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太久已經忘記了正常食物的味道,螭淵吃的停不下來,而一直以食物爲中心的伏葵,在得知了螭淵的遭遇後,也是罕見的沒有與之爭搶。
“螭淵這名字不好聽,要不我給你重新起一個?”
秦寧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叫鶯時怎麼樣?”
螭淵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名字什麼的她無所謂,就只是個稱呼罷了,所以並沒有去在意。
吃到一半,螭淵才擡頭問道:“鶯時是什麼意思啊?這不像是名字吧?”
寒衣笑道:“這是對月份的雅稱,是三月的另一個叫法,怎麼你不滿意嗎?要不我給你取一個?”
螭淵呆了呆道:“我原本就是三月出生的,你可真是太厲害了!我就叫這個了,不改了!”
說罷她看向廖蘇道:“你也算融合了不化骨,現在感應其中的烙印,就能將它徹底掌控了。”
廖蘇連連感謝,在一旁去摸索了。
又吃了一會兒,骨骼脆響聲傳來,大家都是習慣性的看向了螭淵,看到她在狼吞虎嚥後,才後知後覺的將目光轉向廖蘇。
此時廖蘇的手臂已經不再幾根簡單的骨頭了,藤條般的細密骨骼將整個手臂盤繞,看起來就像是晶瑩剔透的玉雕。
他滿意的起身道,“我再去做幾道菜,今天好好喝兩杯。”
隨後就在拉開廚房門的時候,將整個門都給拽了下來。
小丫頭雖然掛念自己小窩中的食物,但最終還是留在了別墅中,因爲這裡好多的新奇玩意兒讓她着迷,而大家的熱情也使得她有些割捨不下,雖然只認識了不到一天而已。
或許是因爲不化骨的緣故,她和廖蘇很是親近,廖蘇也時常將她扛在肩頭,吃穿用度買到停不下來。
對此秦寧曾問過寒衣,現如今的鶯時算是什麼類型的殭屍,而寒衣的回答也是不清楚,因爲殭屍總要進化,而以往的記載中對其的分類大多隻有八種,而鶯時不但血肉不腐,更是融合了不化骨,已經不在其列了。
而對於鶯時的實力寒衣也是沒有試探過,只是在初見時的氣息顯露過一次,到了融合不化骨後就再也沒有展露過一絲一毫,就像個普普通通的小孩,整天都在吃和玩。
秦寧也問過伏葵,爲什麼對美食看的高於一切的她,也不會去和鶯時爭搶時,伏葵的回答是,鶯時很可憐,而且她身上的屍毒伏葵是抵擋不了的,她也不樂意與小孩子爭搶。
就這麼過了幾天後,看似平靜的一切就驟然起了波瀾。
根據伏葵的小吏來報,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內,鬼差數量急劇下降,有自此不再出現,也有橫屍荒野,一時間衆差役戰戰兢兢,即便出行公差也要結伴而行,但就算如此依然是有去無回。
伏葵拿過手札,看着上面被打上了紅印的一個個名字,眉頭緊皺,她一直疏於查閱這些,現在看到那臨時統計上來的手札,紙面很平整乾淨,這麼看來統計的時間很短暫,而失去的鬼差也是將長長的一頁都寫滿了。
“這手札上的消息可有出入?你們是怎麼得來的?”伏葵身體前傾,此時的她渾身都在散發着濃濃的怒意。
小吏連忙回答道:“凡鬼差都曾擁有象徵身份的腰牌,而那腰牌還有另一個作用,就是能在司命師處留有相同的一塊,可用於追尋下落,也可探知其生死,而如今手札上的衆多鬼差都是司命師一一查驗過的,但由於不敢再次放出人去確認,但也沒有重大的偏差。”
伏葵心知這事非同小可,先不說她會不會成爲光桿司令,就這無休止的屠戮下去,用不了太多時間,這裡就會無人管轄,變成了自由之地了,而到了那時候殃及的可就不單單是冥界的差役,在此一方的生靈或許都會有大劫。
而葉芊是他們幾人中被確定身份的鬼差,這時候也在此處,她提醒道:“這事得通知大家過來,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一旦陷入困境反倒受制於人。”
伏葵放出一道分魂遠去,她看向了遙遠的天際,喃喃道:“玩鬧終究要止歇,他們的死我脫不了干係,探查的事我來,你通知大家現在就過來。”
秦寧幾人得到消息片刻就到了,就連鶯時都被帶了來,怕她一人在家會出亂子。
葉芊將事情詳細的講述後,還沒等大家開口,伏葵整個人就是一驚,慌忙從椅子上站起身,雙眼圓睜大叫道:“怎麼可能?”
她的那道分魂還未走出很遠就已經失去了聯繫,最後的視野中,一團黑影籠罩下來,那道分魂還沒來得及看清頭頂有什麼就已經被磨滅了。
葉芊聞言向着那分魂消失的方向看去,僅僅就是一看之下便是雙眼流下了血淚,慘叫着應聲倒下。
就這麼一次小小的試探,伏葵和葉芊已經是先後吃虧,伏葵還好,葉芊已經是昏迷狀態,雙眼被傷的很重,連魂魄都是有着不小的傷勢。
“試探就免了,你們在這裡不要亂來,我出去看看。”秦寧說着就打算出門。
寒衣伸手道:“還是我去吧,萬一遇到了強敵,你或許不是對手。”
聞言秦寧搖搖頭:“你我誰去都一樣,而他們都在這,你留下是最好的選擇,有事我會通知你的,放心吧。”
他轉身剛要出門,手就被拉住了,秦寧還在想寒衣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安, 但他回頭卻看到牽住他手的是鶯時。
“我和你一起去吧,從她們剛纔的反應來看,那對手的實力很強,而且有專門傷人魂魄的能力,這些對我無用,剛好可以去看看。”鶯時脆生生的說道。
見寒衣沒有反對,秦寧帶着鶯時瞬間遠去。
“時值正午爲什麼會形同子夜一般?”秦寧看着周圍的景象,皺眉道。
鶯時跟在他身旁看向了四周道:“這看起來像是影子,不是什麼幻境之類的術法,看來是個大塊頭。”
孩童的思維就是簡單,能最直接的去思考問題,這使得秦寧不禁看了她一眼,舉目四望之下週圍確實有着點點的光亮,但遙不可及,真是難以想象這東西到底有多大。
被遮蔽了光線,難道還能遮蔽得了天機嗎?秦寧也是皺眉,他向着寒衣傳音,不出意料的失去了聯繫。
“恐懼來源於不自信,本能會讓人畏懼大過自身的事物,這就是弊端......”秦寧想起了寒衣的話,他擡頭看向高空。
“我上去看看,這裡看不清楚,你在這裡等我。”
鶯時乖巧的點點頭,隨即牽上了秦寧的手,在他那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將他單手直接拋向頭頂的高空,力道之大秦寧感覺那條手臂都要折了。
他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連忙釋放氣息護住身體,才勉強能抵抗那非人的速度,耳朵也因爲急速的飛行而短暫的失去了用處。
“你這是要殺了我嗎?好歹提前說一聲,提個醒啊!”
秦寧怒道:“不知輕重就出手是要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