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妝

一夜無夢,夏月出醒來,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月兒醒了,睡得好嗎?”

夏月出一轉頭,便看見坐在牀邊的修彥。一夜好睡讓他看起來神采奕奕。

“嗯。”夏月出笑着點了點頭,坐起身來。

“來,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修彥站起身來,向夏月出伸出了手。

“啊?”夏月出臉一紅,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來吧,今天可有好玩的哦。”說罷,修彥一隻手抓住夏月出的手,一隻手掀開絲被。夏月出只得順着他的力量下了牀。

修彥將夏月出拉至漱洗處,從盆裡擰了絲巾,仔細爲她清洗面頰。夏月出詫異地盯着他,訥訥說道:“不是有侍婢嗎,我自己也可以。”

修彥沒回答她,只又將漱口杯端到她面前,“嘴張開。”

“我自己來。”夏月出回過神來,連忙搶過杯子,快速完成了餘下的動作。

漱洗完畢,修彥又將夏月出拉到屏風後面更衣處,夏月出此時已經有些羞中帶怒,紅着臉說:“你幹什麼呀,我自己會穿衣服。”

修彥神秘地笑了笑,從衣架上取了一件墨綠色長衫,夏月出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件男裝,瞬間睜大了眼。

“伸手。”修彥抖開長衫,夏月出乖乖地伸直手臂,穿進一隻袖子,又穿進另一隻袖子,讓修彥上下襬弄,穿了長褲,套上鹿皮靴子,又繫上腰帶,算是穿戴完成。

修彥退後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月出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這身打扮會得個什麼評價。看了一會,修彥從腰間取下了塊碧綠玉佩,彎腰繫在夏月出腰間,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牽着夏月出走到梳妝檯前,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的長髮,最後將頭髮全部盤起,在頭頂上綰了個四方髻,又配以一個精緻的翡翠髮箍。最後,尾指略沾眉粉,往夏月出雙眉輕點,手落下時,夏月出原本妍秀柳葉眉已成一字翹尾,眉宇間英氣勃發。

修彥深深地呼吸一次,笑着對夏月出說:“月兒可真俊啊!”

“真的嗎?”此刻夏月出已是眉飛色舞,以前也愛扮男裝偷溜,可都是自己搶了侍童衣物,胡裝亂扮,剛纔修彥一番撥弄下來,她已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成了何種模樣。

“月兒過來。”修彥當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將她牽到穿衣銅鏡前。

看着鏡中英姿颯爽的少年公子,夏月出輕呼一聲,捂住了嘴,隨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看見銅鏡中人與自己動作一致,才相信了那真的是自己。

“哇!好厲害啊!爹孃看見我肯定都認不出來了!”說罷又對着鏡子轉了幾個圈,滿意地左看右看。

“嗯哼!”修彥假意咳了一聲,看着她嬌俏小女兒樣,有些忍俊不禁。

夏月出也立即反應過來,遂神情一凜,彎腰向修彥拱手,又故意壓低了些嗓音道:“小生這廂有禮了。”

“公子有禮,請到偏廳用膳。”

兩人用完早膳,修彥將夏月出帶到書房,隨後書房便進來一人。修彥道:“這位是李畫師。李畫師畫像天下一絕,月兒可願留個紀念?”

“好啊!”夏月出高興地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故作沉思狀。修彥笑了笑,站在一旁。

只一炷香時間,畫師便已畫好。夏月出一看畫像,嘖嘖稱奇,“原來我真的很俊吶!”修彥聞言,大笑出聲。

夏月出看着修彥,秀臉略微一紅,隨即正色道:“你也不錯啊,與我不相上下。”

修彥又是朗朗一笑,拱手道:“多謝誇讚!”

“客氣客氣!”夏月出拱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