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點疑惑:她僅僅是爲藝術嗎?豺狼虎豹比我更專業爲何不叫他們拍呢?晚上更悲催了,我更睡不着,眼睛一閉全是她的玉體。我不得不又給老婆打電話。 “怎麼了?”她迷迷糊糊地問。 “想抱着你睡。” “又來了……你是不是又內火中燒?” “是的,睡不着喲。”我可憐巴巴地說。 “嗐,叫你找小姐又不去。”她埋怨着,忽道,“對了,你幹嘛不去找你的學生呢?她可是你的知音呀。” “拉倒吧,我可是她尊敬的老師,豈能有越軌之舉?” “不對,她一個人肯定也寂寞哩。況且她那麼崇拜你,肯定不會拒絕。去吧,兩個人擦出寂寞的火花。”她有鼻子有眼地說着。 “別唆使你老公犯錯誤,我只想和你。”我笑道。 “切,真沒用,就會欺負我。”她挖苦道。 我忍不住問:“老婆,你真不吃醋嗎?” 她頓了一會兒:“那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愛你?” 是的,老婆,我不能傷害你,誰叫我愛你? * 胡楊林之後每遇奇景碧姬總會即興豪爽地讓我拍她的人體藝術照。 下一個地區是同樣浪漫的青海大草原。在牧場演唱之後我們直撲神往已久的中國最大的湖泊——青海湖。遠遠望去湖水像草原上的天空一樣藍,大湖像一位女神依偎在青蔥起伏的羣山之畔,召喚我們接受她的洗禮。 環湖有一片片紫色的薰衣草甸,更有大片大片黃橙橙的油菜花海。“瞧,那些蒙古包好漂亮,它們四面披掛着五顏六色的小彩旗呢!”法蘭西美女驚奇地指着湖邊的牧民的居所。其實那不是彩旗而是藏民的經幡。 漫步於湖邊,我忽然傷感不已。她問我怎麼了,我講述了一個故事:“那首《在那遙遠的地方》就誕生於此。王洛賓年輕時曾流亡到這兒,一個美麗的藏族姑娘卓瑪吸引了他。她騎馬時打了他一鞭子,於是他產生了靈感寫下那首不朽之作。” “原來女人真能給男人帶來靈感。”她感嘆,“後來呢,他們結合了嗎?” “沒有,他只是她的過客。她後來早逝,他活得夠長,卻多半在牢獄和苦役中。晚年的時候他曾故地重遊,騎着馬踏過我們腳下的這片灘塗。” “真可惜,一段浪漫的愛情就那樣錯過了。”她也不覺傷感。 “有一個叫三毛的臺灣女作家讀到他的故事,她哭了。她飛到西部來,說她愛他。可是他說我老了,我是蕭伯納用過的一把舊雨傘。”我無限欷歔。 聽我講完她嘆道:“鴿子,其實你也有歌王的藝術氣質。你我的歌曲雖誕生於城市,卻屬於這裡,屬於遙遠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