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功者將力量運至頂峰,流散的氣勁立時收縮聚集,壓成一團真空地帶,內力極端濃縮,逼力如山,那‘真氣胎母’捲入中心,眼看便要壓成粉碎。不用做讀者諸君也猜得到,這人正是三十年前陰謀背叛師父郭窮寇的徒兒,現今青幫幕後主腦,他名叫童謠。
一放出胎母,華駝忙即鼠竄出密室之外,他知道恐怖的變化即將發生。室內氣勁澎湃緊縮,鐵門受扯動嘭的一聲關上,華駝不禁大汗淋漓,心想主公神功已達無可再進的頂點,今回千萬要成功呀,否則……
反觀室內,童謠拼盡‘血紅旗’頂級功力,面容驟轉猙獰,面上更是青筋暴現,顯然已是全力施爲。密室內迴盪着驚心動魄的淒厲嘶鳴,大絕招紅旗滿地,全集中轟向‘真氣胎母’,成敗只懸一線。
氣勁翻滾,化作血色紅旗,包沒了胎母,連串密如爆豆的激響中,周遭的壓力似已增至無限大。這一刻,氣勁之強,天地萬物也要被捲入百劫不復的毀滅深淵,改變本身的結構,形式,以迎合這暴虐的威力。空間壓縮,瞬間扯成絕對真空,密室的鋼壁再也承受不住,紛紛扭曲變形,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金屬摩擦傾軋聲音,有如神獸垂死的殘喘。
整座鋼鐵密室在扭曲中逐漸收縮,物資的分子結構,在不可思議的力量下再無常規意義,一旁的華駝,不由得心驚膽戰,他訝異道:“主公的‘血紅旗’功力,比諸當年的郭窮寇似乎更勝一籌,照看來,這次可以成功了!”
頃刻,密室縮成直徑七尺左右的一團廢鐵,因爲內裡再無絲毫空間可供持續收縮下去。華駝看得那是大喜過望,不禁低呼好了!主公終於大功告成,攻破胎母,將郭窮寇的真氣據爲己有!
那空間密度超過極限頂點,反而激生一種向外擴張的反作用動力量,整團廢鐵轟然碎裂成千萬片,星雨橫飛般炸開,內力只有童謠一人安然無恙。
叫華駝吃驚的是,那童謠臉上全無半分喜悅神色,反而是汗如雨下,面色死灰!眼神中所噴出的怒火,直能把人吞滅,因爲‘真氣胎母’已然完整無缺地躺在地上,他花費無比苦心,結果仍是……失敗!
‘我的血紅旗功力已臻化境巔峰,再無法提升,難道……我已走到盡頭,永遠停留在這階段?不!怎麼可以!’童謠垂頭不語,鬥敗公雞似的緩步而去,華駝早已含稅淋漓,全身顫抖得如風中弱草,他弱弱地道:“主公的功力,也、也不能化解胎母,我、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一定有的。”
哪想童謠卻憤怒地回頭來,遷怒到了他身上,童謠咆哮道:“這次失敗,你要負上全責!你認爲自己該得什麼教訓?”
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遷怒,但身爲部下,華駝又有什麼話好說呢?他顫抖這,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抖着聲音道:“卑職無能,就算萬劍穿身也難辭其咎,請主公寬宏,給卑職一個機會,”隨後匕首割臉,道道血痕血花濺飛而出,“卑職誓死效勞,忠心不二,望主公明察!”
童謠嘴角掛着一絲冷笑,他對屬下全無憐憫之心,兇殘、冷酷的個性表露無遺,他轉身道:“我給你最後七天時間,若想不出有效方法,提自己頭顱來見我吧!”
華駝血污滿面,映襯縱橫密佈的傷疤,更顯得
醜陋。卑微!每犯錯一次,必己自殘身軀來贖罪,恐怕是至死不改的愚忠行爲,可憐還是可笑?
此時鬼嘯林內,熟睡中的黃英,全部知道同時已發生了這麼多意外變化,脣邊顯出一絲滿足的微笑。顯然,她正沉醉於一個甜美溫馨的夢。
“我從未試過做這麼多次,你是令我最感快樂的一個……你帶給我的這份快樂和喜悅,就像春日的晨風,充滿了暖意,叫我陶醉,但願迷戀下去,你可肯跟我長久廝守在一起嗎?”黃英的夢,夢中偎依在重山的懷中,這一幕顯然是剛做完‘好事’,只聽夢中的重山抱着她,輕聲道:“跟你相處,我得到前所未有的歡樂,當然渴望可以延續下去。”
“那我們以後恩愛地生活吧!上天對我們真好呀!我們在郊外背山面海的地方,築起我們的愛巢,每天並肩欣賞海景夜色,在微風吹拂的草原上攜手漫步,讓大自然也來分享我們的幸福,晚上,在等下,我們美酒共飲,尋找人間極致的寬慰……”那夢中的孫重山答道:“你的願望,也是我的。我一定會盡力令你滿足。”
黃英滿足地把小腦袋靠在重山的懷中撒嬌道:“還有呀!我們別理會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實在太可怕了!到時候我們男耕女織,生活雖簡單,但定會比整天爭名奪利來得和平開心。我要替你養兩三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子,一起教他們讀書認字,看着他們的活潑可愛,證明我們愛情的不朽延續,你說好嗎?”
重山一副深情,嚮往的樣子無不說明他的想法:“你夢想中的生活,叫我向往,我們一起來實現吧。”
“孫重山!你有沒搞叉錯啊?啥都答應,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啊?你們這些俗世男女真特麼的不知所謂!”夢中世界怎麼會有別的聲音出來攪和?黃英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居然是一條蛇!
只見那條會說話的蛇,忽然在一陣青煙環繞中化出了鋼男的樣子來,他說道:“問世間情爲何物?搞到一塌糊塗,又要找我現身說法!”
“何方妖孽?阻礙我與重山談心調情,有何居心?”這還是自己的夢嗎?自己的猛還不能自己話事!黃英怒了。
“我乃千年前的愚情浪子,尋遍世間,以求真情真理,日子有功,得道成仙,化作青蛇,法號上鋼下男便是我了。”愚情浪子?蛇精鋼男?這是什麼樣的奇葩夢啊尼瑪!
只聽那蛇精,呃也就是鋼男裝叉道:“千年以來,我見過無數人在情海浮沉,每每把持不住,再次偷吃禁果,情話說盡,令我煩厭。今天忍不住要出來指點你們,好等你們早日脫離苦海。對你們而言,這個是難得的機遇!”那蛇精鋼男對孫重山低喝一聲,道:“孫重山!老實回答我,你是否因爲偷吃了禁果,所以覺得要負起責任?”
“呃……那個禁果說實話也蠻好吃的嗎,身爲男人呢,多多少少都要負點責任……”孫重山如實回答,卻讓蛇精搶白道:“廢話!難道黃英就沒與你一起吃了?她沒享受過嗎?既然大家你情我願,爲何一定要男人負責任?每一對戀人,由憐生愛,由欲生厭!這個是自然的發展,到底是誰負了誰?可以分得清嗎?這個世界越來越不知所謂!人人將愛情和慾念搞得混熬不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啥!到大家爲責
任而勉強在一起,慢慢演變成連愛情的真意都分辨不出,如果是真愛,雙方都會自動無條件付出,根本不用講什麼承諾、條件、責任!如果不是真愛,只不過是大家尋求肉慾快感而已,那又何必斤斤計較?”
“我從來沒計較過!重山是自願與我一起過幸福生活的!”黃英當然不同意了,當即反駁,和你身邊的各種女人一樣樣,嘖嘖蛇精鋼男自有他的道理:“如果他真的是自願,自然會有所行動,不用黃小姐你諸多提議啦,孫重山,你一向所抱,爲國爲民的志向那裡去了,說!”
蛇精鋼男厲目直視着重山驚慌的眼神,道:“爲了所謂的愛情,啥都貪口爽答應,也不怕自己會做不到呀?有朝一日,色衰愛逝,你會忍受不了責任的束綁,到時纔回頭,對得起人家嗎?與其到時背上什麼背信棄義、忘恩負義,寡情薄意無良陳世美的罪名,不如及早考慮清楚纔好!”
此時孫重山的腦海中不斷響起一把聲音,幾個諸如‘我背信棄義?我忘恩負義?我寡情薄意無良陳世美?’的自問,可有答案嗎?自問看此書的讀者多半不會有女生,那麼男生們,你們抿心自問一下。
“你快點滾蛋呀!我夫妻兩之間的事,與你何干?竟然冒出來搞破壞!重山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黃英的叫罵是否似曾相識?蛇精鋼男靠近重山,小聲道:“咱們大家都是男人,私底下提點你兩句驚世名言啦,千萬別爲了一個蘋果而放棄整棵蘋果樹,還有就是!外面超市的蘋果有便宜有貴,任君挑選呢!那些沒標價錢的嘛,吃完最好就快點溜啦,被說是賊也沒啥,否則代價可能高到嚇死人呀!所有選擇是你自己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啦兄弟!”
以前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悟道,現在,孫重山則在蘋果樹前探求男女真諦,可謂古今輝映,頂你個肺!黃英看重山果真在思考,不禁皺眉對重山道:“那蛇精鋼男完全一派胡言,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呀!我們將會共同擁有美好的將來!”
“我……”重山顯然思考過了,所以他在看輕事實的全部後,變得躊躇,變得舉棋不定,甚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躲去,如此變化看在黃英的眼中,自然是傷心,“你、你竟然後退?你怕了我嗎?孫重山!你居然相信一個毫不相干的所謂愚情浪子?就這樣放棄我們之間的真愛?你太經不起考驗啦!你說!我對你有什麼不好?你要如此傷我心?”
“呃,偷吃禁果,是我們一時衝動,我和你不同,生命中不可以只裝載愛情,我還有更多事要去做!給些時間大家想清楚,如果我發現不可以失去你,自然會回來你身邊,如果你真的是愛我,希望你原諒我,再見……”重山的話,句句經典啊各位,趕緊抄下來以備‘日’後使用吧。
“你們男人個個都是如此自私!藉口冠冕堂皇,其實是蘋果都想吃,吃完抹下嘴就走人,沒良心!混蛋!”黃英此刻已經淚流滿面,哭喊着說:“孫重山,你明不明白,我真的好愛你!爲何你不信我?鋼男你個混蛋,我不殺你,你就在此搞破壞,我和重山……鋼男!我恨你入骨!詛咒你這輩子必定死在女人手裡!”
這是黃英,也是完全少女,御姐對鋼男的詛咒,而作爲另一個場景的轉換,鋼男被黃英這一句詛咒給嚇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