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呼啦啦地往外冒。
楚天眼看着自己胸膛上的傷口迅速發黑、腐爛,散發着血腥惡臭。
刀居然有毒。
鄭拓起身站着低頭看他,眸光冰冷。
忽然,楚天身上的傷口又發生詭異的變化,一層白濛濛的光,從他的虎口處向外擴散。那光就像是特效藥,迅速地撫平傷口,祛除劇毒,就連他額頭上的包都很快消失。
除了因被點穴導致的痛苦之外,楚天身上的其他疼痛不適,都隨着珍珠的發威而消失殆盡。
“我草!”楚天心裡暗罵一句,他知道,鄭拓等的就是這個效果。這隻老狐狸,早就看出他身上有寶貝,這是故意在試探呢。
楚天知道自己得到珍珠有多麼的走運,似乎是天意,又像是運氣。他不知珍珠到底是怎麼選中他,更不知道,珍珠是否有朝一日會離開他。
鄭拓深吸一口氣,感覺四周的靈氣越發濃郁。楚天身上出現的那一層白濛濛的光,在楚天看來是非常濃郁的,可在普通人看來,卻沒絲毫異樣。而鄭拓這個級別的修道者,依稀能夠看到一點微微的白光,但那已經足夠了。
鄭拓斷定,楚天身上一定有修道者的法寶。他繞着楚天走了兩圈,手掌一翻,裹着一團真氣向楚天的腹部抵去。
剛貼到楚天身上,鄭拓感覺自己掌心的那一團真氣呼啦一下消散,似乎被什麼東西抽走了一樣。
他吃一驚,急忙抽回手,看看掌心,再看看楚天。此時楚天正竭力對抗越來越劇烈的萬蟻啃噬的疼痛,哪有空管他呢?
鄭拓額頭冒出一層細汗,越發激動。作爲一名修道者,他的壽元已經達到盡頭。這些年,他之所以拼命修煉魔功,爲的也不過是想要在突破之前,能夠儘可能延續壽命。
然而這是揠苗助長,魔功給他帶來的短暫幾年的壽命延續,其實是攫取他未來的生命力。對於這一點,鄭拓太瞭解了。
而他一旦突破,壽元會延續至少一甲子——六十年!
有這六十年,鄭拓的實力還會繼續增進、突破,換來的又是壽元的增加,這是一個令人口水啦啦的良性循環。至於仙泉,那是另yī mǎ事。無論寶貝得不得的到,仙泉都一定要拿到手。 Wшw¸тт kǎn¸C〇
那裡,有一個驚天的秘密。
鄭拓現在很慶幸,也非常努力地保守這個秘密。甚至於,連自己宗派的人,他都不曾告訴。
凌九死後,他無意間得知這一秘密,便打着爲師兄復仇的旗號來到俗世。實際上呢?師兄?呵呵,狗屁師兄!他只是想爲自己謀福利而已。
現在,春雨門的宋大姑也插了一腳進來,這讓鄭拓很不爽,也很擔憂。
至於魔功最後一層,只要嬰兒在他手裡,他就沒有什麼擔憂。喬爽爽麼?那丫頭,已經徹底被他xǐ nǎo,現在完全是他的奴僕,他絲毫不擔心她會叛變。
一個連自己血親,雙胞胎姐姐都能出賣、害死的人,早已不能被這俗世所容留。她一輩子,都只能在陰暗處生存,只能依附於鄭拓。
鄭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楚天身上的寶貝。得到了寶貝,再殺了這傢伙,仙泉歸誰,還用問麼?
寶貝之所以被稱爲寶貝,就是因爲其與衆不同。天才地寶先不說了,若是修道者自己鑄煉的寶貝,肯定有認主的禁制。部分優秀的寶物,甚至還有護住的能力。
楚天身上這個寶貝,顯然是優秀中的優秀,精品裡的精品。鄭拓親眼看着它修復了主人身上的劇毒、傷口,而且還具有強大的靈氣,這樣的寶貝,給多少錢都買不到。
他思來想去,蹲下來在楚天身上搜索。可是全身上下都摸遍了,鄭拓也沒找到一點所謂的寶貝。
鄭拓的耐心已經耗盡,他怒了,狠狠一腳踢向楚天的腰腹:“說,東西在哪!是什麼?”
“嘿嘿!”楚天蜷縮在地上,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由於穴道被封閉,他根本動彈不得。眼下出了眼睛、嘴巴能動之外,他基本就是個植物人。
他嘿嘿地笑着,眼睛裡滿是嘲諷:“你想要哇?不是挺能耐,想要剖開我拿到寶貝麼?我告訴你實話吧,的確得剖開我。不過你剖開之後,能不能拿到,那我可不敢保證。來吧,殺了你爸爸!”
楚天說完,咬牙閉眼,再不肯說一句話。
鄭拓瘋了似的踹他打他,楚天愣是不開腔。發泄一通之後,鄭拓將楚天拎起來,綁到院子裡的一根柱子上,而後從屋子裡拿出一把鐵籤。
這些細長的鐵籤,是他某次從外面吃燒烤的攤子上順來的,經過特殊改制,現在已經成爲殺人利器。
鄭拓拿着鐵籤,在楚天跟前晃了晃,並用手撐開他的眼皮,強迫他看着這些鐵籤。
“小子,這些鐵簽上,都抹了劇毒,毒性不足以致死,但卻會讓你越來越痛苦。現在,我問你一次,若你不回答,我便朝你身上插一根。一直到你說實話爲止~現在我問你,東西在哪,是什麼,怎麼用?”鄭拓聲音冰冷、沙啞。
楚天忍着他濃濃的口氣,嘿嘿冷笑:“孫子,有你這麼跟爺爺說話的麼?有本事就來吧!”
說完他又強行閉上眼,可緊跟着,他的眼皮就被鄭拓再一次扒開,接着噗,一股刺痛傳來,疼得楚天渾身哆嗦。原來鄭拓已經把一根鐵籤,穿過他的眼皮。
鐵籤的存在,讓楚天不得不睜開眼,鮮血流過眼球,世界都變成紅的。
劇痛從眼皮上四散開來,令楚天頭皮發麻,渾身哆嗦。他沒有遏制自己的痛呼,大聲狂吼着,怒罵着,問候鄭拓的祖宗十八代。
“我再問你一次,東西在哪,是什麼,怎麼用?”鄭拓又問道。
楚天一邊嘶吼,一邊衝他吐口痰,痰裡帶血,精準無誤地噗入鄭拓嘴巴里。
鄭拓終於給楚天噁心到,他彎腰嘔吐,吐完起身,另一隻眼皮也插入一根鐵籤。
劇痛隨之加倍,楚天疼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他拼命攥緊拳頭,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可他仍不肯屈服,衝鄭拓破口大罵:“孫子,你記住了,你今天要不就弄死我,就一定會死在我手上!我不*死你,就不是你爸爸!”
罵完他心裡嘆氣:“媽了個叉,這孫子把我氣的,輩分全搞亂了。”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