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我用屁股想想也知道這黃包車有問題。在上海這樣的城市,你拉個黃包車想唬我?
我想激活陰陽眼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但是由於剛剛在雲州古玩城使用過陰陽眼,我這會還沒恢復過來,所以開眼失敗了。
我就這麼看這個這個拉黃包車的東西,感覺長得和我上次在長途車遇到的厲鬼感覺差不多,很明顯這是什麼鬼東西幻化的。要是上了這車我等會指不準就在哪交代了。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們老闆,我也不想座你的車。”我直接拒絕了這個車伕。
沒想到我話音剛落,這車伕直接丟下了手裡提着的黃包車直幽幽地向我走來,一副要攻擊我的架勢。
“慢!大哥有話好說別動手。”幾乎用了一秒種的時間,我就認慫了。在長途車上我遇到的厲鬼只是僥倖被我抓住,我可沒信心再一次解決一個和厲鬼差不多的東西。
“我家老爺吩咐了,能請上車就請上車。不肯上車就打暈了擡上車,既然你不肯上車我也就好辦了。”那車伕說着一隻手臂已經擡了起來,成攻擊之勢。
這鬼東西的性格真TM的直接,是白羊座的吧?我怎麼這麼倒黴,要來個處女座的我還能和他饒一饒舌。這個倒好,一言不合就開幹。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該叫爹的時候我絕不含糊。
“好漢,別別別,我就這上車。”我可是經過考慮的戰術性投降,這一樣是要跟他走了,我自己上去總好過被他打暈了帶走。儘管很不情願,我還是老老實實地上了他的黃包車。
這是一輛老舊的車子,不過坐着倒是挺舒服的,那車伕在我上了車以後便頭也不回拉着車往前跑。
跑着跑着我發現周圍升起了朦朧的霧氣,沒多久之後四周的景物就被霧氣完全的覆蓋了,白茫茫的一片。
我對着那隻顧拉車的車伕問道:“我們這是要上哪?”
“去黃老爺家。”車伕回答了我一句,但是他並沒有回頭看我,只顧自己在前面跑着。
“黃老爺是誰?”我並沒有停止我的發問,我必須在一切開始之前就做好準備。
“黃老爺就是黃老爺。”那車伕依舊沒有看我。
天哪!這鬼東西不僅是狠勁征服了我,現在在智商上也征服了我!聊不下去了。怎麼辦?打又打不過,我也很絕望
。我索性翹起了二郎腿,用一隻手託着下巴等待着目的地的到達。
呼哧呼哧的輪子聲在我耳邊響動,攪的我的心緒更加的不安。
車伕在濃霧中跑了大約一刻鐘,突然停住了腳步,是毫無徵兆的那種突然,一個標準的急剎車,隨着慣性我直接被甩到了車頭前,啪的一聲撞上了車伕的背上。
而這車伕則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和木頭一樣,低聲說了句:“到了,請下車”。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臉,直接指着那車伕罵道:
“你這是請嗎?你這是甩下車的好不好。就你這技術?要是出租車,我保證一毛錢都不會付,你這叫客傷懂不懂?你TM絕逼沒有駕照你信不信。來來來,你把駕照拿出來我看一下。”
我這麼說的目的,第一是爲了緩和一下氣氛,二是順便測試一下他到底是敵是友。
他要是沒有惡意,聽了我這一番嘴炮怎麼着也得吐槽兩句吧。
沒想到這車伕依舊是不理我,甚至連看都不看我,又重複着說了一遍“到了,請下車。”
但是這樣我至少確定了這車伕肯定不想嫩死我,不然這會應該已經開幹了。
“得,您是爺,我不和你說。是你讓我下的啊,我真下了啊,下了你別動手啊。”
說罷我便跳下了那黃包車,這時濃霧也漸漸地散去,我看見我們的車停在條馬路邊上,而路邊上是一個沿街的店鋪。
門開着,裡面的白熾燈光把店鋪照得亮堂堂的,店鋪的上面還掛着公司銘牌,上面寫着“黃氏商務諮詢有限公司”。
店門口放着塊白板,白板上寫的是“面相料吉凶,風水定乾坤”十個大個字。
感情這是一家算命店了,該不會和吳老闆一樣的是陰陽店吧?
不過看着眼下的情況,我是一定要進去了,畢竟這陰陽怪氣的車伕還杵在我後面,我這會要是想跑,結果估計也是被打暈,拖進去什麼的。
算了算了,反正陰陽店都已經見過了,再多見一家也無所謂了。想到這裡我也不再猶豫,挺了挺腰桿就進了店裡。
這是一家200平左右的單層1樓沿街店鋪,和吳老闆的2000平店比起來,氣勢那是小了很多了。
走進店裡也沒有前臺,直接就是一個會客用的大廳,不過這時間點大廳裡沒人,至於有沒有鬼我也不知道,因爲我的陰陽眼這會還開不了。
在大廳的盡頭有一間房間,上面掛着塊門牌,上面寫的是“總經理室”。
哎喲,又是個能整事兒的主,就這麼P大點的地方,一會兒商務諮詢有限公司,一會兒總經理室,TM你怎麼不上市啊。
帶着一臉鄙夷的表情,我推開了總經理室的門。
一進大門第一眼,就是第一眼,我看見了好大好大的一個雞蛋,就是帶殼的那種雞蛋。
它看上去是那麼光滑、飽滿、沒有一絲雜質。
不過仔細一看,那是個背對我坐着的男人!不過他是個光頭。這光頭光得活像一個蛋殼。
難怪第一眼我會沒反應過來。原本他是躺在老闆椅上睡覺的,因爲調節了座椅傾斜度,所以半個腦袋露在了外面。
聽見我進來的腳步聲,便把椅子調了回去,轉過來看向了我。
這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人,看上去也只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說文質彬彬可能是因爲他頭上戴着付金絲邊的眼鏡,這樣的眼鏡總給人斯文人的感覺。左邊的耳朵上還戴着耳釘,一閃一閃的。
他穿着白色的襯衫和白色的褲子,我想原因可能是能夠給他的光頭多增加一點光線的反射。
他看着我笑了,然後對伸出兩根手指對我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比耶?我擦?我被他這個“耶”徹底的整懵B了。
大半夜的,把我從路上截過來,一路上我跟着個什麼都不告訴我的鬼東西擔驚受怕,在我心臟承受如此衝擊之後,這小子居然對我比了個“耶”?
“你什麼意思?”我不客氣的問向他,我不管他是人是鬼,這個時候總要給我一個解釋了吧?至少也解釋下這個“耶”是幾個意思。
“請不要見怪,我只是爲了確保我們能夠見面。”那光頭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我叫黃俊,大家都叫我黃老爺,你也這麼稱呼我就行了。門外杵着的那個是我養的小鬼。哦,就是從吳老闆那買的。我這就把他收回來。”
說罷他打開他桌子上的一口罈子,只見門外飄進一股黑煙直往這罈子裡鑽去。
再黑煙完全鑽進去以後,啪,這光頭關上了蓋子輕描淡寫的對我繼續說道:
“他沒有戰鬥力,不過讓他去接你的時候我就告訴他了,如果你不上車就嚇唬嚇唬你,你準慫。”
聽到這裡我已經理解他那個比耶的手勢了,那是在想我宣告勝利呢!
現在想想他那時候的潛臺詞應該是:“你看你丫的,果然慫了吧。”
不過我也有點看不起我自己了,被人摸得這麼透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對我的性格瞭解多少?
我嘆了口氣耷拉着臉說道:“好了,既然我已經來了,那麼請說說你的身份和目的。我剛剛見過一個蛤蟆精,你又是什麼?雞蛋精?”
這光頭聽我說完笑道:“首先我這頭是理的,我是能長頭髮的。其次我也不是什麼精,我就是個明明白白的大活人。我們家族世代都是相門中人,這相門.......”
“別介......我知道。“我打斷了他,他說出相門兩個字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什麼是相門。畢竟我體內還是有陰陽錄在的,這相門是什麼我可是真的知道。
相門中的“相”指的是看,而“門”只是簡單的“門派”的意思。
相門一脈學的就是“看”的本事,不過這“看”指的可不是看着花花世界,而是“看氣”。
“氣”一般人是看不見的,而通過不斷強化自己眼睛的“氣”,相門一脈的人會得到遠遠超越常人的眼睛。
這樣的眼睛被相門一脈稱爲“氣眼”,氣眼的能力也會隨着日後的鍛鍊不斷地加強。
有了“氣眼”就能夠看見人、物之間所運行的常人看不見的氣。
這看人身上的氣,就叫做“相面”,會相面的人也叫相術師。
在因果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既定的,然而當既定的事情將要發生的時候,人體內的氣會提前發生細微的變化,通過確認氣的變化模式,就能直接知道即將發生的“果”。
有利的變化,稱爲“吉”。不利的變化,稱爲“兇”。這就是相面裡的測吉凶了。
這相面之術本沒有任何問題,然而當人被告知自己即將遇到的“果”是不利的時候,人就會想着去改變這個不利的“果”。
一但“果”被改變了,因果就失衡了。
“道”爲了平衡因果,必須將被改變的“果”以同等能量再次釋放出來,這種釋放的過程稱爲“報”。
而報的對象就是導致因果發生失衡的“根本原因”,這個根本原因就是相術師本人。
所以呢,這光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看了以後你想說,那就必須承擔改變因果的責任。
這看物的氣,叫“堪(kān)輿(yú)”。
堪指天,輿之地。堪輿之術還有一個大家熟悉的名字叫“風水術”。
物與物之間的氣會相互會交融,形成一條氣脈。氣脈是流動的,並非靜止。
“氣眼”同樣是能夠看見氣脈的。當人順着氣脈生活、作息的時候,人身上的氣就會變得“吉”。
而當人逆着氣脈的時候,人身上的氣就會變得“兇”。
風水師可以根據自己看見的氣脈,調節物與物之間的位置,從而控制氣脈走向。
這樣調節氣脈的行爲並不會遭到因果報。這就是爲什麼現在風水師比算命先生多的原因了。
目前從陰陽錄上得到的信息也就只有這些了。
不過想到老徐曾經告誡過我不要輕易透露我有陰陽錄,所以我並沒有說的太詳細,我只是告訴光頭,我知道什麼是相門,叫他不用再解釋一遍了。
“哦?”那光頭不可思議的說道:“看樣子我還是不夠了解你啊,那你知道我爲什麼半夜兩點帶你來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