妹,雖然他教我練武的時候很嚴厲,但他能在我發燒難受的時候,摟着我睡。雖然我從來沒有叫他一聲爸,但他就和我的親爸一樣。”
“就在今天早上,就在我和他在廚房做飯的時候,他告訴我,讓我找到你們,問一問你們願不願意被他收養,他有錢,他同樣是個善良的長輩。他想要做一些善事,他可憐無家可歸的流浪孤兒,想給你們一個溫暖的家。”
“師父他都給我說過了,他真的說了,他說他要建立一個學校,一個不僅教給你們文化知識,還教給你們武術的武校。你們想一想,以前你們有沒有被人家欺負?以後你們不僅僅能和其他有爸爸媽媽的孩子一樣上學,還能練武術,誰要是再敢欺負咱們,咱們就把他們打趴下。”
“師父他會建立武校,你們有高樓可以居住,那裡一定很寬敞很明亮很乾淨。你們還能蓋着乾淨和舒服的被子,吃着香噴噴的飯菜,有着新衣服,甚至……”
鐵子再次停頓了一下,他看着那一個個眼睛全都亮了起來的大傢伙,看着他們臉上浮現出的激動神色,這才揮動着拳頭說道:“如果你們願意被師父他收養,我也會和你們住在一起,和你們一起學習,一起練拳,如果你們願意,你們就是我鐵子的兄弟姐妹,咱們大家所有人都會在一個大家庭裡,都是兄弟姐妹。”
“你們,願不願意?”
最後一句話,鐵子幾乎是吼了出來。
“願意,願意……”
六十二名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在這一刻興奮的歡呼起來,甚至一些年紀小的小女孩,她們甚至在歡笑中流下了眼淚,甚至到了後來,她們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個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她們想要有個家,她們想要有親人,不用再東奔西跑四處乞討,四處撿垃圾,有個家,有個可以一直住下去的地方,是她們的夢想。
而如今,她們發現距離夢想只有一步之遙。
就在王軻駕駛着車輛,距離紅谷灘磚場只有四五公里的時候,一名脖子上戴着金燦燦金鍊子的大漢,帶着四個渾身流裡流氣的小流氓,大步從磚場最裡面罵罵咧咧的走到包括鐵子在內的六十三個孩子附近。
“你們這些小王八犢子,從哪裡死過來的?老子這裡成了你們聚會的地方了?TMD,都給老子滾,再敢胡亂嚷嚷,小心我揍你們。”
六十二名被鐵子召集過來的流浪兒,一個個流露出驚懼之色,頓時引起一陣騷動。
他們中年齡最大的也只有十一二歲,年齡最小的則只有四五歲,看到這四五個滿臉兇相的大人,經常捱打的他們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恐懼之意。
鐵子眉頭微微一皺,他之所以選擇把大家帶到這裡了,是以前流浪的時候,發現這個磚場並沒有什麼人,甚至這裡很明顯都變成了廢墟。
想到和師父約定的地點,他大步迎上那名帶着金鍊子的大漢,開口說道:“我們現在必須要留在這裡一段時間,我師父晚會會過來接我們,如果這裡是你們的地方,我們可以不再大聲說話,也不會打擾到你們。”
那名脖子上戴着金鍊子的大漢,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沒有嚇住這些小孩子。他並不是這個磚場的主人,甚至他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爲他帶着幾個手下在磚場裡面賭博。
“等什麼等?趕緊滾蛋,不大聲說話也不行,都給我滾。小兔崽子,竟然敢不聽我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帶着金鍊子的大漢怒喝道。說話間,他高高揚起了巴掌,那樣子彷彿要朝着鐵子抽去似的。
六十二名流浪兒,看到那名帶着金鍊子的大漢揚起的巴掌,頓時心中一陣害怕,而那些膽小的小女孩,則快速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鐵子眉頭深深皺起,箭步上前,頃刻間抓出那名大漢的手腕,左腳尖點在對方的腹部,右腳則直接一個鞭腿,抽在了對方的臉上。
一擊,那名戴着金鍊子的大漢便被擊倒。
他想起了以前王軻教育他的話,如果人家欺負他,就要還回來,除非打不過別人,立即轉頭就跑,如果打的過,就不能被他們欺負。
踏步一腳踩在對方的頭部,鐵子寒聲說道:“如果你再敢對我們有一句話的辱罵,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暴打一頓。”
所有人都呆住了,那些看着鐵子把戴着金鍊子的大漢打倒的孩子們,一個個流露出驚訝之色,甚至他們眼神裡還有着崇拜之色,畢竟鐵子的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可是他也太厲害了吧?
而那名脖子上戴着金鍊子的大漢,原本跟在他身邊的四名大漢,則一個個流露出驚駭之色,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小子手腳竟然那麼利索,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老大就被他給打趴下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把這個小子趕走,嘶……給我揍他們。”被鐵子踩着頭部的大漢,大聲怒叫道。
頓時,四名渾身流裡流氣的青年,朝着鐵子撲來,他們也感覺到了一絲的恥辱,畢竟他們老大被一個小子給打了,自己剛剛竟然流露出驚懼之色,這種情況讓他們面子掛不住了。
鐵子眼神中閃動着寒光,那隻踩着大漢頭部的叫快速抽開,小小的身子骨,卻彷彿擁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隨着體內真氣的快速流轉,他的速度比四名小流氓可要快了很多,就彷彿闖入羊羣的老虎,哪怕這隻老虎年紀稍微小了點,但依舊兇猛無比。
砰!砰!砰!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攻擊,短短十秒鐘,四名地痞流氓被鐵子打倒在地,鐵子以前流浪的時候,經常會遇到這些地痞流氓模樣的傢伙,所以他能夠輕易的辨認出來,這些傢伙一個個穿的花裡胡哨,流露出流裡流氣的氣息,一定不是什麼好人。打了他們,自己也沒有什麼負擔。
六十二名被鐵子召集過來的流浪兒,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展神威的鐵子,足足過了半分鐘,隨着一聲歡呼,其他的孩子紛紛拍着巴掌大聲驚叫起來,他們以前經常被地痞流氓毆打,而鐵子竟然那麼厲害,這證明他之前說的沒有說謊啊!他真的跟着他師父學習武術。
甚至有十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也紛紛跑過來,對着被打倒的地痞流氓一陣拳打腳踢。
一分鐘後,鐵子阻止了大家,正準備讓五名地痞流氓滾蛋,王軻的那輛白色Q5快速從遠處行駛而來,停在了十來米處的地方。
用力推開車門,王軻走下車後,並沒有理會跟着他一起下來的王金幾個孩子,而是皺着眉頭看着鐵子,沉聲問道:“鐵子,怎麼回事?他們是被你打趴下的?”
鐵子快速朝着王軻走了幾步,認真說道:“師父,我們本來在這裡等您,結果這幾個人突然從裡面走出來,罵罵咧咧要趕我們走,我告訴那個戴着金鍊子的人,說師父您等會會來接我們,我們可以安靜的等着,他不願意,不但罵我們,還要動手打人,所以那四個小流氓,看我把那個戴着金鍊子的傢伙給打趴下了,他們攻擊我,也被我打趴下了。”
王軻眼神中閃動着一絲寒光,看着四名地痞流氓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而且把那名脖子上戴着金鍊子的大漢也給扶起來,頓時舉步朝着五人走去。
“是你罵我的孩子們?還要打他們?”王軻死死盯着那名臉上帶着憤怒和懼意的大漢,沉聲喝問道。
那名脖子上戴着金鍊子的大漢,視線快速從王軻駕駛來的奧迪Q5上掃過,頓時心中一顫,再看看王軻的衣着打扮,這才滿臉苦澀的說道:“小兄弟,今天我們認栽,沒想到那個小傢伙那麼能打,憑一個人就能把我們打趴下,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如果你們有膽量,就留在這裡等我們,我召集手底下的兄弟,一定會……”
“砰……”
直踹的一腳,踹在大漢胸口處,隨處他的身體朝着後面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四五米外的上,噴出一口鮮血,王軻無視四名驚慌失措的地痞流氓,徑直走到大漢身邊,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大漢痛苦的把身體蜷縮起來,這才冷笑道:“我的孩子,只有我能管教,你罵他們,也就是罵我。記住,如果你想報復,就先去道上打聽打聽,告訴他們,你要報復的人是我王軻,美味酒樓的王軻。你……應該聽說過美味酒樓的名字。”
說完,他又一巴掌抽在大漢臉上,這才站起身,看向四名地痞流氓喝道:“你們擡着他,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