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故事都放生在很久以前,只是,很多人不願意去講述久遠的故事。很多年以後,經過相同的地方,是不是,能夠不要像陌生人般擦肩而過呢?
我曾很努力地想要遺忘有關夏涵的過去,但是,記憶的存在,提醒着我,那些我心心念念想要遺忘的過去,已經被深深刻在心底的某個角落,永遠也無法抹去了。——夏涵
咖啡店裡,格外的安靜,兩個女人面對面地坐着。一個女人濃妝豔抹,再多的粉也無法掩藏着她老去的容顏,從她的五官,能夠看出,曾經,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身穿着黑色的露肩長裙,手裡叼着一支菸,時不時吸了一口,吐着菸圈。像極了酒店裡的媽媽桑。
另一個女人給人隨和的感覺,簡單而樸素的打扮,沒有塗脂抹粉,臉上帶有倦意。
兩個女人的對話就這樣在寂靜的咖啡店開始。
打扮樸素的女人先開口:“請問,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像媽媽桑的女人對着她露出十分厭惡的眼神說:“我有一個女兒,今年十歲,她叫夏涵。你是不是也有個十歲的女兒?叫韓穗?”
打扮樸素的女人問:“是的,你怎麼知道我的女兒?”
“哈哈,怎麼知道,我十年前就知道,你想要知道我爲什麼知道嗎?”
樸素的女人手有些顫抖,聲音也隨着顫抖:“你,怎麼知道?”
妖豔的女人眼神裡露出一絲得意:“因爲,十年前,我們在差不多得時間生下女兒,而且還是同一個男人的女兒,只是,那個男人不願意承認那個孩子,於是,我將那兩個孩子對換了。”空氣中,蔓延着女人得意的笑聲。
她邊笑邊說:“那個男人不願意承認的孩子,竟然撫養了十年,而他愛着的孩子,被我折磨了十年,哈哈哈哈。”
樸素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情緒,將咖啡潑在了妖豔的女人身上,然後跑出了咖啡廳。
那一夜,妖豔的女人的凌亂的家裡,來了一個男人,那是她深愛着的男人。
男人一進屋就掐這女人的脖子逼問着她:“你對她說了什麼?”
女人被掐這發不出聲音,先是掙扎着,然後冷冷地看着男人。
男人放開女人,聲音放大了些:“我再問你一遍,你對她說了什麼?”
女人的臉上慢慢扭曲,邪惡地笑着:“我就說了我們有過同一個男人,而且還爲同一個男人生過女兒,不過那個男人不承認我的孩子,所以,我將她們對換了。你不知道吧,這些年你們疼愛的孩子,其實是我的孩子,而你們的孩子,被我折磨了十年。”
男人的手緊緊地握拳,他剋制住自己的憤怒,“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女人像是瘋掉一般,“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你們養育的是我這個*的孩子,而你們的孩子被我折磨了十年。”
男人覺得他的憤怒到了頂點,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刺向女人。女人就這樣死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手裡。
這一切,被在小屋裡的夏涵全部看見,她捂着自己的嘴,久久沒有發出聲音。
那一年,夏涵十歲。
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夜晚,我聽見那個我叫媽媽的女人對着那個男人說:“你們的孩子被我折磨了十年。”說完以後,她應該叫爸爸的那個人將刀插進那個女人的胸膛,然後離開,她慢慢地走進那個女人,她的嘴脣漸漸發紫,然後閉上眼睛,後來很多警察來到我家,他們說,她死了。那一天感覺到眼角有一種很鹹的東西順着臉頰划進嘴裡。後來,我覺得自己掉入了很深的海洋,冰冷的四處沒有聲音。長大以後,我知道自己的生命脆弱得像琴絃,我無法隨心所欲地彈奏自己的樂章。——夏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