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開,怡姐,這瓶酒要再喝下去,我擔心自己把你這貴重的波斯地毯糟蹋了。”康寧不直接勸曲萌萌,而是看着鄭怡拐着彎小心提醒。
曲萌萌歪着腦袋,伸手拔開遮住眼睛的柔順長髮:“你這傢伙就不像個男人,好不容易高興一次就這麼煞風景,鄙視你!怡姐,咱們不管他,他不喝拉倒。”說完打開瓶蓋就往鄭怡的水晶杯裡斟滿酒,也給自己滿上一杯。
鄭怡嘆了口氣:“好吧!今天姐姐陪你喝個夠,可惜靜姐還沒回來,要是她在咱們幾個多開心啊!”
兩個女人碰了一下同時一飲而盡,康寧暗自搖搖頭只顧夾菜,突然看到曲萌萌撲進鄭怡的懷裡大哭起來:“儀姐,我不想嫁給成都那個混蛋,嗚……在大學時我就噁心他,嗚……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鄭怡連忙半扶半抱擁着曲萌萌進入自己的臥室,剩下目瞪口呆的康寧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細想一下曲萌萌的事,康寧只能搖頭嘆氣無能爲力。知道曲萌萌和鄭怡一時半會兒難以出來,自己也不好意思進去勸慰曲萌萌,康寧只好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胡亂選了個臺分散注意力,看到節目無聊又再換了一個。
其實康寧的心情也很沉重,看到曲萌萌傷心的樣子心中十分不忍,卻又找不到辦法予以安慰。聯想到自己的案子沒有一點音訊,每天都深感憂鬱和焦慮,如今這樣的生活雖然充實安定,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不能洗清身上的冤屈,難道就這樣踏上無盡的逃亡之路嗎?
康寧謹記義兄張劍寒的叮囑,不敢打電話與他和家人聯繫,更不敢與自己的戀人柳逸青聯繫,生怕因此而讓她陷入麻煩之中,康寧知道,義兄一定在竭盡全力查找證據爲自己伸冤,但面對權勢和層層阻力,義兄又有多大的勝算呢?
康寧就這樣默默地思考着,手卻在不停地按着電視遙控器,一幅幅不斷轉換的畫面,在他呆滯般的眼睛注視下無聲跳過。
忽然,一個熟悉的容貌一閃而過……
康寧彷彿被電了一下,連忙坐直身子,看了看手中的遙控器,擡起頭把剛纔的頻道倒回來。當屏幕左上角出現廣西衛視的標緻時,畫面上儼然就是康寧無比熟悉的面孔:自己的戀人柳逸青!
……本臺記者現場報導:南寧市公安局嚴格遵照上級的指示精神,在全市範圍內開展專項嚴打行動,嚴厲打擊**犯罪活動,在昨天晚上的全市嚴打突擊行動中,抓獲……
康寧感到自己腦袋無比紊亂,耳中嗡嗡作響——他實在不明白柳逸青什麼時候當上電視節目主持人,不明白她如何從市級報社去了省級電視臺,而且還主持令人矚目的“聚焦欄目”。康寧很清楚要想當這個電視主持人有多難,每年從廣電專業和藝術院校回來的畢業生,沒有三百也有兩百,就算再有錢,沒有關係也難以踏入這個行業半步,而家境清貧社會關係單純的柳逸青憑什麼進去?學識?美貌?還是氣質?是什麼促使她改變自己好好寫書當個作家的想法?又是誰支持她登上了無數女孩夢寐以求的位置……
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康寧心中萌生,他想抓住這一閃而過的預感,卻又像陣風一樣無蹤無影,隨着而來的沉重心情,壓得康寧幾乎喘不過氣來。
節目結束,那熟悉的音容笑貌業已消失,康寧默默拿起桌上的酒倒入面前杯中,一乾而盡之後纔在濃郁的酒精作用下得到點緩解,於是他就坐在那一杯接一杯無意識地喝着酒,心兒卻飛到了九霄雲外。
鄭怡拉着恢復平靜的曲萌萌出來,看見康寧倒空了第二瓶酒頓時嚇了一跳,她上前摸了摸康寧的額頭收回手:“發燒了?”
康寧此時也回過神來,看看自己手裡的空瓶連忙放回桌上,對鄭怡歉意地說道:“沒事,心裡有點堵,喝幾杯好多了。”
鄭怡放下心坐到康寧旁邊的沙發上:“唉!萌萌,姐姐心裡也不好受,來,反正以後一起喝酒的機會不多了,姐姐敬你一杯!”
鄭怡提起酒杯發現杯子已空,狐媚地白了康寧一眼,一邊走去取酒一邊埋怨:“這傢伙,剛纔還說擔心糟蹋我的地毯,哼!乘咱們姐妹不在,自己一個人偷偷喝了一瓶,自私鬼!”
拿來酒打開倒滿三個杯子,鄭怡提起杯柔聲說道:“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以前我沒體會,但結婚幾年這種體會卻越來越深,人啊,什麼時候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呢?唉——不說了,來,我敬你們兩個一杯。”
三人喝下一杯酒氣氛依舊沉悶,燭光下,康寧看到曲萌萌嬌嫩的圓臉上彷彿染上了一層紅色的柔光,娥眉下微微浮腫的杏眼隱隱含着淚珠,就像罩上一層清晨的薄霧,圓潤的耳輪在紅色燭光下更爲玲瓏生動,整個人因沉靜的憂傷而楚楚動人。
康寧拿過酒瓶給每人倒上一杯,舉起杯對曲萌萌說道:“萌萌,我第一次這麼叫你,希望你別介意,咱們從瑤山相遇,到現在有四個多月了,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感謝你和兩位大姐對我的關心,我不知道你這麼快離開,所以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送給你,但在我心裡,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套句不嫌肉麻的話,說你們是我灰暗人生的一道美麗彩虹一點不過,今天我就敬你一杯吧!”
曲萌萌感動地提起杯子,和康寧碰了一下就一乾而盡,康寧舉杯向鄭怡略微示意也喝光了杯中的酒,三個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康寧的話觸動到鄭怡心中的酸楚,她的眼淚如斷線珍珠般不爭氣地順着光潔的瓜子臉滾下來,曲萌萌則抱着鄭怡泣不成聲。
很快曲萌萌倒在沙發上醉過去,鄭怡歪歪倒倒地站起來,倚在攙扶的康寧懷中好一陣,指指沉沉睡去的曲萌萌,讓康寧把她抱回自己的臥房,頭重腳輕的康寧走過去抱起曲萌萌,進入鄭怡的臥室把她輕輕放到牀上,就向鄭怡告辭想連夜返回廠子。
鄭怡拉着康寧的手來到客房門前,突然踮起腳尖,用自己性感豐潤的雙脣深深親了一下康寧的嘴角,隨後深情地注視着康寧的眼睛,留戀地嘆了口氣,把他推進客房並順手將房門關上。
半夢半醒的康寧抿抿嘴,搖搖頭重重地躺在牀上,踢掉腳上的鞋子和衣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模模糊糊的康寧感覺身邊多了個火辣辣的嬌柔軀體,情不自禁伸手樓了過來:“誰?”
“我。”
“萌萌?你不是醉了嗎?”
曲萌萌雙手樓住康寧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胸口:“我裝的,怡姐才真醉了。”
“唉——那就睡吧。”康寧嘆了口氣。
曲萌萌翻到康寧身上,深深地吻了康寧好一會,貼着康寧的耳朵用夢囈般迷幻的聲音呢喃:“我……來要我的禮物。”
“禮物?……來吧!”
曲萌萌輕輕解開康寧的衣服,動作由慢變快,最後幾乎是瘋狂地撕扯起來,yuhuo焚身的康寧坐起來緊吻着她,很快兩人就坦陳以對毫無阻隔,兩張火熱的嘴緊緊貼在一起,喘息聲將覆蓋面孔的秀髮吹得飄蕩起來,康寧的手溫柔地在她錦緞般的肌膚上游走,直到曲萌萌再也無法承受這酥麻的誘惑之後,康寧微微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聲痛苦而暢快的呻吟,兩人同時進入那飄飄欲仙的幻境翩翩起舞。
康寧溫柔而用心的耕耘着,時深時淺時輕時重,一次次將曲萌萌帶到她今生恐怕再也無法到達的仙境,淚流滿面的曲萌萌一次次脫力眩暈,又一遍遍奮起親吻着康寧的嘴脣、耳際和胸膛,無法抑制地扭動着婀娜的腰肢,承送着彼此銷魂的愛意和快樂,就在山洪再次爆發之際,曲萌萌猛然翻過身來將康寧壓在下面,用她從未有過的力量和激情,再次點燃生命的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