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湖教主

純陽教

楊啓天坐在教主寶座上,反反覆覆地看着自己變得通紅的手掌。突然,猛地一下子把手重重地拍在了寶座的手柄上,嚇得伺候在一旁的冷月打翻了手中的茶碗。 楊啓天恨恨的咬了咬牙,說:“爲什麼偏偏要我在這個時候受傷,我要殺了寂寞子柏,一刻也等不得了!”

冷月蹲下身子,一邊收拾地上破碎的茶碗,一邊安慰着楊啓天,說:“教主,都等了那麼久了,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走火入魔就得不償失了。”

“我本以爲練到如塵掌最後一層就算加快一些也是無大礙的,沒想到還是不行。操之過急,在最後關頭反倒傷了自己。”楊啓天追悔莫及,如塵掌練到最後一層必要閉關三個月,讓真氣走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但是近些日子來也不知怎麼地,他總是心煩氣躁無法靜心,當年冷雪的事情總是浮現在眼前,害得他只想要速速練成神功。反而被真氣所傷。

冷月換個新的白瓷茶碗,重新斟好茶遞到楊啓天手邊,說:“教主,姐姐都等了十八年了,是不會在乎多等這三個月的,還請教主莫心急。”

楊啓天接過茶碗,卻順勢一把握住了冷月的手道:“你也覺得你姐姐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那是自然”,冷月微笑着點點頭,又說:“對了,教主,方纔我看到大堂主回來了。”

“哦?這麼快,不是讓他好好歇息幾天嗎?”

“這,冷月就不知了,只是看他行色匆匆的,不知在急些什麼。教主要召見嗎?”

“罷了,讓他歇着吧。過幾日還有苦差事給他呢。記得,到時候無論我派大堂主做什麼,都要向小堂主保密。你也知他們素來不合,到了這個關頭,我可不想多生事端。”

“是。”冷月快速的點點頭。

靈越山

“義父,如何?”傲羣緊張的看着白童老人。

“這位姑娘中的是冰玉蓮,剛剛已經爲她服下解藥,並無大礙。只是,她是如何在中毒後跑上山的,老夫覺得很是蹊蹺。”說着,白童老人依舊習慣性地捋了捋鬍子。

“我看到這位姑娘時,她邊跑着便往後看並且大喊‘救命’,步伐沉重看樣子已經到了極限。”

“極限?那這位姑娘的極限還真是高,中了冰玉蓮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也不能撐過一炷香,更何況她是毫無內力的姑娘。你要知道,從我們布上冰玉蓮的位置到山腳就需要一炷香了,可是她還上山了。”

傲羣點點頭,也覺得不太尋常,於是說道:“那就等她醒來,問問清楚。”

傲羣話音剛落,傲雄就跑了進來,叫嚷道:“哥,你回來啦。採的藥草呢?”傲雄環顧了四周可並沒有看到採藥的揹簍,更是奇怪地問道:“咦,怪了,我剛剛去藥房也沒見到啊。”

傲羣臉色難看的把手指放在嘴邊,說道:“你小聲點,沒看到有人嗎?”傲雄這才注意到躺在牀上的姑娘,吃驚的瞪大眼睛,卻又拼命壓低聲音道:“又一個?怎麼會這樣!”

“你啊,別大驚小怪的。怎麼會這樣,我也想知道怎麼會這樣。當務之急是快點把這位姑娘救醒。”傲羣搖了搖頭,便把不再說話。

傲雄慢慢地靠近煙兒,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拍了拍傲羣,“哥,這姑娘肯定不跟另一位同一來頭。你看這姑娘眉宇之間都很溫和,給人一種很善良的感覺。可是那位姑娘,卻讓人感覺冷冷的,應該是有棱有角。你說呢?”

“這都是什麼歪理!”傲羣不願理會他,別過頭去。可是傲雄又叫起來了,說道:“哥,你快看啊!”傲羣不耐煩正要罵他,卻聽傲雄接着說,“她睜眼了!”

一聽這話,傲羣也忙靠上前來。的確煙兒眼睛半張着,微微晃動着腦袋。傲羣眼看她要醒了,便叫白童老人說:“義父,快來給她看看,她醒了。”白童老人也湊上前,給她仔細耗了脈。

此時,煙兒已經讓自己徹底清醒了過來,卻很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三個人。

白童老人擡起手對煙兒說道:“你吃過解藥後,體內毒已解。只是跑的太久勞累過度,多休息幾天即可。”

煙兒吃痛的摁着腦袋,問道:“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裡啊?”

“你不知道這是哪裡?那你爲什麼會跑上山來。”傲羣質疑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被仇家追殺,一直跑啊跑,後來,好像是經過一個石碑後,追殺我的人突然停下了。我猜想他們一定是要分路攔截,所以我更加拼命的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越跑感覺頭越痛腳越沉,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煙兒好似在努力地回憶着來時的場景。

“你不記得是誰救了你?”傲雄好奇的插了句嘴。

煙兒使勁的按住頭,努力地想過後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

傲羣瞪了眼傲雄,接着問:“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爲什麼會被人追殺,誰在追殺你?”

聽到這兒煙兒更是無辜瞪大了眼睛,說道:“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追殺我。我爹是大夫,前一陣子那一幫人上門找爹去救他們的大哥。爹看過後推斷應該是中了劇毒,可是我爹是大夫並不是煉毒解毒之人,他只能救治病患而無法解那種奇毒。所以他們的大哥便去世了。從這兒,我們家便招上麻煩了。他們說‘你們可知你們害死的是青湖教教主,我要你們一家人償命。’可是,那哪裡是我們害死的啊。他們抓了爹孃和我,把我們壓向三個方向,後來我趁他們勞累休息之際逃跑了。再之後就是我之前所講了。”

白童老人在聽到青湖教三個字,瞬間絞緊了牙關儘量不讓自己顯出憤怒,但是不自覺的卻握緊了拳頭。

傲羣跟傲雄卻依舊是一臉迷惑。傲雄拍了拍傲羣說道:“哥,你聽說過青湖教嗎?”

傲羣也是迷惑的搖搖頭,看着煙兒說:“雖然我們不與外界聯繫,但是江湖上的基本教派還是知道的。純陽教,七月教,名儒道教我們都聽說過,但偏偏沒有聽說過什麼青湖教,你休想騙我們。”

“這位姑娘,沒有騙人”,此時很久不曾發話的白童老人突然打斷了傲羣的話,“這世上的確存在過青湖教,只是十七年前便解散了。並且那位身重劇毒身亡的一定不是青湖教教主,因爲青湖教教主還好生的活着。”他們三個顯然不能理解這莫名其妙的話的含義,都吃驚的白童老人,目瞪口呆。

白童老人定定的看了煙兒一會兒後,說:“姑娘你先歇息。傲羣傲雄跟我來。”說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