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弟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我劉剛能辦到的,必當全力以赴。”花了十五萬買下銅佛像,劉剛同樣是滿心的歡喜,畢竟這件銅佛像出手後的利潤,也能超過一萬塊,他雖然只是這裡的經理兼鑑定大師,但收入利潤的分成,還是有不少的。
王軻笑道:“都說槍打出頭鳥,我這連續來尚寶軒兩趟,出售了兩件法器,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對我恐怕有影響啊!對咱們以後的合作,也會有影響,所以我想請劉大哥幫我保密。”
劉剛靜靜聽完王軻的話,對這個年輕人更高看了幾分。
不爲名,只爲利。
眼前這個年輕人了不得啊!
“沒問題,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劉剛哈哈大笑道。
兩人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尚寶軒一樓大廳裡,正上演着一幕他們想不到的事情。
王軻在之前兩個小時裡,反反覆覆進了多家店鋪,在其中一次的時候,便被原先賣給他銅佛像的李大全無意間看到,所以他一直偷偷摸摸跟在王軻身後,想要看看王軻到底要做什麼。
“夥計,跟你打聽個事,剛剛那個年輕人,他到尚寶軒來幹什麼?”李大全從門外看到那名夥計從二樓下來後,而跟他上去的王軻卻沒有下來,所以走進來問道。
尚寶軒一共有四名夥計,他們之間平時也是勾心鬥角,想要出風頭被經理賞識,所以聽到李大全的問話,那名夥計滿臉得意的掃視了一眼距離他不遠的其他三人,滿臉得意的說道:“還能幹什麼?那位可是咱們這裡的財神爺,他是來賣法器的。而且我告訴你,人家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來賣法器了,我都跟着賺……”
賣法器的?
李大全呆呆看着眼前這名夥計,對於這名夥計後面的話,他已經聽不到了,彷彿丟了魂似的,喃喃自語道:“我的銅佛像是法器?我的銅佛像是法器……”
一件法器銅佛像,被他一百塊賣掉,讓只看重金錢的他完全懵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尚寶軒,因爲在離開尚寶軒大門的時候,他嘴裡還唸叨着他的“銅佛像法器”。
深深地後悔,已經佔據了他心裡的每一個角落。
尚寶軒的位置,在整條古玩街都算是最好的,所以經過大門的人很多。
看到李大全傻傻的模樣,還有他的唸叨聲,不少人產生了好奇,紛紛涌入尚寶軒,詢問個究竟。
剛剛因爲呆滯而對他的吹噓沒有理會的那名夥計,在看到不少人進來詢問個究竟後,頓時大爲滿意,開始天花亂墜的吹噓起來,甚至在他嘴裡,王軻真的成了他的財神爺。
古玩街上,大家很多都是熟人,尤其是整日在古玩街廝混的李大全,大部分人都認識他。
看着他如今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很多人是他的人紛紛猜測,恐怕那個叫王軻的年輕人,就是從李大全手裡成功撿漏的,頓時,大家幸災樂禍的看着李大全的背影,滿臉的譏諷和不屑。
平時李大全的爲人不怎麼樣,大家對他都很厭惡。
如今看到他的落魄模樣,沒有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
“真沒有想到了,平時素以精明像狐狸之稱的李大全,也有打眼的時候,活該啊!這潑皮無賴,整天做白日夢的傢伙,我早就看他不瞬間了。怎麼說來着?這叫:天理循環,因果報應。哈哈……”
“是啊!那傢伙白日夢沒少做,可是卻沒弄到過真東西,恐怕唯一一次弄到真東西,還被那個叫王軻的年輕人撿了漏吧!還真應了那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李大全那傢伙,平時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現在竟然被人家給算計了。”
“風水輪流轉,今年轉到他家了,不過是風水黴運啊!哈哈……”
“咱們這裡,什麼時候出現那麼一個高手?一天來賣兩次法器,難道都是他撿漏弄來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如果他真的一天撿漏兩次,而且兩次還都是法器,那他可真是太厲害了!對了,那小子叫什麼來着?王軻?這麼厲害的人物,以前咱們怎麼沒有聽說過啊?”
“我決定了,一定要拜那個年輕人爲師,如果能夠學到他的一招半式,將來就足夠我吃香的喝辣的了!”
“你就別做夢了,人家看上母豬,恐怕都看不上你……”
“……”
猶如一陣風,很快,幾乎整條古玩街都知道,這裡出現了一個年輕的高手,他的名字叫王軻。這牛人一天撿漏兩次,而且每次都是法器。
隨着傳聞越來越多,王軻也被大家傳的越來越邪乎,甚至到了後來,在他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成了國家級的大師般人物。
聚寶堂大門外,準備關門下班的周扒皮,輕易的便聽到過往行人的議論聲,尤其那人說出的那個名字,讓他陷入了呆滯當中。
好半晌,他纔回過神來,快速追上前方那兩人,臉上陪着笑容,快速問道:“兩位兩位,剛剛你們說的那個王軻,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一天撿漏兩次?而且每次都是法器,這也太扯蛋了吧?”
那兩名行人停住腳步,其中一人說道:“絕對是真的。那王軻年紀輕輕,年齡好像還不到二十歲,真的很年輕,就是他一天撿漏兩次,而且還都是法器,如果你不信,可以隨便找個人問問,人家今天都到尚寶軒賣了兩次法器了。”
“對了,後來賣的那件法器,聽說是李大全賣給他的,好像是什麼銅佛像,現在啊!李大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不是因爲出售後的貨物,和自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恐怕李大全都想找那個叫王軻的年輕人拼命了!”另外一人也開口說道。
周扒皮懵了,整個人呆若木雞般愣在原地,一直到那兩個人唏噓着離開很遠,他才從呆滯中回過神。
“混蛋啊!那是老子的寶貝。”
周扒皮的臉色被憤怒和深深的後悔佔據。
銅佛像?
那是法器?
自己竟然打眼了?
滿心的後悔,讓他感覺自己的腸子也青了。
法器啊!
雖然算不上價值連城,但他的價格也會讓無數人眼紅。他還清楚的記得,王軻那個小王八蛋,買下那個銅佛像只花了一百塊,一百塊啊!
一件法器價值多少?那恐怕動則就是價值十萬以上吧?一百和十萬相差多少?那可是足足一千倍的差距啊!
“啪……”
周扒皮狠狠在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心疼和肉疼的滋味讓他打哆嗦。
爲什麼自己沒有看出來,那件銅佛像是法器啊?如果自己當初發現,那發財的人可就是自己了。那個王軻到底靠什麼本事?發現銅佛像是法器的?
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爲何總是黴運連連?難道是自己命犯黴星?
他真的後悔了,後悔沒有把銅佛像買下來,這天大的便宜讓王軻那小王八犢子佔了。他更後悔,明明一個人才,怎麼就讓自己給趕走了?想想那傢伙在自己那張槐木桌子上打出來的拳印,還有他今天撿漏得到的兩件法器,他絕對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他隱藏在自己的店裡,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爲何自己有眼不識泰山,把他給趕走?自己是撞門框上了?還是腦子進水了?
在附近經過之人怪異的眼神中,周扒皮又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老闆,老闆您這是怎麼了?”孫明依舊是那副奴才相,他剛剛從打掃完聚寶堂,因爲知道老闆周扒皮等着鎖門,所以急匆匆的走出來,只是沒有想到,他走出聚寶堂大門後,便看到老闆抽自己耳刮子的情景。
周扒皮的視線,轉移到跑到自己面前的孫明臉上。看着這副奴才相,他心底的怒火更加濃烈幾分,如果不是這個混蛋在自己耳邊煽風點火,滿嘴跑火車的說王軻的壞話,自己怎麼會把王軻趕出去?
這個混蛋讓自己把一個高人給趕走了啊!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他一巴掌抽在孫明臉上,指着孫明的鼻子怒罵道:“你這個混蛋,都是因爲你,要不然王軻怎麼會被我趕走?都是你搬弄是非。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之前咱們的商議作廢,想要在我這裡幹,工資重新定,一千五,一個月一千五。願意幹就幹,不願意幹滾蛋。”
大罵一通後,他在孫明捂着臉,滿臉憋屈的神色中,鎖了門揚長而去。
“王軻?該死的王軻,他到底做了什麼?”孫明拳頭緊緊握住,看向周扒皮的背影滿是怨毒之色。這怨毒之色並不僅僅是針對周扒皮,還有王軻。
銀行門外,剛剛交易完畢的劉剛看着滿臉苦笑的王軻,嘆道:“老弟,人算不如天算啊!我也沒有想到,店裡的夥計把你前來出售法器的事情給宣揚出去。這件事都是哥哥我的錯,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的,以後大家都知道你是高手,對你都會很尊重的。”
我情願不要這份尊重。
王軻心中暗暗腹誹,苦笑着點了點頭,算是對劉剛的迴應。
劉剛爲人精明,自然能夠看得出王軻的不滿,爲了拉攏住這個長期客戶,他拍了拍王軻的肩膀笑道:“王老弟,今天的事情,千錯萬錯都是哥哥我的錯,這樣吧,今天哥哥我做東,算是給王老弟賠個不是,等明天,我就讓那個宣傳的夥計滾蛋。”
王軻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劉剛這句話讓他心中不喜。
他雖然對那個夥計很是不滿,但如果因爲這點事情,讓他丟了那份工作,他還是覺得太過了,因爲他知道當夥計的不容易,更知道被炒魷魚的憋屈。
“算了吧!那個夥計也不知道我想故意隱瞞這件事,不知者不怪。劉大哥,喝酒就算了,我還有點其他事情,等以後有機會吧!”王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