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航班機劃破雲層緩緩下降。 “胡志明!”“花蝴蝶”俯瞰着機窗外叫了一聲。 “不,是西貢。”我堅持道。曾爲瑪格麗特·杜拉斯無限傷感、頹廢的小說《情人》所感動,我固執地認爲這座城市只能叫這個懷舊的名字。事實上近年來我過得頹廢不堪,心底傷感無限。 來接機的是一位高挑、時尚很風韻的女人——“胡志明國際虹橋婚介所”總經理黎姑。她一口廣西味的普通話說得呱呱叫,四十多歲了,看上去只有三十多。“花蝴蝶”自然和她相談甚歡,我只顧一路看風景。 我覺得西貢同中國的城市也沒多大區別,無非是摩托車的車流代替了小轎車的車流,再就是不像中國那樣拼命地一座高樓接一座高樓。越南人的長相同中國南方人很相似,衣着幾乎一樣。若不是偶爾幾個戴斗笠穿長衫的女人飄過,我都不敢相信到了異國。 我們下榻金蘭灣大酒店。黎姑請我們在一家特色小吃店吃螺獅粉和蝦餅,還真的別具風味。席間她像老-鴇一樣拿出一本花名冊遞給“花蝴蝶”:“你挑一挑,我通知她們明天來面試。放心,你哥對我反覆強調了你的特別要求。我整理了一本,保證全是處,絕對是。” 翻開冊子“花蝴蝶”大跌眼鏡,美女可真不少,一點不比娛樂圈當紅明星差!有像王祖賢的,有像李若彤的,有像林志玲的,有像“四大名旦”的,有像“清純姊妹花”的。除了挑貌美的,他還儘量挑年齡小的,有幾個才十六歲。我說你蘿莉控啊,他說越小處女的機率越高,再說現在流行的就是玩小鮮肉,我們也得跟着潮。黎姑也說十六歲不小,他們是正規的大中介要求登記的女孩必須達到十五歲,那些私營的小中介連十歲的都介紹,簡直是販賣童養媳! “你也挑啊,帥哥。”她提醒我。 我解釋道:“我不是來相親的,是陪他來幫他參考的。” “花蝴蝶”一口氣選定了五十多個!黎姑霸氣地承諾“保證處女,三年包賠,跑一賠雙”,如同商品保修一般。我笑道這“跑一賠雙”好不滑稽,難道跑了一個老婆賠兩個?她補充道包賠這一項花兄弟用不上,“假如嫁給你們這樣有錢有才的帥哥還想跑,那她腦子壞掉了,讓她跑了倒好。” 黎姑回去時“花蝴蝶”望着她的背影嘖嘖讚道:“真有女人味啊。” “你小子,這老毛病何時能改囉。”我嘆道。他又給飛機上認識的空姐打電話煲粥。我說省省吧,別浪費話費了,你是來相親還是來播種的? 晚上他在牀上翻來覆去,試探着問我:“鴿兄,最近找過女人嗎?” “你不曉得我的脾性嗎?我從不花錢找女人。這半年有過幾次one-night-stand,都是美眉主動約的炮。” “才幾次?你也真憋得住寂寞,”他讚道,“兄弟我一晚不摟着女人就睡不着。——我們還是叫倆越南妞來耍耍吧。” “你明天要相五十次親今晚還要風流?省省蝌蚪流量,早點睡吧。”我斥道。 “鴿兄,兄弟我一向最佩服你,不僅是你的才華,還有你的定力。”他只得強忍作罷。 我嘆道:“你小子多年長駐天上人間,難道還沒玩夠?” “唉——”他像屈原那樣一聲長嘆息以掩涕兮,“這些年兄弟我搞過的女人沒有五百個起碼也有三百個,只可惜沒有一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