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羅曼已如膠似漆。有時候鄭在忙不在宿舍,我便帶她來金風玉露一番。她和她的一個雅號“泡泡糖”的大學同學合租一間兩室一廳,離報社有點遠,但有時候我也去她那兒過夜。而時間一長畢竟都不方便。於是我委婉地對她說:“其實兩個人一起過比一個人生活成本要低。” “你不就是想我和你同居嗎?”她嗤笑道。 我只得賠笑,想了想說:“其實我是想和你結婚。” “又臭美,你拿什麼娶我?” “拿愛情,不行麼?” 她嗤之以鼻:“愛情是需要物質基礎的。” 我仍軟磨硬泡,後來她妥協了:“得了得了,還是同居吧。” 我暗自興奮,這個叫嚷拆房子的方法終於達到了開窗戶的目的。然而她很嚴肅地表示:“又便宜你了,不過事先申明:我只是你女友還不是你老婆,你要是不努力奮鬥我還是會和你分手。” 她的話令我隱隱感到壓力,不過這個年代女朋友和老婆有何區別呢?同居了就是老婆,不同居啥也不是。 在國際大都市S城租到合適的房子也不是很容易,我們想租一室一廳的幾乎沒有,後來只得找兩室的。羅曼很講究品質,於是我們在一座新小區租到嶄新的一間。搬進去兩天一場大雨居然漏水,儼然水簾洞,仔細一瞧房樑處隱隱一條長縫。我們是二樓,於是找頂上三樓的查看。三樓的說,不怪我們呀,我們的房樑也漏,雨水接都接不住。於是我們一齊去找四樓,同樣四樓也漏,一直找到十樓頂層!而物業往開發商身上推,開發商推給承建商,承建商又推給轉包商……最後我們弄暈了——咱搬家還不成嗎? 我們在更新開發的小區又租到一間。羅曼尚未等搬進去便飛南方的鵬城出差,於是我一個人先住進去了。過了幾天她打電話問我新房咋樣,我眉飛色舞地告訴她:“這房子太神奇了,居然聽得清隔壁一對情侶的悄悄話!每天晚上我都會被那女的叫-牀聲從夢中驚醒!她叫得特誇張,有時像野貓,有時像娃娃魚,還有時像母狼!聽他們嘿-咻就不用看A-片了。所以租這房子太划算了。” “你個笨蛋!”她笑道,“快給退了,你只顧偷聽別人,他們不照樣能偷聽我們嗎?” 漸漸接近年底報社做年度盤點,我每天忙得連查找新房的時間都沒有。這一年的最後幾天,我們總算在一棟較老的樓租到比較滿意的房子,18樓,朝向極佳,設備較全,惟一的缺點是老式電梯上下不太利索,像生鏽的鐘擺給人一種隨時可能卡住的感覺。12月31號我們才得空搬進去。我找了鄭在忙和他女友,以及“紅眼狗仔”幫忙搬家。我們從那間“音響房”搬出,東西倒不多,大件惟有一臺洗衣機。我和羅曼擡着洗衣機下樓梯,我在上面她在下面。 “哎呀!”突然她一腳踏空重重地摔倒!我慌忙衝過去攙她,她已起不來了——她的右腳嚴重扭傷!我只好讓鄭在忙他們幫我搬過去,我迅速攔了一輛的士送羅曼去醫院。她痛得不能步行,完全得我揹她。在骨科矯治了半天,緊緊纏上繃帶。出院後我們請鄭在忙他們一同吃了個晚飯。 我攙着羅曼來到新房樓下時已經八點鐘了,最要命的事發生了——電梯壞了!坑你爺爺,我們住在18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