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四章 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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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的簇擁下,王源和公孫蘭進入林子裡。深入林中裡許之地後,便見到大片的空地和林中的巷道。兩萬五千大軍便隱匿在林中的空地之中,以數十條巷道作爲連接的通道形成一個在外邊根本看不見的隱匿軍營,讓王源讚不絕口。

衆人在李宓的軍帳中落座,談及這林中軍營的想法,果不出王源所料,這正是閣羅鳳的主意。事實上三天前李宓和閣羅鳳便率兵馬抵達此處,但並未見到王源大軍的蹤跡,李宓不敢讓大軍暴露在吐蕃人的眼前,所以便在遠離律賁城十餘里地的山谷裡停留。閣羅鳳帶着兵馬在這片山坡花了一天時間開闢空地,搭建營地之後,大軍才盡數進入這片林中軍營中藏匿。

閣羅鳳甚是得意,拉着王源的衣袖道:“如何?我這個辦法妙不妙?到現在爲止,吐蕃人對我們的到來一無所知。”

王源挑指讚道:“確實很妙,只可惜連我們都找不到你們的蹤跡,我差一點便掉頭回去了。”

李宓撫須道:“大帥莫怪,老朽沒敢派出太多的斥候去探查大軍的消息,因爲怕斥候兵爲吐蕃人發現反而暴露了我們的蹤跡。不過白日裡我們在山坡的石坡高處有瞭望哨,可對吐蕃城下的動靜一覽無餘,只要大軍抵達,我們必會知曉。”

王源點頭道:“老將軍不要在意,你做的很對。律賁城中有吐蕃兵馬四萬餘人,你們若被發現,必會遭受攻擊,後果將不堪設想。”

李宓拱手道:“多謝大帥體諒,但不知大帥的兵馬在何處?都在城西麼?今日傍晚爲止,山坡上的哨探並未稟報有兵馬抵達的消息呢。”

王源搖頭將自己未從金沙江南岸進軍的顧慮說了一遍,同時簡單的將從野牛城出兵後拿下犛牛城的情形說了一遍。

李宓聽王源說及半日攻下犛牛城,將犛牛城一萬吐蕃兵馬殲滅大半的經過,驚愕道:“我道大帥來的這麼早,算算日子本以爲大帥還要遲個一兩日方能抵達,原來破犛牛城只用了半日時間,真是教人佩服。”

王源笑道:“不快不行啊,我也擔心你們提前抵達後被律賁城的吐蕃兵馬攻擊,我還指望着你們的給養呢。”

閣羅鳳拍胸道:“你擔什麼心?這一次我負責給你運送後勤給養,絕對出不了錯。其實你們是過於擔心了,吐蕃人即便發現了我們的蹤跡又能如何?他們敢進林子和我們作戰麼?在山林中,我南詔兵馬一個能打他們十個。”

王源呵呵一笑道:“大舅哥,不是我打擊你,山林之中藏匿營寨只是權宜之計。若真被發現了,你就完蛋了。”

閣羅鳳不服道:“怎麼?吐蕃人敢進山林作戰麼?”

王源搖頭道:“何須進山林?一把火便燒的精光了,到時候你們逃都無處可逃。這麼密的山林,又都是松木紅杉,你覺得能逃得掉麼?”

閣羅鳳頓時啞然,渾身上下出了一層冷汗。原來自己得意的林間軍營竟然有這麼大的漏洞,若要真被點燃了山林,確實是一場大災難。人也許能逃得掉一些,但物資車馬怕是盡數要毀在大火中了。

王源拍拍他肩膀道:“也不用自責,這計策還是成功的,只是有欠考慮。教你一招,林間軍營防火攻只需在軍營周邊砍出一條數十步寬的防火帶便可高枕無憂。”

閣羅鳳咂嘴道:“受教受教。還是妹夫想的周全。”

衆人呵呵而笑,李宓其實也出了一身冷汗,意識到自己考慮不周,但他不願多提這些,岔開話題道:“按照大帥所言,大軍尚在大江北岸,那麼豈非要想辦法渡河麼?”

王源點頭道:“確實如此,需要搭建江上橋樑讓大軍過江匯合。這件事需要立刻進行。無需太堅固的橋樑,那樣會太浪費時間。大軍的蹤跡已經爲吐蕃人所知,來時吐蕃人已經全城戒備,而且我大軍從犛牛城來此的動向恐已爲吐蕃人得知,他們的援軍恐已在趕來的路上。所以要儘快的拿下律賁城方可保證大軍站穩腳跟。”

李宓點頭道:“大帥,老朽立刻下令伐木搭橋,橋樑的位置老朽認爲就在左近爲好,便於取木搭造。”

王源點頭道:“此處甚好。”

李宓道:“老朽有個請求,搭橋起碼需要兩日,希望對岸大軍按兵不動。城中吐蕃兵馬定會密切注意大軍的動向,若大軍提前行動,他們必會知道大軍意圖渡河,會派兵沿岸跟隨意圖狙擊。那樣豈非會發現我們的蹤跡,破壞我搭建橋樑的進度。”

王源微笑點頭道:“老將軍思慮甚密,說的甚是。大軍會在橋樑搭好之後纔會拔營行動。不過,老將軍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咱們大可利用大軍的行蹤吸引敵軍的注意,打他個措手不及,在攻城之前殲滅部分吐蕃守軍。”

李宓詫異道:“大帥何計?”

王源低聲說了一番話,李宓和閣羅鳳拍掌大讚道:“好計策,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凌晨時分,王源和公孫蘭踏上歸途。阿蘿公主執意跟隨回軍,王源也對她甚是想念,便也依了她

。從繩索上回到對岸倒也不難,阿蘿回到山林之中便換了個人,在崖壁之間攀爬自如,沿着繩索爬到對岸也難不倒她。累贅的反倒是王源,反而不如兩個女子般的輕盈,爬回去的時間用的最長。

抵達對岸已經天明,三人騎馬趕回大軍軍營中,而宋建功柳鈞等人早已等的着急萬分了。其後兩日,大軍按兵不動原地等待,每日士兵們都可隔着江流和對面律賁城城中出來偵查唐軍動向的兵馬遙遙對視。隔着大江誰也拿對方不能怎樣,射程最遠的神威炮都遠不及對面江岸,也只能相互辱罵爲樂了。

律賁城中的守將正是當年在嶲州城下時王源的手下敗將鐵刃西諾羅,嶲州城下大敗而歸後,因爲大丞相倚祥葉樂也在軍中,故而大丞相倚祥葉樂倒是也沒有追究他的罪責,因爲和王源簽訂所謂的和議的正是倚祥葉樂。反而倚祥葉樂爲了堵鐵刃西諾羅的嘴巴,回到邏些城後反爲鐵刃西諾羅說了不少好話,加了一級官爵。投桃報李,鐵刃西諾羅也和倚祥葉樂統一口徑,將嶲州之敗歸咎於南詔爨氏的突然反水。

其後鐵刃將軍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但每每想到嶲州城下的那一戰,他還是膽戰心驚。以前吐蕃兵馬從律賁城出發前往南詔和大唐境內滋擾的事情他是樂此不疲的,但從嶲州之敗後,鐵刃再也沒有打過這個主意。那個年輕的劍南節度使給他留下了陰影。

當金沙江北岸發現劍南軍的大股兵馬的時候,鐵刃很是擔了幾天的心思。特別是後方送來的消息稱,這股兵馬數日前半天便攻陷了犛牛城,這更是讓鐵刃如驚弓之鳥。

唯一讓鐵刃西諾羅覺得還算安慰的便是,唐軍似乎弄錯了律賁城的方位,居然將兵馬開到了大江北岸。律賁城上下百里的江流無一處有橋樑可以渡江。唯一的一座可以南北通行的橋樑早已在去年在嶲州兵敗時下令拆除了。當時是害怕唐軍乘勝追擊攻打已經空虛的律賁城。

在這種情形下,唐軍似乎根本摸不到律賁城一根毫毛,除非他們能渡過大江。鐵刃西諾羅又如何會讓這件事發生。於是他下達命令,嚴密監視唐軍的動向,一旦唐軍有搭建橋樑的舉動,便堅決予以打擊。在這樣的大江上頂着對岸的箭支搭橋是不可能的,鐵刃將軍深信唐軍除非插了翅膀,否則是過不來的。

唐軍要麼掉頭去攻擊吐蕃內陸的其他城池,要麼從飛渡橋繞行,這兩件事都不是鐵刃所擔心的,前者和律賁城無干,而後者則需要起碼一兩個月的時間,到那時自己的律賁城中恐怕早已駐紮了十萬大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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