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葉芊幾人漸漸的支撐不住,那些黑影被滅掉了很多,但依舊無窮無盡,不要命的向着他們瘋狂進攻。
廖蘇雙拳不停的揮舞,每一下都能帶走一個對手,但此時他的動作漸漸的慢了下來,就算這樣他還是將對手震退,一把將梓夢拉到了身後。
看着無法堅持的幾人,葉芊頭頂血曈浮現,將這裡盡收眼底。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那些黑影都被定格在了原地,廖蘇幾個也有了些許的時間得以喘息,但他們也知道這撐不了多久的。
索性他們趁着這個機會撐起了結界,將幾人都護在當中。
看着依舊被護在當中,梓夢眼前浮現出的是那些倒在自己面前的同伴,他們每一個都是懷着必死的心來擋在前面,可是現在,她緩緩的走出來後,手中的月刃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只見她左手托住右手手肘,右手並作劍指,那月刃已經不再有缺,而是化作了圓環狀如滿月。
隨着一道嘹亮的喝聲,梓夢帶着笑容低低的呢喃:“你們都已經離我而去了,那這次就換我來吧,我好想念你們,這就來陪你們,希望能趕得上你們的腳步,等我!”
說完月刃化作漫天的流火,到了最後竟是變成了道道火舌。
“哈哈~還不夠!”梓夢咬破手指將那殷紅點向眉心。
“以我之魂爲引,以我之魄滅殺,霜華滿天!”
空中的火舌化這一刻反轉,猶如利刃反射着寒光,驟然爆發出了道道寒芒,將這一片天都映照的宛如白日。
葉芊一驚,連忙吼道:“快阻止她!”
吳桐江林迅速伸出手,還未碰到人就被彈開了。
“各位,我也有我的驕傲,這是我同伴教給我的,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現在是時候來個了斷了,替我向頭說一聲再見。”
說完她雙手飛快的結印,每結成一印她的生機就斷絕一分,到了後來一頭黑髮根根晶瑩,潔白如雪。
“殺!”
隨着吼聲落下,漫天霜華落下,周圍的黑影成片的灰飛煙滅,這種效果即便是他們幾人全盛時期都不曾有過的,也深深的震撼到了廖蘇幾人。
“有血性!我喜歡!”葉芊大笑出聲:“既然我帶隊那豈能讓你一人承受,今日我也陪你走一遭!”
說罷她腳輕輕一跺,探手就按住了梓夢的後心。
“逆亂陰陽!”葉芊狂放大笑,這一刻她與梓夢的神魂連爲一體,一損俱損。
梓夢虛弱即將乾涸的身體再次涌來生機,她回望,身後是表情堅毅的四人,不但葉芊,廖蘇、吳桐和江林都將神魂與她連在了一起。
“我終究還是沒有那般果決,害得你們與我身隕,我無顏面對那些死去的同伴,他們連最後的機會都是沒留給我,我......”梓夢慘然一笑,張口噴出血霧,劇烈的咳嗽起來。
葉芊坦然道:“能除掉禍患那就是了,現在我們合力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漫天的霜華映照下,五人臉上漸漸的沒有了遲疑,也爆發出了最後的力量,將這裡化爲了白晝。
秦寧帶着時南五人疾馳而來,看着那聲勢浩大的攻擊,他留下五人在遠處等待,自己閃身就到了近前。
眼前的一幕讓他的心都在滴血,梓夢幾人放棄了防守,將全力用於攻勢,身體已經被攻擊的滿是傷痕,而他們的神魂連在一處,還在做着最後的努力。
不知道有多少黑影在這一擊之下泯滅,周圍的霧氣濃郁的連秦寧都有些看不清周圍,他少有的怒了,伸手點指在梓夢眉心。
一股清流涌入,梓夢慢慢的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人,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你們尚且如此,我又何嘗不敢?”秦寧怒極反笑。
他沒有收回手,而是單手結印道:“燃魂!”
這一刻秦寧渾身氣息驟然暴漲,背後雙翼浮現,雄厚的氣息透過梓夢,將葉芊四人都是囊括其中。
遠處時南幾人看在眼中,第一次恨自己太過無能,居然連什麼都做不了,那種看着同伴眼睜睜的消逝,就像是在刮骨掏心般的痛。
“這裡有着不弱的禁制,我們幾個趕在頭吩咐之前,務必將這裡的禁制破除了,做不到就給我把命留下!”時南發出了低低的吼聲。
幾人都是決絕的點頭,向着四方趕去,時南拿出了八杆陣旗,拋向周圍,那些陣旗落地不倒迎風招展。
秦寧以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止住了五人的瘋狂舉動,將他們的神魂一一補全,而後身體一震便是將幾人全部震開。
“還不到這一步,你們做得足夠了,接下來就換我來吧。”說着秦寧起身。
“你......”梓夢伸手撈了個空,急忙阻止道:“你燃魂補全了我們,這樣的傷勢不能再牽動氣息,快......快停下來!”
葉芊拉住了梓夢,拍着她的肩膀輕聲道:“放心吧,他的魂魄不滅,這點傷勢沒事的,我們恢復一下,後面可能不會太平,要抓緊時間了。”
梓夢迴頭見幾人都在加緊恢復,她只能壓着心中的焦急,快速的療傷。
“給我破!”
隨着時南一聲怒吼,八杆染血的陣旗迎風暴漲,轉眼就高聳入雲般的屹立在這一方,而周圍的禁制也隨着四方的能量波動,在微微的盪漾了幾下後就散去了。
蘭婷,範宇和綺夢相繼返回,都或多或少的帶着傷勢, 卻唯獨不見沛兒回來。
“人呢?”時南沒了破陣後的喜悅,發了瘋似的向着東方跑去,蘭婷幾個也加緊跟在了他身後。
“都怪我,這都怪我啊!”時南牙齒都要咬碎了,沛兒在他們幾個中,是除了他之外自保最差的了,她依仗的是紙人,而自己是讓她去清理陣眼,簡直是犯了大忌,想到這裡時南後悔不已。
眼前一花,時南想也不想就要動手。
“怎麼連我都要動手了嗎,你現在還能不能保持清醒了?”秦寧看出了時南的不對勁,出聲問道。
“頭,沛兒去了陣眼位置,禁制我們已經破除了,可是她沒有回來。”時南低頭,他不敢去看秦寧現在是什麼反應。
秦寧點了點頭,身影消失在原地。
“去爲葉芊幾人護法,讓他們得以安全的恢復,這些事交給我來。”秦寧的聲音傳入時南的耳中。
【下次再敢低着頭和我說話,就給老子滾遠點。】
時南失魂落魄的走着,直到到了葉芊幾人身旁都沒有發覺,還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秦寧一路向着時南給的方向趕去,路上遇到了好幾個破爛的紙人,其中更是有他給沛兒凝聚出魂魄的特殊紙人,都是被毀的不成樣子了。
漸漸的打鬥聲入耳,秦寧快速靠近,轉過街角就看到七個紙人在圍攻着一個黑袍人,那黑袍人實力不弱,紙人一個個的倒下,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覺得危機解除,那黑袍人露出了笑容,但還沒等他的笑容放大,脖子就被一隻手狠狠的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