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章往昔
151章 往昔
狂歡中的人們同時也想到了,這幾天在厄洛斯流傳的那個據說要正面刺殺教皇的刺客,到底會採用何種方式行動或者說當看到這麼龐大的神聖騎士團,那個刺客是否還有膽量再放出那樣的瘋言狂語呢
厄洛斯的城民大多是光明神的子民,他們的心永遠向着神聖教庭,在關於刺客的流言散開後,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着那妄圖挑戰神權的刺客,對於那個刺客放出的狠話他們只是輕蔑一笑,挑戰神權刺殺教皇白癡也要有個限度吧
該狂歡的狂歡,該慶祝的慶祝,總之,廣大信徒們壓根就沒把那刺客當回事。
但還是有一些好戰分子持着懷疑的態度,抱臂靜等着那位傳說中的刺客的到來。
人羣中,格里森多焦急地穿行着,瞬閃連連使用,轉悠了大半個厄洛斯城,愣是沒有找到目標。在和尼古丁在約定好的酒館中碰面後,二人無奈的直搖頭。
“大叔,這麼找下去不是個辦法啊,全城有百十萬人呢,誰知道那小子藏到哪了。”格里森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完全遺忘了往日慢慢品酒的習慣。
“看來阻止他已經不可能了,做好接應的準備吧。”尼古丁一邊說着一邊拔着下巴上的胡茬,“那小子小時候我見過,古靈精怪調皮的要死,沒想到越大越不得了了,出得美麗動人,羞煞萬千少女不說,更是狂妄到妄言刺殺教皇,真是有出息了,比你和我強多了。”
格里森多捏着酒杯,頗爲詭異地看了一眼尼古丁,淡淡地道:“大叔啊,雖然你有特殊癖好,但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那小子雖然美到極致了,但他可是修羅的弟弟哦,你若動他,小心菲妮削你。”
尼古丁訕訕一笑,不再言語。
細雨濛濛,雨滴在圓臺的上空便消失無蹤,對於身爲聖魔導的教皇來說,讓雨滴蒸發這點小事根本算不了什麼。
“有發現什麼嗎莫里夫。”教皇目視下方,一臉慈祥的笑容,努力營造着溫合長者的形象。
“沒有。”莫里夫沉聲答道。
“難不成膽怯了”教皇心中冷哼,他知道,就算對方在今天真的沒有來,丟人的依舊是教庭。被一個無名小卒當衆挑釁,卻連對方是誰都搞不清楚,這場較量怎麼說都是教庭輸了。
“找到了。”莫里夫說道。
教皇舉目望去,在千米之外大教堂的頂蓋上,有一個渾身散發濃濃殺氣的身影。
那人身穿黑色大氅,微低着頭,看不清容顏。隨意地坐在那高達四十米的圓形屋頂上,十指相交,手背撐着下巴,雙臂肘部杵着膝蓋,整個人呈沉思狀,一動不動,猶如一尊雕像一般。
他的身旁,插着一把紅色單刃劍,這也是莫里夫驚愕的原因,因爲那把劍,分明就是血劍紅蓮
“修羅的劍不是在魔導炮的轟擊之下化爲灰燼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那人手裡”震驚不已的莫里夫連忙揮手喝止了隊伍的前行。
神聖騎士團成員們不明所以,有眼尖的人順着莫里夫的目光發現了教堂頂的那人所在,頓時,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幾分鐘,滿大街人的目光全部望向尖大教堂的屋頂。
“是那個妄言刺殺教皇的刺客”
人羣中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頓時,神聖騎士團一陣慌亂,隊伍迅速收縮,將教皇所在的圓臺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股肅殺的氣氛蔓延開來,空氣中充滿着緊張的韻味。
莫里夫的目光緊緊鎖定着屋頂的那人,良久,輕舒了一口氣,道:“九階而已,不足爲慮。”
聽得莫里夫如此說,教皇心中的陰雲散去不少,但眉頭仍然緊皺,絲毫不敢放鬆大意,不知爲什麼,他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他脊椎發涼的毒蛇般的陰冷氣息,從剛看到那人起,這種感覺就從未散去過。
風拂過,髮絲隨風飛揚,下方的神聖騎士團驀地一驚,豎起武器全神注視着大教堂的屋頂,可是數分鐘過後,那人卻紋絲未動,不少神聖騎士團成員都暗惱自己太緊張了。
沙羅穩穩地坐在屋頂,任雨水打溼髮絲,他緊閉雙目,對數萬道目光的注視渾然不覺,他不是在沉思,而是在追憶往昔
“哥哥,我們的家在哪裡”美麗可愛的小男孩蹲在大海邊,手捧着一汪海水,衝着身旁的哥哥大喊着,猛烈的海風吞噬着他的聲音。
他的哥哥寵溺地撫`摸着他的小腦袋,指着大海的盡頭,道:“海的那邊有火山羣,那裡就是我們的家。”
男孩嘟起粉`嫩的小嘴,抓着哥哥的手說道:“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你現在才三歲,等你的年齡和哥哥一樣大的時候,哥哥就帶你回家。”
“哦。”
海風吹過,海的浪潮涌上岸邊,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順着海岸,漸漸走向遠方
“父親母親那是什麼啊我怎麼沒有,可其他小孩子爲什麼會有呢”看着同齡的小孩縮在父母的懷裡,一臉幸福的模樣,男孩羨慕之極,忙拉着身旁的哥哥問道。
“想要哥哥抱就直說嘛,小鬼頭也學會拐彎抹角了,沙羅不需要父母,有哥哥就行了,懂嗎”
男孩乖巧地點了點頭,縮在哥哥那單薄的懷抱裡。斜陽西下,那單薄的影子被拉的冗長,永遠地印在了男孩的心底。
一滴清淚流過沙羅的臉頰,他清楚的記得,那年,哥哥才十一歲。十一歲啊十一歲的自己在幹什麼十一歲的哥哥又在幹什麼
從記事起,哥哥就一直拉扯着他,將他慢慢地拉扯長大,這十幾年所經歷的艱辛,他看在眼裡,記在心頭。
他總是嚷嚷着想要幸福的生活,想要溫暖的家庭,想要父母的疼愛,可是哥哥他,又何嘗不這麼想呢他有牢騷了可以朝哥哥發,有眼淚了可以哭給哥哥看,可是哥哥呢牢騷和着眼淚只能默默地吞進肚裡。
不是哥哥堅強,而是哥哥不得不堅強,因爲他的身後還有自己這麼一個拖油瓶在整天哭哭嚷嚷。
爲了保護他,爲了能給他別人羨慕的生活,哥哥拼命修煉,在危險與死亡之間遊走,肢斷骨折也是常事。幾乎每天都拖着鮮血淋瀝的身體回來,給他做上可口的飯菜,還要看着他安然入睡
那一身的鮮血爲誰流那一身的傷口爲誰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