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這,這是爲什麼呢?”我不解的問道。
“不要問爲什麼,有的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或許是一種靈魂的釋然?或許是壓抑的釋放?亦或許是已逝者生命的延長、愛的繼續?”他的口中喃喃自語。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心中一定藏有很多故事。他的每一句話背後彷彿都有一段悲傷的記憶;他的每一個眼神仿似都灌注着一串痛苦的印痕;他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蘊藏了刻骨的。我癡癡的想着。”
“潤玉小姐,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的請求。”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來的祈求使我有些感動。
“啊,不用客氣的,吳先生,我同意就是了!”我順口應承了下來。(p;當他取出那掛項鍊時我驚呆了:項鍊在燈光下奪人眼睛,尤其是那呈心的形狀的鑽石吊墜放射出奇異的光芒。在我的生命當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碩大、漂亮、攝人心魂的首飾。這樣的、美麗的、叫人心醉的項鍊,我情願不要任何的報酬,只要讓我佩戴一下也是千恩萬謝了。我摸摸自己光禿禿的脖子,回到現實中來:這不是我的東西,我怎麼能夠產生這樣邪惡的念頭呢?
他從對面站起來向我這邊走來,我看清楚了他的周身:他的個子很高很高,膚色不是很白,是健康的古銅色,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是一雙深邃而憂鬱的眼睛,筆直的鼻樑散發出一股凌人的傲氣,緊繃的、線條輪廓分明的嘴脣顯得異常的莊重、嚴肅。他的表情給人的感覺,就是在舉行某種盛大而肅穆的儀式。
終於,那閃耀着誘人光華、價值連城的鑽石項鍊,被他從我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扣到了我的脖子上,他仔細端詳一番說:
“你太年輕了!”當他轉身到餐桌東邊的沙發上去取什麼物品的時候,一件不雅的事情發生了:我的手機在我的口袋裡急促的跳躍,一時間竟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我看見他已經取出了相機,我不好意思的望望他的眼睛,他沒有看我,顯然他不希望我去打斷這一切。可是,我本能的翻開手機查看,是繼母打來的。她輕易不會給我打電話,而且這個電話不停地響,我斷定一定是緊急的大事情。於是,我不顧眼前的男人的無言拒絕,立刻取出手機。也許是一種習慣,也許是命中註定我該着和這個男人扯上說不清的關係,當我取出手機後不是馬上接聽,而是快速的跑出“紫薇閣”才接通:
“潤玉麼?”我的天,我的乖乖,你終於接了電話了。那邊傳來繼母既抱怨又焦急的聲音。
“怎麼了?”我從未叫過她媽媽。
“你的爸爸出事了,在醫院裡,你快點過來吧!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鍋,我的爸爸雖然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了我,可是他畢竟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而且這麼多年來是他一直用錢支持着我和生活。他出了什麼事?我必須馬上去看他,一秒鐘也不可以耽擱。於是,我把剛纔的一切都忘記了:忘了剛纔的談話,忘了吳先生的項鍊,忘了給經理請假,就奔出了酒店。風風火火的趕到醫院,現在是晚上九點多。爸爸在緊急手術室,繼母和潤天在手術室外面相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