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起輕功。北辰溪快速的朝斷崖那而去。一路上還有來來去去的人影。大家都很忙碌。北辰溪這才相信易風行有派人去尋找付凌軒。不過想着是從昨天到現在的。北辰溪的心就不住的沉重起來。
等我。一定要等。凌軒哥。
很快就到了斷崖邊了。斷崖那有許多的師兄弟們都在尋找付凌軒。不過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斷崖雖然不是很高。但是也一段的距離。而下面的河流很急。地勢很是險惡。下面的水面上有人放了幾個竹筏。竹筏的兩邊都用繩子綁在岸邊的石頭上。以免水流過大被捲走了。而沿岸下去。還有人在打撈着。只是那白茫茫的河面。依舊沒有付凌軒的身影。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找個人。果然沒那麼簡單。
北辰溪心急的看着下面的情況。然後乾脆飛身下去。落在了一個竹筏上。搖晃的竹筏讓他有些不適應。北辰溪蹲下身。用手感受了下水流。然後就想跳下去找。結果被身後的人一把拽住了。
“你瘋了嗎。這種水流你下去找死啊。”身後的人是華升。他在另一個竹筏上。北辰溪一下來他就發現了。擔心北辰溪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他就立刻飛身過來了。沒想還真讓他料到了。北辰溪竟然衝動的要下水找人。他連忙伸手拽了回來。忍不住大聲訓訴着。
“我要下去找凌軒哥。凌軒哥還在等我找他。”北辰溪愣愣的說。隨即掙扎着。想掙脫華升的手。
“下去找。你下哪找去。這樣的水流你下去。凌軒還沒找到你就先淹死了。”從小和北辰溪一起長大。華升也是知道北辰溪不會水性。看他這樣沒理性。不禁生氣的吼道。一邊的師兄弟們聽到這邊的吼叫聲。都回頭看了一眼。但是沒多說什麼。繼續緊急的尋找付凌軒。
“可我不下的話凌軒哥怎麼辦。他受了傷。他被我刺了一刀。一定很痛的。還被師傅打了一掌。我要是不下去找他的話。他會死的。”北辰溪大聲的說道。
“大家都在找。大家不會放棄凌軒的。你先冷靜一點。”華升一把把北辰溪拉進了懷裡。拍着他的肩。讓他冷靜下來。
“華升哥。一定要找到凌軒哥。一定要找到凌軒哥。”終於是冷靜下來了。北辰溪含着淚懇求着華升。
“我知道的。你乖乖的在這。但不要做危險的事知道嗎。”華升吩咐道。
“嗯。”北辰溪連忙點點頭。
華升這才放心的指揮其他的人繼續尋找。只是他的心情很是沉重。都已經一天一夜了。要是以付凌軒正常的情況下。或許還有生還的機會。但是沒想到付凌軒落崖的時候還受了那樣的傷。恐怕就算現在找到了。那也是沒救了。只是這話他不敢說出口。北辰溪受了不了。
回頭看了眼蹲在竹筏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期待下一刻能見到付凌軒的北辰溪。華升的心裡就一陣的難受。
到頭來傷的最重的恐怕還是這個單純的人啊。
尋找付凌軒的行動一直沒有停緩。大家都沒有放棄尋找付凌軒。但是一直到這一天的天黑。依舊還是沒看到付凌軒的身影。
“辰溪。你先回去吧。”華升回到北辰溪的身邊。看着北辰溪蒼白的臉色。心疼的說。從早上到現在。北辰溪都半點米水都沒進。被自己強迫的喝了些水。也都吐不來了。華升知道他是在緊張。但是要是他繼續這樣的話。凌軒還沒找到。倒下的就先是他了。
“不要。我要等凌軒哥。”聲音有些虛弱。聽着有點暗啞。但卻異常的堅決。北辰溪的眼睛還是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河面。期待着付凌軒的出現。
“凌軒他識水性。而且身手又那麼高。我想他或許是已經自己游上岸離開了。不然我們也不會一直找不到。”華升安撫着北辰溪。
“華升哥也要騙我嗎。”華升的話讓北辰溪明顯的精神一震。但隨即就反應過來這是華升在安撫他的。
“凌軒哥他、他被我刺了一劍。都流血了。還被師傅打了一掌。一定是受了重傷了。他還怎麼自己游上岸。”北辰溪黯然說道。
“怎麼就不能呢。你想想看。凌軒每次去執行任務。就算是受了再重的傷。但是他不也好好的回來了。你凌軒哥比你想象的要來的厲害得多。指不定他現在已經在哪吃飽睡着了。”華升努力的勸說着。
“那他爲什麼不回來。明明我一直在等他。”北辰溪被華升說的有些動搖。或者他心裡也是更希望會是有這樣的結果。希望付凌軒現在能好好的在哪個地方休息着。
“他這次是要刺殺師傅。他現在的身份能回來嗎。所以他現在肯定是爲了避開我們。躲哪歇着了。這樣也好。不然我們真的找到了他的話。也不知道他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華升拍了拍北辰溪的肩膀。說的煞有其事。
“真的嗎。”其實北辰溪也知道這不大可能。但是心裡卻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嗯。所以了。你現在回去好好休息。拿出你最好的狀態。等下次見到了凌軒的時候。就把他綁回來。別再讓他亂跑了。”看着北辰溪終於有所動搖了。華升心裡終於是鬆了口氣。再接再厲的說。
北辰溪轉頭看了華升一眼。華升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努力的指揮着大家尋找付凌軒。別人多少還有休息一下。但是華升卻一直都沒有。現在的雙眼都已經通紅了。但他還是一臉沒事人一樣反過來安撫自己。北辰溪心裡不禁有些愧疚。
“我不能回去。”北辰溪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願意回去。
“辰溪。”華升有些頭痛了。怎麼說不聽呢。
“我不會添亂的。”北辰溪低着頭說着。
昨天付凌軒落下斷崖的時候。最後開口說了一句話。儘管沒出聲。儘管那只是輕輕的動了動嘴脣。但是北辰溪還是看出了。付凌軒在說什麼。
‘辰溪。’
到了最後。凌軒哥說的還是自己的名字。明明自己刺傷了他。他還一臉淡然的看着自己。不但沒生氣。還反過來無聲的安撫自己。明明是自己拖累了他。害他被師傅一掌打下了斷崖。但是他看着自己。依舊沒半點的責備。最終嘴裡掛念的還是自己的名字。
有種其實一開始凌軒哥就愛着自己的錯覺呢。不然怎麼到最後的一刻。凌軒哥叫的還是我的名字呢。
可你怎麼就不能等等我。等等我想對你說什麼。回來好不好。凌軒哥。
“辰溪。”看着北辰溪低垂着頭。肩膀一直不住的顫抖着。華升一陣的心疼。蹲下身。半跪在北辰溪的身邊。輕喚了一聲。
“凌軒一直都很疼你。想來他最在意的也是你。別讓他放心不下。你可以再待一晚上。到了明早要是還沒有凌軒的消息。你就乖乖的回去。我們再試着從其他的地方尋找。但在這之前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北辰溪沒有回頭。也沒有迴應。但看到他那僵住了的身子。華升知道他有聽進去。所以也就沒再多說。讓一邊的人留意着北辰溪。而他自己則打算到別的地方去尋找。只是一起身。就看到下游那邊的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隨風。而隨風此刻正飛身上了岸。取了把火把。就往下游那去了。
也是在尋找凌軒嗎。華升不大確定。因爲隨風和付凌軒的關係就如易風行和付凌軒的關係一樣。沒理由現在這麼努力的去找付凌軒啊。但是他也不能多說什麼。只希望不管是誰都好。能快點找到付凌軒。當然。希望找到的是活着的付凌軒。要是死了的話。不能讓北辰溪看到。
再次的回頭看了北辰溪一眼。華升就離開了。
太陽終於還是升起了。原本灰茫茫的天際逐漸清晰了起來。山上的空氣很是清新。不過也有些冷了。暖暖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給人一種想要垂眸休息的感覺。
要是沒發生這些事的話。今天就是比武大賽的日子了。他們師兄弟之中會有一個被選出做少莊主。還會和易采衣成親。有可能是華升。有可能是付凌軒。也有可能是北辰溪他自己。但是如今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要是自己乖乖的聽凌軒哥的話。不去參加比武的話。凌軒哥是不是就不會那麼急的去師傅報仇了呢。要是讓凌軒哥坐上少莊主之位。那是不是就能平息一些他心裡的不滿呢。再不行的話。或者可以用自己的命來換取凌軒哥的原諒。可是。一切都晚了。
這樣勃勃生機的早晨。該給人送來的是希望。但是此刻北辰溪的心裡卻是一片的死寂。
還是沒有凌軒哥的消息。還是沒有。
被華升強行拖上岸的北辰溪跪倒在斷崖上。一臉死寂的看着斷崖下。或許他其實什麼也沒看。因爲他的眼裡暗淡無光。沒有任何東西能入了他的眼。
華升在一邊很是心急。一直沒能好好的休息。他的臉色也很差。頭一陣的迷糊。身子微微晃了下。但是被他身邊的易采衣急忙扶住了。
“華升哥你怎麼樣了。”易采衣擔心的詢問道。她是昨晚過來的。因爲北辰溪一直沒回去。所以她自己找過來了。但是北辰溪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讓她怯步了。只好在岸上等待着他們。
“我沒事。”華升的聲音暗啞得厲害。但他還是搖搖頭說。
“別再死撐着了。華升哥你從那天開始就一直沒休息過。你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易采衣蹙着眉頭勸說着。
“沒事。我再找找看。”華升說。
“別再找了。都已經三天了。就算現在找到了。凌軒哥他也不可能有活着的可能了。你們再這樣累垮了自己、、”易采衣看着華升都累成這樣了。卻還要繼續尋找。而一邊的北辰溪更是一直都是失了魂似的。這讓她忍不住急躁了起來。一些憋在心裡的話不受控制的說了出來。但還沒說完。就被華升打斷了。
“采衣你先回去吧。這裡沒什麼事了。”華升冷着聲說道。看着易采衣的眼神也是一種告誡。
“我、我知道了。”易采衣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了。擔心的看向了北辰溪。見北辰溪一直都低着頭沒什麼動靜。只希望剛纔她說的話北辰溪能沒聽到的好。不敢再多說什麼。易采衣只好離開了。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走向了北辰溪。華升小心翼翼的拉起了北辰溪。北辰溪沒有半點的反抗。被華升拉着。跟着他走。
看着不北辰溪還算聽話。華升暗自鬆了口氣。但是他也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的現象。只希望能早點回去。讓秦醫師來給北辰溪看看。
只是纔剛往回走了兩步。北辰溪突然的停了下來了。就在華升疑惑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北辰溪突然一把甩開了華升的手。快步後退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定定的看着地上的一個東西。瞳孔不斷的放大。而他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顫抖着。
華升急忙跟了過去。不解北辰溪在看什麼。而一走進。才發現北辰溪是在看地上的一隻死鳥。
就在華升不解的要問北辰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時。突然的聽到北辰溪大吼了一聲：“不可能。”然後就瘋了一般的跑了回去了。
華升擔心的喚了一聲。但是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這讓他一陣的眩暈。只好叫一邊的剛上來的曲安跟上北辰溪。擔心北辰溪出了事。
曲安立刻的追了過去了。而華升扶着額頭。緩了緩口氣後。才又把目光轉向一邊的死鳥。蹙着眉頭仔細的看着。結果他發現了。那隻死鳥的翅膀斷了一邊。而那斷了的地方。肉竟然是暗綠色的。
有毒。
華升錯愕的看着那死鳥。那死鳥的斷翅不明顯是被劍所傷。聯繫到了北辰溪剛纔的瘋狂。還有他說的付凌軒被他刺了一劍。他突然的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會是這樣吧。
意外的發現讓華升不禁一番的心悸。再也來不及多想。急忙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