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殿那出來的北辰溪一路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裡。看着裝飾溫馨華麗的房間卻總有種冷冷的感覺。而自己那張又大又軟的牀卻是怎麼也比不上付凌軒的小木牀。因爲那有付凌軒在。有付凌軒的體溫。還有付凌軒的溫柔。但是。這一切突然就這樣碎了。北辰溪現在想想都還是一陣的恍惚。
內心深處極其的想回到以前。那時雪言沒死。付凌軒也不會討厭自己。而也不會有今天這事。
比武贏的可以成爲少莊主。還會娶到采衣。凌軒哥會想要得到少莊主的位置嗎。要是那樣的話。他就得娶采衣了。他又不喜歡采衣。他們兩怎麼能在一起呢。
也或許是自己多慮了。畢竟凌軒哥並不喜歡權勢財寶的。他似乎一直都無所求的樣子。或者他並不想要少莊主的位置也不一定。那樣的話就會是華升哥。華升哥人成熟穩重。做少莊主也是再合適不過了。然後采衣也會嫁給他。以華升哥的爲人。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的。這樣自己也不用總是擔心着師傅什麼時候會給自己和采衣指婚。而采衣也可以有個好的歸宿了。
北辰溪也是知道易采衣對他的感情的。但是他的心裡只有付凌軒。把易采衣推給華升。或許很自私。但是這對他們兩個纔是最好的結果。
北辰溪在自己的房間裡楞坐着。想些有的沒的。但最終太多是思緒都是圍着付凌軒打轉的。
不知道凌軒哥現在是怎麼想的。
北辰溪心裡想知道。在房間裡有些待不住了。最後乾脆心一橫。出門去了。
他要去找付凌軒。他要知道付凌軒的想法。就算是再次被付凌軒吼也不怕。
北辰溪想是這樣想的。腳也是朝付凌軒的院子那邁去的。但是他那同手同腳的步伐看着就知道他此刻有多緊張。僵着身子。手都緊緊的握着了。一臉的緊張。大有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感覺。
就算他再磨蹭。但最終還是來到了付凌軒的院子外了。沒到院子大門口。北辰溪就停下了腳步了。因爲他聽到裡面傳來了陣陣的劍風聲。想也知道付凌軒是在裡面練武。
上次被付凌軒的劍氣所傷的地方似乎又有些疼了。北辰溪蹙着眉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猶豫了一下後。就走了過去了。
一到院門口。就立刻看到了付凌軒那行雲流水般的招式。那也不是易風行曾經教過他們的但是看付凌軒練得那麼熟練。看得出是學了很久的。北辰溪很是疑惑。不知道付凌軒這都是上哪去學來的這些個功夫。
北辰溪一進到院子門口。付凌軒就發現了。但他沒有停下。獨自練武。而北辰溪也不敢去打擾。在一邊觀看着。
結果北辰溪越看越心驚。因爲付凌軒的每個招式都極其的辛辣很絕。沒半點的手下留情。這要是用在實戰上。對手若不夠強大。那絕對會出事的。不死也重傷。
難道凌軒哥想把這招式用在比武上嗎。比武的對手可都是自家的師兄弟。凌軒哥他真的下得了手嗎。莫非他真的想要那少莊主之位。難道他不知道少莊主要娶采衣的嗎。
北辰溪蹙着眉頭。有些不安的看着付凌軒。可能是他身上散發出的不安氣息影響到了付凌軒。付凌軒手上的動作一緩。下一個招式就直接收劍了。
收劍的方向正好是面對遠門口的。所以付凌軒就和北辰溪面對面的站着。這次的付凌軒沒有避開北辰溪。而是直視着北辰溪。只是那目光有些冷然。似不曾相識過的樣子。看得北辰溪心裡微微的揪疼着。
“凌軒哥。”北辰溪看着付凌軒那直視着自己的目光。有些難受的垂下了頭。忐忑的喚了一聲。也不確定付凌軒會有什麼反應。是像以前那樣迴應自己呢。還是想之前那樣吼自己呢。
而他垂下的頭。沒發現付凌軒看着他的目光裡那深深的疼惜與隱忍。
北辰溪等了一會。付凌軒都沒迴應他。一聲也不吭。有些害怕的擡起頭來。卻看到了付凌軒急忙的轉開了頭。心裡有些疑惑。再次的開口:“凌軒哥。你、你的傷好了嗎。”
付凌軒望着一邊的小樹。本是翠綠的樹葉已經隨着秋天的轉寒而泛黃了。風一吹。在樹枝上搖曳了幾下。隨即飄落了下來。總感覺有些心涼。
所以說秋殤嗎。
“這次的比武你會參加嗎。”久久。久到北辰溪以爲付凌軒不會再回答他的時候。付凌軒突然開口了。目光也再次的看向了北辰溪。而與北辰溪那失落的目光對上時。眼裡閃過一絲的心疼。只是隨即就又轉變成了冷漠。太快了。快到北辰溪以爲那是自己的錯覺。
“呃。”北辰溪愣了下。原因一個是因爲沒想到付凌軒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另一個則是因爲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想過。
一直的都覺得這次比武贏的可能是付凌軒。再來就是華升了。而自己是不可能贏過他們的。所以就沒想過自己參不參加的事。因爲結果都是一樣。但現在想想。要是自己參加了。到時有可能跟付凌軒交手。想了想後就猶豫了。
“應該會吧。”北辰溪自己也不確定。因爲就算他不參加。也不知易風行允不允許。
“你最好不要參加。”隨着他的話剛落下。付凌軒就立刻說道。
“什麼。爲什麼。”北辰溪詫異的看着付凌軒。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說。
“因爲你贏不了。”付凌軒冷漠的說。
“這個、我也知道的。”聽了付凌軒的話。北辰溪自己也有些挫敗的垂了下頭。很有自知之明的認了。但隨即又擡了起頭來。有些心慌的詢問道:“那凌軒哥呢。你會參加嗎。”
“會。”付凌軒堅決的回答。
“你想要少莊主之位。”北辰溪猛的睜大了眼看着付凌軒。詫異的說。
“是。”付凌軒回答的依舊乾脆。乾脆到讓北辰溪都覺得有些冷酷。
“可是、可是贏得了少莊主之位後。還要娶采衣爲妻的你不知道嗎。”北辰溪着急的說。爲付凌軒的決定會帶來的結果而驚慌着。
“我知道。”付凌軒還是一臉的冷靜。
“既然你知道那你爲什麼還要贏得少莊主之位。你又不喜歡采衣。”北辰溪心急的走近來幾步。來到了付凌軒的面前。質疑道。
“只要能得到少莊主之位就行。娶誰都無所謂。”付凌軒冷漠的說。只是他放在身後的雙手卻早已緊握成拳了。看着近在眼前的北辰溪。才幾天沒見就蒼白了許多的臉看着有些恍惚。消瘦許多的身子更是讓人心疼。付凌軒臉色不禁冷了再冷。
“娶誰都無所謂。你、你怎麼能這樣。你喜歡的不是雪言姐嗎。要是你和采衣成親了。那誰也不會幸福的。難道你真的要爲了這少莊主之位而毀了你們兩人的將來嗎。”北辰溪錯愕的看着付凌軒。因爲付凌軒冷酷的話語而不禁覺得有些寒。緩過神來後才捉着付凌軒的手臂喊道。聲音很大。似乎是想把付凌軒從想奪得少莊主之位的夢中喊醒一樣。
“我要的只是少莊主之位。以後的莊主大權。而師傅既然還要把采衣牽連進來。你想要讓采衣幸福。但這由不得你。同樣也由不得我。”付凌軒冷冷的看着北辰溪。一句一句的緩緩說來。每一句都似乎在北辰溪的心口上敲上了一棒。悶疼悶疼的。
“不是這樣的。師傅他、、”北辰溪想爲易風行的決定找藉口。但是卻不知該要怎麼說。
“與其顧慮采衣的將來。還不如想想你的現在吧。這次比武你贏不了。所以你最好是別參加了。裝病什麼的都好。最好是放棄了。”付凌軒再次的想讓北辰溪放棄這次的比武。
北辰溪看着付凌軒。直視着他那冷漠的雙眸。似乎被他的冷意感染了。他也漸漸的冷靜下來了。靜靜的看着付凌軒。捉住付凌軒的雙手不但的收緊。直到手心感受到袖子下付凌軒手臂傳來的體溫才作罷。
“能不要那莊主之位嗎。凌軒哥。能不要去爭少莊主之位嗎。現在不也是過的好好的嗎。我不去參加比武了。你也不要去參加好不好。我們都不要參加好不好。”北辰溪看着付凌軒。帶着懇求的語氣說着。眼眶一陣的發酸。一層水霧模糊了他清澈的雙眸。看着脆弱得不堪一擊。
付凌軒同樣直視着北辰溪。看着他那脆弱的樣子。暗自咬着牙。
“不行。”冷漠的話再次的從付凌軒的口中發出。把北辰溪的冷靜擊垮。
“你爲什麼一定要莊主之位。那樣你就得娶采衣的。我不要。我不要你娶采衣。”北辰溪忍不住哭着大喊道。
北辰溪的一句不要你娶采衣。讓付凌軒的身子猛的一僵。脣忍不住抖動了一下。差點就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了。
手緩緩的擡起。最後放在北辰溪的手背上。溫暖的手心立刻的讓哭泣中的北辰溪停了下來。模糊着雙眼。傻傻的看着付凌軒。
“少莊主之位我一定要得到。”付凌軒看着北辰溪。手一直的握着北辰溪。最後才一用力。把北辰溪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拉了下去。後退了一步說道。“我希望你別參加。”
最後的一句。說完。擡手幫北辰溪的眼淚擦去。輕柔的動作。若是沒有那絕情的一句話。或許北辰溪會覺得很甜蜜了。但是不是。那是把刀。無情的刀。
北辰溪不明白。明明能那樣溫柔的幫自己擦去眼淚的付凌軒爲什麼同時能說出這樣傷人心的話。你究竟想幹什麼。凌軒哥。
把北辰溪的眼淚擦去。付凌軒最後的看了北辰溪一眼。然後就直接反身進屋去了。
來不及捉住付凌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沒有了付凌軒那溫暖的手溫。北辰溪突然覺得手背一陣陣的寒。連身子也不禁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