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了那個叫允兒的姑娘家裡。她的家除了她之外,還有她的爺爺。
“別客氣,多吃點。”晚飯的時候,允兒做了很多的菜。我覺得很高興,沒想到自己死裡逃生,被這允兒姑娘給救下了。
“你放心,我吃完飯就走。”我嘿嘿地笑着,一邊沒出息地大口大口地吃着飯。
“你流落到這裡,有沒有找到親人,不如就先住下吧。”老爺子說道。
我跟他們說我是來這裡投靠親戚的,沒想到初來這裡被人騙了,一路追殺我到這裡。
“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嘻嘻地笑着。
“沒關係,反正家裡還有空房。”允兒說道。
那我只好厚臉皮地在這裡待下了。
“允兒,怎麼沒酒啊?”老爺子責備道。
允兒嘆了一聲:“昨天剛喝完了。”
“沒酒怎麼行?”老爺子的語氣有些生氣,然後自己拄着柺杖就要往外走。
“老爺子,你這是要買酒去啊?”我問。
“啊。”他慢慢地走出了房門:“沒酒我就活不成了。”
“那我替你去吧。”我扶着他。
他轉眼看了我一下,然後笑道:“算了吧,我要喝的酒,別人買我不放心。”
“由他吧。”允兒笑着說道:“我爺爺喝的酒是幾家酒混合的。他就習慣自己兌。”
我愣愣地哦了一句,然後看着老爺子提着酒葫蘆,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巷子深處。
我和允兒聊了很久,聊了很多事情,過了很久之後,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爺爺你回來啦。”允兒立即上前接過老爺子手上的酒。
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啊地迴應了一句。
“允兒,你跟我進來一下。”老爺子說道。
“怎麼了?”允兒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後轉眼看着我。
“不要多說,你跟我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老爺子說着,拉着允兒就往屋裡走。
我疑惑地看着老爺子,他的眼神從一進門開始就躲躲閃閃,而且表情凝重,似乎有什麼心事似的。
“快!抓住他!”突然,門口竄進來了幾個衙差,手上提着哨棒或者鐵鏈。
“你們是誰?”我問。
他們大笑一聲,然後說道:“小賊,看你往哪跑?”
“我不是賊!”我解釋道。
但是那三個衙差根本就不理會我的解釋,直接就把一張畫像扔在了地上。
我低頭看了看,還真是我的模樣,奇怪?按道理,如果是因爲早上的那件事不可能動這麼大的干戈,而且上面寫的是“殺人犯江濤”。我可沒有殺人。
“衙差大哥你們會不會弄錯了?”我說道。
“要解釋的話,就到衙門裡跟青天大老爺去說吧!”其中一個衙差衝我吼道。
不行,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被抓進去了,我必須要做些什麼。
於是我調動真氣,但是我發現,我一動真氣,腳底板的炙熱感就會侵襲全身,然後阻滯了真氣的流通。
“抓住他!”三個衙差衝了上來,然後用鐵鏈把我的身子鎖住了。
我使勁全身的力氣也掙脫不開,而且一旦運用真氣,腳底板的炙熱感就會傳出。
“老爺子,出來吧。”衙差高聲喊道。
接着,裡屋的門被推開了,老爺子鬆開了允兒的手,然後走了出來。
“公子!”允兒難過地想撲過來,但是被衙差給攔住了。
“這是你的賞錢。”衙差把一包的銀兩扔到了老爺子的手上。
老爺子堆着濃濃地笑意打開了錢包,然後取出了一錠銀子咬了一下,發現沒錯之後向衙差點頭哈腰道謝。
“唉?不對?”老爺子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再翻了一下錢包,確認了之後對衙差說道:“抓到江洋大盜,不是賞錢一百兩嗎?這才四十兩?”
那三個衙差哈哈地笑了一聲:“老爺子,你以爲我們哥幾個甘心白忙活啊?給你四十兩,那都是碰到我們心情好的。”
“可是,這不是白紙黑字……”老爺子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那張通緝令說道。
“你少他媽廢話!”衙差出手打掉了那張通緝令:“要是惹毛了我們,把你們一塊抓回去,告你們一個窩藏罪犯。”
那老爺子頓時被嚇得渾身發抖,一時也沒有了言語。
“而且……”那衙差斂着笑意說道:“你該謝謝我們纔對,不然的話,這傢伙知道是你們通風報信,一定會回來找你們報仇的。”
另外一個衙差嘿嘿一笑:“這小姑娘長得這麼水靈,只怕這賊人早就不安好心了。”
“呸!”我憤怒地朝他的臉啐了一口。
“哎呀!還敢吐口水!”那衙差頓時急眼了,激動地想拔出身上的佩刀。
“兄弟住手!”另一個衙差喝停了他:“你要是這麼殺了他,我們的功夫不是白費了,趕緊快回去領賞去吧。”
說着,他們就拽了拽鐵鏈想把我拖走,旁邊的允兒突然掙脫開然後跑到了我旁邊。
“差大哥,會不會搞錯了?”允兒苦着臉說道。
“呦!”那些衙差露出一臉的驚訝:“這是演的哪一齣?”
“允兒,快回來!”老爺子衝她喊道。
“爲什麼害我?”我瞥過雙眼呆呆地注視着她的眼睛。
“公子。我沒有!”她一邊哭一邊搖頭說道。
“原來是貓哭耗子啊!”其中一個衙差笑道,然後拖着我走了出去,身後的允兒還在哭泣。
那一刻我感覺我的心就像大廈一樣轟然崩塌。我捏緊了拳頭,他們怎麼可以欺騙我,爲了那幾十兩的銀子?
不知不覺,我腳底板上的炙熱感再度襲來,而且比前面幾次來得要更加強烈一些。
過了沒多久,我就被他們帶到了衙門,門外早已站滿了圍觀者,對着我指指點點。
“升堂!”縣令老爺一拍驚堂木。
“威武………”
“江洋大盜江濤,你認不認罪?”縣令威風凜凜地問道。
旁邊的衙差想把我按下去,但是我不想認罪伏法,因爲我本來就沒罪,是他們強加給我的。
“大人,我不是江濤。”我回道。
“大膽!”縣令用手一指,激動得連鬍子都吹起來了。
接着,縣令把畫像拿了出來,然後傳遞給在場的所有人看。
“大家說,畫像上的是不是他?”縣令問道。
“的確是啊,那鼻子眼睛一模一樣。”
“可是頭髮不一樣啊?”
“頭髮剪了嘛……”
…………
那些百姓開始議論紛紛,全都肯定我就是畫像上的那個人,也就是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江濤。
“江濤,你認不認罪?”縣令挺直了身板問道。
“我不認!”我咆哮了起來,我無緣無故的怎麼可能認罪。
“還嘴硬?”縣令的眼眸子閃過一絲寒光,然後伸手從簡筒裡取出了一支令箭:“大刑伺候!”
那令箭擲地有聲,頓時間,似乎此時的時間凝滯住了一般,我能看得清楚他們每個人的臉,有張狂着的,有高興的,有一臉期待的……
呵呵,我就這麼該死嗎?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但是沒有人聽得到我的心聲,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着大刑的到來,無時無刻不在想着置我於死地。
“嗒……”那支令箭墜落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隨之而來的,是兩個衙差搬來了一張長凳,這長凳並不是平時生活中的那種。越往下略有傾斜,這樣就能夠正確地打中犯人的屁股。
我被他們按在了長凳上,然後旁邊走過來兩個衙差,都拿着一根棒子,這棒子也是專門用來打犯人的,頭部是扁的,這樣受力面積就會增加。
“本縣再問你一次,你認不認罪?”縣令問道。
衙門外的那些百姓又開始議論紛紛,說什麼都已經人贓俱獲了還嘴硬。
我咬緊了牙關:“我無罪,有什麼好認的!”
那縣令嘆了口氣,然後揮了揮手,只聽砰地一聲,我的屁股傳來了一陣強大的壓力,壓力過後是強大的痛感,就好像皮肉突然綻開了一樣。
我閉上眼睛,捏緊了雙拳,此刻我很想衝上前把那個狗官給打死。但是我發覺,除了屁股被打的感覺之外,還有一股炙熱正在蔓延,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令我全身火燒火燎。
不知道打了幾下,我的屁股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知覺。
“你還是認罪吧!”那些百姓紛紛說道。
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接過那些汗水就像是篩豆子似的掉在了地上。
縣令朝我走了過來,收了收他的大肚皮,然後蹲在了我的面前:“本縣再問你一次,認不認罪?”
“呸!”我直接啐了一口給那個狗官,要我認罪,絕不可能!
“還嘴硬!”那縣令抹掉了臉上的口水:“你敢侮辱本官!給我繼續打!”
這時,旁邊的師爺走了上來,然後對他小聲地說了一句:“差不多了。”
那縣令只好點了點頭,然後衝旁邊的兩位衙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退下。
接着,師爺又把一張紙拿了上來,應該就是口供了。
“快畫押吧。”師爺對我說道。
我惡狠狠地盯着他,要我畫押,那不是要我認罪嗎?
但是誰知道旁邊上來兩個衙差把我的手抓住,然後強迫我畫了押。
縣令看了看口供,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回到了堂上一拍驚堂木:“江洋大盜江濤,現已認罪伏法,秋後問斬!”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不斷地喊着冤枉,但是卻發現已經被打得根本喊不出一句話,噴出來的算是一些黏乎乎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