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聞言刀疤不由一愣:“營長的意思是……搭乘裝甲車穿插到南幸?”
“爲什麼不行呢?”我說:“1502高地……可是有一千五百多米的海拔,方圓十幾平方公里就只有越軍一個營把守,而且他們把守的還是高地的山頂陣地……那對於防線的監視情況肯定就有所不足了!再加上敵我邊境中間又有一條河……所以我想,越軍應該會把哨兵或是監視點佈置在河對岸!”
“的確是這樣!”刀疤點了點頭:“因爲河面沒有樹木和雜草,不適合人員隱藏,再加上泅渡時難免會發出聲音,所以越軍是一路沿河佈置明哨暗哨……再往裡警戒就鬆懈多了!”
“河面有多寬?”我又問了聲。
“這個不一定!”刀疤回答:“窄的地方就十幾米,寬的有幾十米……因爲現在正是雨季,所以深的地方有兩、三米,而且水流湍急!上一次我們都是派熟悉水性的戰士泅渡過去的!”
“嗯!”我點了點頭:“只怕越鬼子沒有想到我們擁有水陸兩用的蘇式裝甲車吧……裝甲部隊渡過這樣的一條河用不了多久,而且我們還可以派幾個人過去事先把對岸的越軍哨兵給解決掉,再用一些槍聲、炮聲來掩蓋裝甲車的馬達聲和划水聲,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我們裝甲部隊就能過河了!”
“那過河之後……”
“南幸距離邊境不過2.5公里!”我說:“路程也不過四、五公里,如果是步兵要到達的話的確很慢,但如果是裝甲車沿着公路或是山路穿插呢?”
“只需要十分鐘不到!”趙敬平說:“裝甲車的越野能力強,就算滿是彈坑或是難行的山路也能夠自由穿行,只要夠寬……”
說到這裡我衆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刀疤,刀疤回想了下,就回答道:“那山路的確夠裝甲車前進,只是有些地方有地雷……”
“地雷的問題可以提前解決!”我說:“前一天或是兩天,就可以派出小分隊進入相應路段做準備工作……解決裝甲車前進的問題!”
刀疤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說道:“也許還真行,裝甲部隊搭載着一個連隊朝南幸發起突襲,迅速攻陷兵力空虛的南幸,然後再直指其後的彈藥庫……這時候彈藥庫的越軍只怕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防守!”
“錯!”我說:“不是攻陷南幸……而是忽略南幸!”
“忽略南幸?”衆人不由吃驚的望着我。
“首先……”我說:“公安屯與民兵與越南正規軍的聯繫並不緊密,就算越南正規軍知道我軍裝甲部隊滲透進防線。但卻因爲天黑而不知道我軍的去向。而且時間也短……最多就是十幾分鍾我們就開到了南幸,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覺得南幸會把我們當作敵人嗎?”
“哦!”衆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趙敬平補充道:“而且越鬼子也知道……像這種輪式裝甲車就只有越南纔有。所以第一反應肯定是他們自己的部隊!”
“沒錯!”我接着說:“而且還有一點……沙賽的偵聽部隊遭到襲擊,我們完全可以裝作是去增援沙賽的機械化部隊,在增援之前要去彈藥庫取一批彈藥運上去……”
“着啊!”刀疤不由拍手叫絕道:“這樣一來說不準就連彈藥庫的越軍都能騙倒了!”
“能騙得了就騙,騙不了就強攻!”我說:“另一方面……在沙賽那個方向,同時也派出一支穿甲部隊增援,務必把越軍的偵聽部隊和來自南幸的增援部隊一古腦兒的全殲了!”
說實話這的確有可能,原因是裝甲車是水陸兩用的,如果是一路上的障礙都被事先清理掉的話……那麼僅僅只需要十幾分鍾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逢水渡水,遇山跨山趕到目的地。然後那裝甲車上的高射機槍、防禦、機動性以及新投入的兵力馬上就能發揮作用了,那越軍在兵力處於弱勢而且是被打個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就很有可能兩頭都不討好!
“這個辦法好!”趙敬平點頭說道:“我同意這麼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會議室裡的幹部們紛紛表示了贊同。
後來想想,我這個方法其實正符合特種作戰的宗旨……特種作戰嘛,就是要利用交通工具把精銳部隊迅速投送到戰區一擊即中後就全身而退……區別只是現代特種作戰因爲有條件所以就可以用直升機進行投送,我現在沒條件吧……就只能用裝甲車進行投送了!
“營長!”接着刀疤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我們這次作戰……是要在兩個方向同時作戰。這指揮問題……”
刀疤的疑慮當然是有道理的,兩個方向兩支部隊同時作戰……而且兩個方向的作戰都不簡單,這讓刀疤一個人來指揮是沒有辦法打得好的。
這如果在平時……也許可以讓特工連手下排長負責一個方向的指揮,比如讓李佐龍或是機槍來指揮沙賽方向的戰鬥,而刀疤就全力指揮南幸方向的戰鬥……
但是……沙賽方向的戰鬥也並不簡單。因爲這包括了前期道路的打通,越軍偵聽部隊的跟蹤,步兵與裝甲部隊的協同等等,而且這還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南幸方向的戰鬥……所以這樣的指揮也並不是一個排長能夠承擔的。
“這不是問題!”我說:“沙賽方向兩個特工排,由二連長指揮。南幸方向四個特工排,由我指揮!”
“營長……這不太好吧!”教導員馬上就反對道:“這個任務太危險了,你怎麼能……”
“有更好的人選嗎?”我反問道:“我們這是深入敵境作戰,兩個方向都有可能會需要懂越南語的幹部……在這個會議室裡,我想就只有我跟二連長兩個人會懂越南語!”
我這麼一說教導員就沒話說了。
“再說了!”我說:“我也只是個營長而已,營長親自上戰場的情況那還不是太多了……別的營長可以上,我爲什麼不能上?”
我這麼一說又把其它參謀的嘴給堵上了……其實我這話說的沒什麼道理,營長上戰場的現像的確很普遍,特別是在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動不動就一個營上去,甚至一個團打穿插的時候連團長也得跟着上。但問題是我這個營長指揮的可不只一個營……說是一個團長也不爲過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原因是我們部隊的指揮人才太少了……其實也不能說是指揮人才少,比如我手下的那些參謀,其實都有相當水準的指揮能力,可是他們並不瞭解特工連的作戰方式,於是也就無法指揮。而特工連的幹部呢……雖然在訓練中大慨知道了這仗該怎麼打,但卻沒有指揮經驗。
於是乎……我就不得不上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一點……要建立一支實際意義上的特種部隊的話,不僅僅是裝備和戰鬥力方面的問題,還有指揮能力的問題……如果哪一天,特工連任何一個排甚至一個班走出去,都有獨立作戰能力或是能獨擋一面的話,那這個特工連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在我和刀疤等一衆參謀連夜制定好詳細的作戰計劃之後,前期的準備工作很快就展開了。
之所以要連夜把詳細的作戰計劃給趕出來……原因是我們擔心越軍這個無線偵聽部隊會轉移……無線偵聽部隊不是?而且還是車載的,那麼就是這裡聽幾天,那裡聽幾天……說不定覺得這邊沒什麼偵聽價值了就會轉移到其它地方去了。
所以爲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決定這個計劃越快實施就越好!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前期的偵查及開路部隊其實是在當天晚上就已經派了出去。
這偵察部隊有兩支……一支是派往南幸方向,另一支是派往沙賽方向,他們的人數不多,就只有一個班,分別由李佐龍和一名叫撒海德的排長領導。
李佐龍就不用說了……這傢伙手上功夫了得,像這種摸哨或是搞暗殺之類的任務他就是再合適不過了。
至於這個撒海德吧……他是個回族人,是刀疤從40師裡挑出來的,在原部隊時就是個連長。據說海德在他們回族的方言裡的意義就是知識的、聰明的意思……這個撒海德的確跟他的名字有點相符,曾經在他擔任連長的時候在反擊戰中用計讓兩支越軍部隊自相殘殺……
這也是刀疤看中他並讓他擔任排長的原因,要知道越鬼子可是精得很,而且有相當豐富的戰鬥經驗,那麼能讓越軍自相殘殺的,那肯定就有其過人之處。
事實也證明刀疤的眼光是不錯的,撒海德在特工連訓練時的表現相當不錯,在捕俘時他所指揮的捕俘隊雖然只抓到兩名俘虜,但卻是唯一一支抓了俘虜還沒有被越軍發現的隊伍,也是沒有任何傷亡的隊伍……這就足以證明他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