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累啊!”少昊趕忙伸個懶腰道。
“累?累什麼?”
“在你二哥面前我要努力做出一副君子樣,好不習慣。”少昊嘻嘻笑道。
“哈哈,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那句‘同道中人’我就知道我們同道了。”零揚眉笑道,“走吧,開始紫蘇美女狩獵計劃!”
“贊一個,你淫¥蕩來我淫¥蕩!先回宿舍領下東西吧。15棟,在那個方向。”少昊指了指東面。
“給你看看漂移!”不待少昊回答,零抓起他的手臂,腳下元氣長出,瞬間離開原地。
少昊只覺自己隨着零在人羣中忽左忽右,飄忽不定,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忽聽周際一陣女聲尖叫“漂移!風神!風神!”猛然想起利害,湊到零的耳邊說道:“趕緊找個隱蔽的地方停下來!”
“收到!”零腳下不停,繞了幾個圈見沒什麼人,直接沿着樹幹跑上了一棵不知名的大樹上。
“你瘋啦!在這裡漂移!”二人隱在樹冠中,少昊一停下來就是這麼一句。
“怎麼了?你也知道漂移?”
“‘漂移之術’是你二哥的得意之技,每次他用這招對敵時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爲之瘋狂和着迷!”少昊撥開樹葉繼續道,“而且這隻有你二哥一個人會,所以成了風神的標誌之一。你剛剛那麼來一下,她們都以爲見到風神了。”
“風神?”
“恩,飛蓬們都稱你二哥爲風神,‘飛蓬’是她們的自稱。果然,風哥要倒黴了。”
“你看那邊!”少昊撥開樹枝,零凝目望去,但見四面八方的人都朝一個方向匯聚,瞳力上開,依稀可辨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二哥?”零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猜應該是你剛纔使出了‘漂移之術’,看到的女生驚聲尖叫,以爲風神突現。這時風哥還沒走出校門,聽到叫聲以爲自己被發現了,便使出‘漂移之術’想脫身,換作用葉子的話更顯眼。不過弄巧成拙,一下子暴露了自己。風哥顯然忽略了飛蓬們的凝聚力,脫身不成反被困甕中。”
“……”看來真的是自己錯了。
“我們下去吧,你二哥死不掉的,她們才捨不得呢!”少昊拉着零從樹上一躍而下,零接了一句“不過完整的概率也不大”。
“教教我唄,用這個把妹肯定是一出必中,據說還沒有第二個人會耶!”少昊眨眼間把風拋到了腦後,一臉豔羨道。
“很簡單啊,走,我們找一個隱蔽點的地方。”有了前車之鑑,零可不敢再冒失了。
剛好附近有一棟教學樓,二人摸了進去,尋至頂樓一個無人教室,零開始示範起來。
“漂移主要是腳法和腿法的配合,其中腳法爲主要,腿法只是其輔助作用。”
“第一步你要讓腳能向下方外放元氣,形成一種氣流;第二步就是控制外放氣流的速度,即它釋放出來後的消散的速度和你再次釋放出來的元氣的速度剛好達到一個平衡點,不能讓消散的速度大於吐出的速度,那樣你就後繼不足,反之則會無法順暢漂移;第三步就是控制氣流的量,量大了會騰空,量小了沒效果;第四步就是讓這種氣流形成各種各樣的弧面。”
“達到第四步的時候你就可以嘗試行走了,比如說你向左轉彎,可以試着左腳釋放出少量的氣流,這種氣流要是向內吸的,必須把你的腳給固定住;然後右腳釋放的氣流則是向外放,並且根據地面的凹凸程度而形成一種適宜的弧面,以方便轉向;轉向之後弧面立刻消失,左腳吐出的氣流要改爲向外放,不過氣要少一些,右腳弧面消失後吐出的氣流形成一種噴射,這樣就可以行了一個小加速……”
“停,停,別說了,別說了。”少昊趕忙打住。
“怎麼了?腿法還沒說呢。”零講解的正起勁。
“你是怎麼做到的?”少昊咋舌,“不說其他的,這個至少要完成對外放元氣的量和速度的精確控制,你還要讓氣體形成各種弧面,更別說要維持這個過程中消耗的元氣量還有每一步都要換個弧面,更誇張的是元氣外放時還能一隻腳是外放一隻腳是內吸?”
“你不可以嗎?外放和內吸?”很簡單啊。
“我們一般都是同時外放或者同時內吸,分開來做你怎麼控制啊!”
“這有什麼稀奇的,我二哥還能做到在一隻腳上完成外放和內吸的同時進行呢!”零笑笑,毫不在意道:“熟能生巧吧,這只是基礎而已,學好這個之後就可以開始學‘一字漂’,‘十字漂’,‘長風漂’……”
“打住打住,爲了把妹學這個太虧了,學好了妹也老了。”零有些歎服,“你是怎麼有毅力做到的?”
“不知道啊,只是喜歡這種感覺吧。”零不由想起以前的日子,“很喜歡在山林之中漂移,享受那種瞬忽而至,瞬忽而過的感覺。眼前的景物不停地變幻,耳邊盡是山風的追趕。我可以和一隻蝴蝶並齊,觀察它在飛舞中每一次擺動的翅膀;可以在紅色蒲公英的風中自在奔馳,享受着它們滑過臉頰的茸茸之感。而在人羣之中又是另一番感覺,那是一種很暢快的穿梭。人越多越好,或許有時候看起來前方似乎沒有一點空隙,但兩步之後你還是能夠找到,直接調換腳步插進去,我喜歡稱它爲‘見縫插針’。人越多,漂移也就越爽,或疾速穿梭於人羣,任眼前人影變換,完全由本能控制雙腿;或於路盡處一個迴旋,感受“哧溜”一聲的優美暢達,所以每一次二哥要和我‘比賽’的時候我都很開心……”
“強人啊,膜拜一下!”少昊看着零完全沉醉於對往日的回憶中,想到一個主意:“其實風哥的‘漂移’是在千機門的‘神行術’基礎上進行了改良。神行的優點是長距離奔馳,漂移是在小的區域上進行迅速的身形轉換,二者各有各的長處,不過乍看起來還是一樣的。所以以後別人懷疑的話你就說是千機門的漂移吧,我挺你!”
“我會注意的,千機門的少主!”零拍了拍少昊的肩膀,“走吧,去宿舍,我還是第一次住校呢!”
“那是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少昊想起了自己以前住校經歷,有點懷念那三個舍友。
出了教室,二人正準備下樓,少昊突然作了個噤聲的動作,“噓”。
“咋了?”零小聲問道。
“嘿嘿,有情況,跟我來。”少昊色咪咪道,朝零勾了勾手指,“這邊。”
二人像小賊一樣偷偷摸到旁邊的教室邊,但聽得裡面一種喘息聲……
二人對望了一眼,均看出了各自眼中的興奮,湊到門邊,探過腦袋,卻是一男一女正在擁吻……
“別出聲,等待更激烈的畫面……”少昊在零耳邊猥瑣一笑。
“咕……”畢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畫面,零很不爭氣的吞了下口水,畫面雖不算香豔,但他畢竟未涉足世事。
樓道本來十分安靜,零這一聲又不小,裡面的人立刻發覺,分開來朝門口望去,卻見兩顆腦袋趴在門沿上,“啊!”女孩嚇得躲到男孩背後。
“什麼人!”男孩一陣氣惱,怒目而視着現出身來的零和少昊。
“別,別誤會。”零左右擺手道,“不小心看到的。”
“偶然路過,不小心撞見,先告辭了,你們繼續!”倒是少昊坦然,朝零使了個眼色,準備開溜。
“靠!有你們這麼下賤的嗎?躲在門外偷看別人接吻!”男孩氣不打一處,偷看也就算了,還說什麼“你們繼續”,繼續毛啊,氣氛都被破壞掉了。
“下賤?注意吐詞哦。而且,做這種事是要關門的。”少昊好整以暇道。
“你說什麼!”聽到這句話男孩越是氣憤,走上前去就準備教訓教訓這兩個不識好歹的傢伙。女孩本來是站在男孩身後的,現在男孩走開,零一下子看到了她的面容。
“諾兒?”驚奇,疑惑,喜悅,傷感諸多感覺一起涌上零的胸口。
“恩?”聞言那個女孩擡起頭來,“你認識我?”
“諾兒,這小子是誰?”男孩回頭問道,怎麼不知道諾兒認識的人裡面還有這麼個長相平平的傢伙。
“你們認識?”少昊也停住準備開溜的步子。
“諾兒,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零大哥啊。”是她,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容顏,童年最美好的回憶,還有那一綰紅色的髮結,絕對錯不了。
“不認識。”諾兒看了零一眼,轉頭對男孩說道,“靖哥,我們走吧。”
“好的!”靖上前拉住諾兒的手,經過零身邊時不忘狠狠瞪上二人一眼。
零就這麼看着這個自己在心底呼喚了九年的女孩兒悄無聲息的在咫尺之間擦肩而過,只覺天地混沌,滿腦子都是小時候的那個扎着紅色髮結的女孩兒巧兮笑兮的臉龐,還有那銀鈴一般的笑聲。“零大哥,你來追我呀”“零大哥,我要那枝碧玉海棠,你幫我摘下來嘛”“零大哥,你又欺負我,我告訴雲大哥去”“哈哈,你追不到我吧,你追不到我”,無數張臉龐淹沒在一聲又一聲的笑語中,自己像走馬燈一般的旋轉着,旋轉着,所有的一切漸漸淡化,不見。
嬌眼含羞合,丹脣逐笑開。日照石榴裙,風捲葡萄帶。一切都好似在昨天。
只是,昨天已經註定不再!
“零,你怎麼了?”少昊一把扶住零,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擔憂道。
“她是諾兒,我小時候最好的夥伴。”零有氣無力道。
“唔,說說看。”
“那年我七歲,老爹帶我和大哥二哥搬到風族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說是拜會一個好友,我們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
“諾兒是阿叔的女兒,那兒就我們兩個小孩,所以我們天天在一起玩,玩的很開心,很開心。”
“住了大概半年,不知爲什麼老爹又帶我們離開了那裡。當時我們都很小,沒想過要留什麼聯繫方式,所以就一直沒能再見面……”
“就這樣?”少昊不解,有必要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恩。”零嘆道。
“沒事,現在不是在一個學校嗎?這樣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找個時機哥幫你把她給釣過來。”少昊嘻嘻笑道,瞬間想到想出十個“釣魚大計”。
“不了……”零想了想,“剛纔那一面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太遠了,隔膜早已形成,有一種,很強烈的陌生感。”
“那就好,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夢中找。單戀一枝花,不如不成家。跟哥混就好,保證有妹把,有妹泡。”少昊大言不慚道。
“你就不怕霏霏介懷?”零突然很釋然,自己因無法解釋這種感覺,又被少昊的話一引,諸多不快盡拋腦後。
“她不會的。”少昊不在意地笑笑,“走嘍,15棟,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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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蘇宿舍樓15棟,一個看門的老大爺正眯忽眯忽地抽着旱菸,旁邊堆着一摞子三尺長來的卷軸。
寬敞的大廳此刻走進來兩個少年,看到老漢便直接走了過去。
“來領生活用品的吧?”看門老大爺揮手招呼道。
“恩,大叔你好啊!這是什麼菸葉啊,聞起來不錯哦!”少昊溜鬚拍馬的本事絕對一流,也不管老大爺看起來至少六十的摸樣,張口就是一個“大叔”。
“嗨,還什麼‘大叔’啊,俺老漢今年都六十二嘍!”說是這麼說,看門老大爺臉上的笑容可比之前盪漾了百多倍。他樂呵呵地揚了揚煙桿,“也不是什麼好菸葉,都是自己門前種的。”
“六十二啦!我還以爲你老今年四十二呢!本來喊大叔的,現在只好喊大伯了!”少昊仔細嗅了嗅煙味,豎起大拇指讚道:“自己家種的纔好嘛,喜歡什麼口味就種什麼,而且抽起來安逸,不用擔心着擔心那的。”
“嘿嘿,你個小鬼頭嘴巴可比抹了糖還甜啊。老實說俺老漢就一凡人,今年才能夠在這邊幫忙看看門,想到每天能夠看到你們這些異人還不知道有多麼高興呢。你再這麼一誇俺老漢,乖乖,俺老漢都覺得飛到雲頭那旮旯去了。”看門老大爺樂呵呵說完還使勁地吸了一口煙,看是否能感覺到少昊所說的那種“安逸”。
“爺爺您也有孫子在紫蘇嗎?”零看老大爺一副自得滿足,不由猜測道。
“哎,俺老漢哪有這麼好的命有這麼好的孫子,俺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塊田埂上玩泥巴呢!”看門老大爺忙擺了擺手,一副受寵若驚樣,“俺高興吧,就是天天能看到你們異人。這要是在俺老家,那可是百年難得遇到一個啊。要不是去年俺老家乾旱俺去光聖教求雨,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一個異人哦!”
“去光聖教求雨?求到了嗎?”零一聽還有文章,不禁問道。
“還沒到光聖教呢,俺老漢進了城不是口渴嗎,俺就跑到附近一家客棧向小二討了一碗水。喝完俺看小二不忙就和他嘮嗑,俺這把情況一說,旁邊一小夥子聽到了就說甭去什麼光聖教,這種事他能幫忙。”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