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霾一急,用劍把他們兩人攔了下來,失聲道:“不行!”
霍揮道:“姓晁的,我敬你是條漢子,想跟我動傢伙是不是?”
晁霾道:“若兄臺肯將絲語還給我,我願意用這柄寶劍作爲交換”。
霍揮的眼中露出奸商的目光,道:“你這柄劍確實是好劍,但是卻只值五千兩銀子。若加上你在江湖中的名氣,這柄劍最多值一萬兩”。
晁霾道:“你開個條件吧?”
霍揮道:“除非你能夠打贏我”。
話音剛落,晁霾手中的長劍已經向霍揮的喉嚨刺去。霍揮兩指輕輕一夾,晁霾手中的劍再也動不了分毫。
就在霍揮得意之時,手中的劍竟然變成了一道幻影。晁霾又從右側刺出,刺向他的太陽穴。
霍揮這次凝足了真力在手指上,眼神也變得鋒利,劍尖觸碰到了他的汗毛。霍揮屏住呼吸,食指和中指閃電般的夾住了長劍。
可長劍竟然又一次變味了幻影,霍揮眼孔猛烈的收縮,直覺脖子一涼。劍鋒已經割破了他的皮膚,但是霍揮仍舊是鎮定自若。
晁霾驚訝之極,他沒有想到面前這位美男少年,竟然用自家的性命作爲誘餌!他的劍,此刻就像嵌入巨石一般。
霍揮臉上的青筋凸顯出來,他也不管脖子上流了多少血。運足了真力,鐵了心要將這柄劍給夾斷。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也未能成功。
霍揮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道:“好劍,但是你輸了”。
晁霾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坐在地上,眼中沒有一點光彩。道:“絲語,我對不起你”。
絲語抱着他的頭痛哭道:“不怪你,你已經很努力了,只怪我命生得不好”。
晁霾握着寶劍就往門外走,道:“三日之內我會湊齊兩萬兩銀子,來替她贖身。她若是少了一根頭髮絲,我一定會殺了你”。
剛纔那位摺扇公子擋住了晁霾的去路,他的身上穿着錦衣衛的飛魚服。道:“等等,你手中的劍,我願意處兩萬兩銀子買下來”。
晁霾激動道:“當真?”
摺扇公子道:“當然是真的”。
晁霾道:“好,一手交錢,一手交劍”。
摺扇公子道:“沒問題”。然後真的摸了兩張一萬兩的銀票出來。有皇帝做後臺,就是不得了。
霍揮對晁霾道:“不好意思,現在絲語姑娘的身價是三萬兩”。
晁霾臉露難色的看着摺扇公子,摺扇公子彷彿明白他的意思,道:“好我再加一萬兩”。
霍揮又道:“方纔是三萬兩,現在是四萬兩”。
摺扇公子兩道冰冷的目光射向霍揮,道:“你當真要和我作對?”
霍揮道:“我是在向晁霾喊價,又不是向你,你不是存心找茬嗎?”
摺扇公子道:“晁霾想要絲語姑娘,而我想要劍。晁霾沒有錢,只有賣劍,而我又願意賣劍。你提高絲語姑娘的身價,他就必須提高劍的價錢,你這不是在和我作對嗎?”
霍揮道:“這麼說來是你先和我作對”。
摺扇公子道:“我什麼時候和你作對?”
霍揮道:“就在剛纔”。
摺扇公子道:“剛纔?”
霍揮道:“剛纔大家喊價奪花魁的時候”。
摺扇公子道:“這麼說來剛纔凡是喊了價的人,都是在與你作對了?”
霍揮道:“當然不是。他們都是爲了奪花魁,而你是爲了擡價”。
摺扇公子道:“就算是我是爲了擡價,我也出得起這個錢”。
霍揮道:“就算你出得起錢,你也不會奪魁”。
摺扇公子道:“我心裡怎麼想,你怎麼會知道?”
霍揮道:“因爲只有絲語姑娘的身價越高,你就越容易得到寶劍”。
摺扇公子道:“哦?”
霍揮道:“如果你奪下花魁,之間用絲語姑娘與晁霾交換,肯定會引起他的反感。三十你把價錢擡高,讓晁霾覺得非常有壓力,他就只有賣劍。這時你以高價買過來,不僅會得到劍,還會讓晁霾覺得他欠你一個情”。
摺扇公子道:“真是很不錯的分析”。
霍揮道:“現在,我就要讓你買不成劍”。
摺扇公子道:“你能擡高絲語姑娘的身價,卻阻止不了我得到雲紋劍”。
霍揮道:“這麼說來你是要搶了?”
摺扇公子道:“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皇上的,我只是幫皇上拿東西而已”。
晁霾大怒,長劍早已出鞘。只見兩道黑影躥出,金皮和銀骨兩兄弟,已封住了晁霾身上的十二處大穴。
摺扇公子冷笑着奪過晁霾手中的劍,道:“就你也配得上這柄劍?”摺扇公子把兩張銀票塞進了晁霾的懷中,“這就是當做是精神損失費”。
我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道:“你這不是欺負人嗎?錦衣衛有什麼了不起的?”
摺扇公子道:“又出來一個不怕死的想要管閒事”。
我道:“我就是管閒事的,你想要怎麼樣?”
摺扇公子道:“你想要怎麼樣?”
我道:“簡單,把劍還給人家,拿着你的錢滾蛋”。
摺扇公子笑道:“你覺得可能嗎?”
我道:“我當然覺得可能”。
摺扇公子道:“你真是天真的可愛”。
我道:“一句話,你還還是不還?”
摺扇公子道:“當然是不還”。
我生氣的道:“你不還,那我就打到你還”。
摺扇公子將手中的摺扇一甩,五隻毒鏢向我射來。我一閃身,抄起一條凳子向他砸去,毒鏢全部釘在了凳子上。
他拿着晁霾的劍向我刺來, 我身子一沉,向他的足踝掃去。摺扇公子又使出一招“西風索命”,刺向我的右肩。
我身子一側劍從我的肋下穿過,我使出一招“回舞截隴”看向他的手腕。誰知他將手肘一橫,砸向我的鼻樑。
我身子一滑,抱住他的腰,用力把他甩了出去。在空中根本無法借力,在他還未落地以前,我一腳踢想他的腦袋。
但是我錯了,這小子竟然還會鐵頭功,此刻我的叫痠麻無比。這一腳我用了七分的力氣,少說我的腳要半個時辰,才能夠恢復。
摺扇公子高興的道:“你是第一個能夠傷到我的人”。
我忍着疼痛,勉強的笑道:“彼此,彼此,你也是第一個讓我覺得有壓力的對手”。
摺扇公子道:“我這次只是爲了劍而來,下一次見面我一定會殺了你”。話一說完,摺扇公子與金皮銀骨兄弟便使出輕功飛了出去。
我解開晁霾的穴道,道:“不好意思,沒有能夠把你的劍搶回來”。
晁霾冷笑道:“我真是天下第一倒黴蛋”。
我道:“你還不算太倒黴,最起碼你的命還在”。
晁霾道:“我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現在連劍也被別人搶走了,我活着還有什麼用?”晁霾痛苦的走了出去。
霍揮道:“等一下”。他把絲語姑娘的賣身契撕了個粉碎。“劍雖然沒有了,但是你心愛的女人還在”。
晁霾彷彿不想相信眼前的事,道:“你說的是真的?”
霍揮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就打自己一個耳光”。
晁霾真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這耳光十分的響亮。他高興的道:“是真的!是真的!”
絲語姑娘跑了下去,與他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兩人留着幸福的眼淚。
我拿着桌子上的擦桌帕,擦了擦晁霾的眼淚,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好歹算是江湖上有名的劍客”。
晁霾擦乾眼淚,向我們倆拱了拱手。道:“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得着我晁霾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霍揮擺了擺手,道:“小事一樁,你們回家去吧”。
我對霍揮道:“你還真是大方?”
霍揮道:“予人玫瑰,手有餘香嘛”。
我道:“兩萬兩銀子可就這樣沒有了,你不心疼嗎?”
霍揮道:“你見過有那個敗家子,心疼過錢的嗎?”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走吧”。
我和霍揮剛起身要走,老鴇攔住我們罵道:“打壞老孃這麼多東西,拍拍屁股就想走,沒門,賠錢!”
霍揮一臉無辜的看着我,道:“剛纔已經用光了,你還有錢嗎?”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