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在於佔有,而是不問收穫的付出……能夠全心全意,傾情盡愛,我這一生再無遺憾了,男,我知道你從未真正的愛過我……”
“溫柔啊,我……”這樣的話,叫人怎麼答?鋼男答不出。
“你變了,是因爲秋色的死,我以往所愛的不羈瀟灑的你,今天滿臉哀思,愁眉深鎖,心中充滿仇恨,腦內只有報仇的念頭。你這樣,叫人多難過啊!每一個愛你的人,都絕不願意你變得如此,別太執着,男……做回你的本性吧。”聽着溫柔的話,鋼男的心沉如冰,只聽她又道:“只要你活得快樂,我邊安慰了,別無他求了!你心中對我存着一份歉疚,你是爲了補償而來的?”
鋼男答不出,怎麼也答不出來!
“不是你的錯,你無需介懷或是自責,男!不必啊,我能夠遇到你,愛你,生命已經完滿了,”她無力的腦袋往他懷裡努力蹭了蹭,彷彿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爭取多些時間停留在他懷內的樣子,“在你懷裡,我聽到星星的歌唱,哦,好美妙呀!我冷,但我不怕……男,讓我好好看你一眼……”
“溫柔……”緊緊握着她的手,溫柔的手傳來陣陣淒涼的冷,鋼男感到她遠離的腳步已經邁開,而他無能爲力。
“可、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一個小小的願望……”溫柔凝視着他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爲我說一句謊話,一絕最後的謊話……”
什麼謊話?鋼男自然知道,但,那是謊話嗎?
“溫柔,我愛你,”簡單的五個字,每一個彷彿都重逾千斤,每一個都彷彿刀割一樣煎熬着他已經深沉的心,“不,不是謊話!我愛你,溫柔!”
可惜,溫柔的雙眸已經閉上,永遠的閉上。愛來如夢,愛逝似煙。說不盡的恩情一任風吹雨打。剪不斷的愛念總是欲舍難離,無奈的愛,無奈的結局。溫柔地疼,痛得心也要碎了……
鋼男抱着溫柔的屍身,茫然掠下屋頂,一條人影無聲無息的早就在等候了,是誰?
“我乾爹的小妾你也敢打主意,是活膩了?”眼前人二十多歲的年紀,兩道斜飛入鬢的白眉下,是一雙精光閃閃的鷹目。兩手中柳葉刀隨動作而舞起串串風車似的刀花,手底功夫大是不弱的樣子。
“放下她,或是你的性命,”他道,這貨正是血海義子的老大,血算盤。
“血海對已死的人不會再有興趣,我帶她離開,你何必阻止?”鋼男的目光焦點很遠,不在血算盤身上,這是藐視,目空一切?還是?
溫柔死了?義父知道就糟糕大發了!作爲內院守備的血算盤一聽,呆住了,但眼見鋼男欲走,這可不行!柳葉刀往鋼男身上招呼而去,“我叫你放下她,你還走?”
鋼男輕閃數下,一刀不中,本來陰鬱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直瞪向血算盤:“別做傻事,我要離開,你根本阻不了!”
哇!這傢伙的眼神好凌厲,好嚇人!平日作威作福慣了的血算盤被他這一蹬,差點嚇出翔來。心中無窮的悲傷,令鋼男煞氣大盛,血算盤不覺一凜,微微又再後退了兩步。
“別裝模作樣,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嚇怕本少
爺麼?”血算盤擺擺手,卻把刀收了起來,“不過看在你的氣概上跟本少爺的瀟灑有幾分相似,所謂是那個什麼來着?識英雄重英雄,你走吧,當我未曾見過你。希望你運氣不要太壞,如果碰到了乾爹,神仙難救呀!”
走得快,好世界,否則乾爹一定怪他守護不力,血算盤也不理鋼男自顧自溜了。對於血算盤的話,鋼男充耳不聞,踏着他沉重的步伐,悄然而去。
另一邊廂,血海與拳無敵的大戰依然膠着。
“果然是江湖代有人才出看你年紀比我還輕,剛纔一拳所蘊含的霸氣威力,實在聞所未聞,了不起!”血海的話,是實情,毫不誇張。
“我到底是誰?快說。”
血海笑道:“當今世上,還有誰可以打出這樣一拳?只有精武邪門門主拳無敵,你就是拳無敵!”
“拳無敵?嘿嘿,這名字和我到匹配!”果然如此他知道,確定自己的名字了,那麼名字之外的呢?
“精武邪門由關外撅起,短短時光已席捲中原,打響名堂,門主閣下真乃不世奇才!可惜的是,自從你失蹤一段日子後,貴門已內生紛亂,門下各自爭奪權勢,恐怕門主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穩定局面呀!”血海走近拳無敵,接着道:“待你清理門戶完畢,我們兩大幫會大可以共謀合作,互惠互利。到時放眼天下,誰可匹敵?”
往日目中無人的血海居然向人提議合作,共謀合作,互惠互利?他是怕了嗎?但也正如血海所言,這兩個武功高強如怪物的人合作,哪怕是下海,乃至中原,有誰能對抗他們聯手?
財富,權力對他們而言簡直比探囊取物還要容易了!這樣的合作,誰能拒絕?
“哈哈!”拳無敵笑了,“血海!你根本怕了我,是不是?我拳無敵隻手已可遮天,何需跟你合作?你休做夢了!我只出區區一拳,已殺得你狼狽不堪,你不如早作打算吧,如你所言,待我清理門戶,我會來找你,但並非跟你合作,我要將你的一切拿到手上,叫你一無所有,”拳無敵轉身就走也不理背後暴露給敵人,乃決戰大忌,他不在乎,一點都不把血海放在眼內,“小心了,老兄。”
囂張,好囂張!等着瞧吧,我要叫你見識刀皇血海的手段!血海何曾受過如此輕慢,就算卓平凡,也……哼!到你回來時,我已部署好一切,你將死得很慘!別自鳴得意,想奪我美夢,沒門!
手刀如電,血海遷怒於那大銅佛,“拳無敵,我已宣判你的死刑,早去早,回哈哈哈!”血海狂意大發,刀光強悍佛像銅身,竟在拳無敵留下的拳形上方,硬是轟出一隻掌刀形狀,這是他的示威!也是他的暗示,暗示他比拳無敵更強!這惡魔的祛意已盡去,噩夢卻將重臨人間。
暫時不管血海那貨,崖邊某處鋼男撿了乾柴將溫柔放在上面,就差點火了。
“溫柔,想不到最瞭解我的人,原來是你,你的真情和體諒,我永遠也無法報答了,”手不再顫抖,鋼男的心卻依舊在疼,不再顫抖的手,將手中的火把扔進到了乾柴上。
“你說的對,現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心中的恨意,令我有如生活在陰溝中的老鼠……”
柴火已燃,溫暖如溫柔的情,鋼男默默地閉上了眼睛,“長此下去,我會毀滅了自己,溫柔,你放心,我會再走在溫暖陽光下,你希望我快樂,我就爲你而快樂地生存下去,你安息吧。”
鋼男不禁想起了兩個人,兩個女人,兩個對自己情真意切的女人:秋色,令他嚐到了真情的滋味,生死兩茫茫,永恆的追憶,她是他的最愛,謝謝你。
而溫柔,在她的身上,他學懂了諒解、關懷和付出,更重要的,是她教會了他重新自愛,鋼男永遠忘不了她。
天沒有下雨,眼睛卻溼,第一滴淚水,也是最後一滴,她們離去了,在沒有他值得哭泣的事情了。這淚水是珍貴的,是他最後能奉獻給他們的。
酒樓內,人多吵雜乃常事,不吵雜的酒樓一定生意不好。然而這時吵雜的酒樓卻被一聲驚呼攪亂了。
“啥?借一千大洋,你去搶比較好吧!”一千大洋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酒樓中人聽到都嚇了一條,這可是一筆鉅款呢!
“你有手有腳,長得猩猩那麼粗壯,自己不會去賺錢!居然問我這樣一個小朋友借?雖然我是富二代沒錯,你身爲一個男人有沒有感到羞恥呢?必須感到羞恥吧?”武當往日都處在被鋼男欺負的位置上,今日與鋼男對坐,卻教訓起鋼男來,一千塊大洋,鋼男想幹嘛?
“哼,做男人做到這麼賤,問小朋友要錢和吃軟飯有何分別?”跑堂的小二哥聽到武當埋汰鋼男的話,也插了一回嘴,氣得鋼男是敢怒不敢言。
武當也相當認同小二的話,:“哈哈,這位跑堂大叔說話中聽,夠意思,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借給他的!”武當轉頭聳聳肩繼續埋汰鋼男道:“別人替正府打工那個不是穿金戴銀,你也太衰了點吧?我還以爲你起碼有一千幾百旁身,先陪你出來喝茶的。”
“呵呵,你也知道的嘛,全世界經濟衰退,樓市又崩盤在即,連嘉城哥也跑路了,我知道你一向有玩外幣的,最近紐西蘭紙又升了不少,你發達啦。借點給我小意思啦?”儘管被埋汰,但既然有求於人鋼男也不好發作,哼哼,往後逮住機會再教訓武當也不遲。可武當那小子卻望向樓外,目光呆呆的,好像被什麼吸引住,挪不開的樣子,不借錢也不用這樣無視自己吧。
鋼男撇撇嘴,伸出頭去想看看那小子就究竟被什麼迷了魂,當然沒啥特別的啦,這時他卻發現江雲走了過來,“啊,原來是江雲,幹嘛那麼遲?”
“女孩子出門,當然要弄得漂漂亮亮的嘛,師父!”江雲聽到鋼男招呼自己,也擡頭朝他甜甜一笑,說實在,這一笑真特麼的可愛又可口。
發呆的武當,突然醒覺過來,對鋼男驚訝道:“啥?她、她是你徒弟?什麼時候收的?”
“啥時候收關你叉事?妒忌我認識的不管老幼,全都是美女咩?”
“嘿嘿,幹嘛不早高手我呀,借錢而已嘛,萬事有商量!”幾分鐘前還在埋汰鋼男的武當變臉的功夫比那孫叉英還要快:“你有個那麼‘大’的後臺,啥事都易辦啦,咳咳我武當是什麼人?正所謂爲朋友兩肋插刀都義不容辭是不是?何況區區小數目,放心!包在我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