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賞百花,玩遊戲捉迷藏,到江邊觀看帆影點點,嬌妻,還有四個孩子嘻嘻哈哈,玩得是不亦樂乎,直到大家都滿臉通紅,汗流浹背,這纔回到別墅休息。
三位體貼可人的嬌妻和兩位慈祥的奶奶隨即就給四個玩得全身髒兮兮的孩子洗澡換衣服,歡歡笑笑忙得吵鬧一片,康老爺子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聽着幾個孩子興奮的談話聲,還有家裡一片興旺發達的景象,他心裡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在浴室見幫不上什麼忙,老爺子便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曉有興趣地拿起茶几上鄭怡一手編輯發行的報紙,一邊品讀,一邊頻頻點頭。
康寧在浴室裡洗完臉,走出房間正要和老爺子聊聊天,客廳裡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康寧拿起接聽之後,向父親告了個假,便快步走出房門,遠遠地就看到徐家偉坐在花園的亭子裡獨自品茶。
“徐哥,你不是剛回家去嗎,怎麼又出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康寧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拿起茶壺悠閒地斟起了茶。
徐家偉點了點頭,看着康寧喝完茶,這才站了起來,招了招手,臉色間有些慎重:“起來走走吧,我們到江邊去,邊走邊說。我不像你陪老婆和孩子,我都快坐了一天了,屁股都起老繭了……是這樣的,香港的強哥剛纔打來個電話給我們拜年。最後對我說能不能幫他打聽一下,他手下幾個弟兄在廣東出事了。”
“強哥?他們在香港好好地,會出什麼事情?”康寧並肩走在徐家偉身邊,不動聲色地問道。
“還能是什麼事啊?依照他們在香港的關係,一般事情他自己就能搞定了,哪兒還用得着不遠千里特意打來電話來求情?雖然他沒有明說,不過我知道肯定是關於毒品的事情。幾天前國內不是破獲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販毒案件嗎,這次案件有幾百人落馬,繳獲毒品海洛因和冰毒好幾噸,其中來自香港的十多名毒販被逮捕歸案。我估計這些人就是新義安的人馬。看來這次他們要傷筋動骨了。”
徐家偉說到這裡,連連搖頭:“你上次去香港的時候,他不是當面向你保證不會再涉足內地的毒品交易嗎?後來,他們也順利的與阿剛和梓顏兩個取得了聯繫,目前都規規矩矩地在緬甸南部的孟加拉灣和泰國西南地邊境走貨,我派人暗中查探了一下,他們也確實遵從約定,所有的貨物全都發往了北美地區可是我沒想到,他們內地這條毒品走私線仍然沒有放棄,居然依舊保留了越南到廣西、廣東、雲南這幾條線路。唉!這人要是貪起來。還真是無藥可救啊!”
康寧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道:“毒品!?牽涉到了毒品問題,這個忙咱們哪裡能幫得上?哪怕幫得上。我也不願幫,這是禍國殃民的事情,我唾棄還來不及,那裡還能主動向上面靠啊。其實當初在香港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肯定有所保留,像新義安這樣擁有衆多的分支和派系的幫會,手下良莠不齊、號令不一。哪能說停止就能停止的?”
看了連連點頭的徐家偉一眼,康寧面色一整,直言道:“徐哥,我不怕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是我吩咐人乾的,目的就是徹底斷絕這條通往國內地罪惡的毒品走私線,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最後的下家竟然是新義安地人,如今搞到這個地步,根本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徐哥。你也知道在國內,別的事情都好說好商量。唯獨是立場問題和毒品問題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除非內外勾結、濫用職權,否則碰了這兩條高壓線準倒黴。”
“我也知道這個事情很難辦。不過就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他,畢竟我們香港的公司還要仰仗他們良多。”徐家偉嘆了口氣道。
康寧毫不猶豫地說道:“這件事情非常簡單,你就說我現在正在緬甸打仗,因爲邊貿和協作問題和內地談崩了,我三叔揚言要收拾我,這樣一來他就會明白軍隊這條路子走不通,你也就不用頭疼了。何況,他不也只是委託你‘打聽’一下嗎?這話說得可進可退,十分的老練,看來他自己也不報太大的希望。以我地分析,恐怕那些身陷牢籠的人,在社團裡也不會有多少分量,有分量的人應該都在泰國和阿剛、梓顏兩個做大買賣,這條路子上的人恐怕纔是他自己的嫡系人馬,否則誰會願意平白無故地讓別人來分一杯羹?要是我估計不錯的話,強哥在他的弟兄們面前需要擺出個盡力相救的姿態來,所以他纔給你打了這個電話,這其中做表面功夫的可能性居多,你根本就不需要有什麼心理壓力。”
“不錯,阿寧,你這個分析很有道理,我現在也想明白了,有很大可能這次被抓住地不是他的人,只不過礙於社團弟兄們地情面才這麼做地。行了!我知道該怎麼答覆他了。”
說罷,徐家偉輕鬆地笑了笑:“對了,四月份我們的電影公司會和他們有個合作,同時開拍兩部片子,一部是反應香港國際刑警到金三角來緝毒地警匪片,另一部是劉振偉執導的喜劇片,到時候有空的話,你也來看看吧,來的美女可不少啊!要是你在香港認識的那幫紅粉佳人都錯過了,可就太可惜了,哈哈!”
康寧微微一笑,這纔想起在香港結識的那一班好友來。有心想給兩位阿姐打個電話拜年,又擔心接通之後不打到耗盡電池電量恐怕脫不開身,於是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打算等家人回去之後再致以遲到地新春問候。
走了一圈。兩人又從河堤邊轉回到花園裡。
這時,徐家偉的兒子徐子良與阿剛有說有笑地走進了花園,看到徐家偉和康寧休閒地漫步,全都親熱地招呼起來。
四個人笑逐顏開地見過面後,便回到亭中坐下,徐子良笑眯眯地交給康寧一個牛皮大信封。
康寧略微打開一看,隨即便封了起來,向徐子良感激地點了點
向正給自己斟茶的阿剛笑道:
“你父母明天上午纔會從萬象回來,阿彪倒是陪他爸媽上街去了。晚上你們見見吧,你們這對好兄弟,這次可以多留幾天,好好地敘一敘。”
阿剛恭敬地低聲回答:“我最多也只能留到明天晚上,後天我必須趕到清邁去。和我們長期交易的老毛子這次有好東西送來,我一個人恐怕吃不下,還得請大其力的盧曉楠也派人援手才行。原本我是打算偷偷運到美塞之後給曉楠一個驚喜的,那玩意兒實在是太牛逼了。”
康寧一聽,高興地問道:“是上次預定的AT4?”
阿剛重重地點了點頭:“正是那玩意。樣品我看過了,估計一炮能把我那棟別墅轟塌一半。威力可真是恐怖啊!我和梓顏詳細覈對了資料,也讓我們泰國情報處和唐嘉平幾個老兵看過了,這種反坦克導彈的結構和性能與法國的‘米蘭’導彈很相似。都是採用紅外線自動跟蹤掃描的方式,有發射筒和光學瞄準鏡,整套武器系統全重二十三點五公斤,最大射程兩公里,破甲厚度達五百毫米,還安裝了最新地熱成像夜間瞄準鏡,夜間隨意使用。這次老毛子給我們搞到了二十五組。五百發火箭彈,我們和三合會都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運進來的,要是從孟加拉國過來,肯定要橫穿緬甸腹地,因此我們估計很可能在泰緬南部的海域交界處上來的。這幫老毛子真他孃的厲害,不知道一路上買通了多少人,上次我們連續定購的上千支AK47,,道他們是從緬甸南方軍區的裝備庫裡直接弄出來的。上週剛弄回來一批補進去,他們還給我們調來三百支原來一直購買的那種狙擊步槍和三萬發子彈。我們已經全部交到盧曉楠手上了。估計今晚就會運抵孟雷碼頭。”
康寧滿意地點了點頭:“記住,小心使得萬年船!”
“明白!美塞上下基本被咱們搞清楚了。沿途由三合會負責。這可是上百萬的買賣,沒人敢掉以輕心,暗中還有唐嘉平地兩個中隊保護,提供五十公里範圍內的警戒。”阿剛鄭重地回答。
四人聊了一陣,阿剛便起身要出去尋找阿彪的父母拜年,徐家偉父子也有說有笑地往回走。康寧看到兩個年輕女員工前來收拾亭子裡地茶具和打掃衛生,也就收起牛皮信封站起來走回別墅。
進入一樓客廳,康寧看到只有自己的三個女人慵懶地倚在寬大的皮沙發上聊天,細問之下,才知道老爺子和兩位母親領着疲憊的孩子們上樓打盹兒去了。
康寧坐到盧靜的身邊,低聲笑道:“送給你一件禮物,不過你得答應我別太激動了。”
盧靜看了一眼康寧手中的牛皮信封,笑着說道:“就送給我一個人啊?小怡和小芳沒有份兒,我可不饒你。”
康寧將信封輕輕遞到盧靜手中,一把摟過旁邊的蘇芳親了一下:“去衛生間給靜姐拿根溼毛巾過來,否則等會兒像你一樣,又把鼻涕眼淚擦在我身上了。”
蘇芳嬌笑着打了康寧一巴掌,尚未來得及罵上一句,就看到盧靜雙手一抖,一沓照片全都掉落在茶几上。
蘇芳和鄭怡連忙過去撿起來,發現照片上是一位身穿校服十歲模樣地少年,仔細一看,那張秀氣的臉蛋上竟然依稀可以辨別出盧靜的相貌特徵。
鄭怡拉着盧靜的手,一臉驚喜地說道:“靜姐,這是不是你那新加坡的兒子啊?”
滿臉是淚的盧靜點了點頭,再次拿起照片,一張張仔細端詳起來,看完之後,一頭撲進康寧懷中,哽咽地說道:“謝謝你,小寧,謝謝你……”
康寧摟住盧靜,輕輕撫摸她的背,轉向蘇芳低聲說道:“叫你拿毛巾的……”
蘇芳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跑進衛生間。
康寧扶起哭得一塌糊塗的盧靜,正視着她梨花帶雨地俏臉,溫柔地說道:“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別哭了,信封裡面還有張光盤……怡姐,你拿到前面那臺電視機旁地DVD上放一下,我們一起看看小帥哥地英姿。
子良說孩子過得不錯,他爺爺奶奶非常疼他,小傢伙還有一筆三百萬新加坡元的遺產,足夠他接受最好地教育了。現在他上的這所學校很不錯,是新加坡最出名的學校。靜姐,回頭有空,我陪你去新加坡看望他。”
“謝謝……”盧靜哽咽地說道。
康寧接過蘇芳遞來的毛巾,幫盧靜擦去臉上的淚水:“都老夫老妻了,還說客氣話?哈哈……快看,小傢伙個子還挺高的,看起來很有精神……子良這傢伙請到的私家偵探還真有水平,拍攝得相當不錯。”
看到蘇芳一直站在邊上目不轉睛地看着大屏幕電視上的孩子,康寧一把摟過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小芳,你覺得電視上的小傢伙怎麼樣?有點兒童星的味道吧?”
蘇芳轉過頭,靜靜看着康寧,擡起雙手,摟住康寧的脖子深情地吻了一下康寧的脣:
“寧哥,你知道我此刻多愛你嗎?靜姐也和我說到過這孩子的事情,可是我沒想到你這麼上心,這麼豁達和體貼。寧哥,做你女人,我感到好幸福啊!我相信靜姐和怡姐也和我一樣的想法。”
鄭怡走到沙發背後,彎腰低頭親了一下康寧的臉:“小寧,你總是讓人如此感動。”
盧靜看完短片,再次撲進康寧懷裡,感激得無以言表,三個女人就這樣擁抱着康寧,藉以表達此刻心中的愛慕和感激。
康寧剛愜意的閉上雙眼,就隱約聽到樓上傳來父親的腳步聲,連忙壓低聲音低呼:
“快把照片收起來,老爸就要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