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陰陽師朝張禹舉起豎笛的那一刻,張禹已經絕望。在他看來,自己死定了。
可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卻聽“哐”地一聲,這聲音,好似石破天驚。
聽到這聲音,張禹心頭一怔,還以爲自己死了呢。但他隨即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只見前往,那剛剛還無法動彈的黃金巨人,手裡舉着的狼牙棒憤然落下,重重地砸在白袍大陰陽師的身上。
這一擊,實在是太快,大陰陽師明顯是沒有想到,自己剛一停止吹奏,換來的代價卻是這個。
黃金巨人能有三米高,他手中的狼牙棒更是碩大,被這東西砸到身上,大陰陽師的身體,整個都被砸塌了。
“這......”看着這黃金巨人,張禹目瞪口呆,他心中慶幸,這樣也能保住一命。
他隨即也擔憂起來,黃金巨人會不會再想他發難。
“師兄,你沒事吧!”這功夫,朱酒真已經搶到張禹的身邊。
他一邊查看張禹的情況,一邊用餘光掃向那黃金巨人。
朱酒真的體格就夠大的了,可跟黃金巨人比起來,就如同孩童與大人。
但是,朱酒真似乎並沒有畏懼,已經做好戰鬥準備,隨時等候黃金巨人衝過來。
然而,黃金巨人卻沒有移動,“刷”地一下,消失不見了。
“咦?”
看到黃金巨人突兀的消失,張禹和朱酒真都愣了一下。本以來還得拼死一戰,現在看來,似乎不用了。
四個大陰陽師都死了,前面還有四具屍體。但是,並不是一個活人也沒剩下,還有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站在那裡。
這人原本也是緊張,因爲他距離黃金巨人最近,也是害怕黃金巨人再朝他出手。
當看到黃金巨人消失之時,他才鬆了口氣,但隨即又看向張禹等人。
“八嘎!死啦死啦滴!”
這傢伙嘴裡說着,猛地舉起一直攥在手裡的手槍,朝張禹那邊打去。
“砰砰砰......砰砰砰......”
朱酒真本來是在張禹身側,彎腰查看張禹的情況,一看對方亮出槍來,他下意識地一轉身,將整個身子壓到張禹的身上。
“大哥!”
張禹知道朱酒真這是在給自己擋子彈,不由得失聲大叫起來。
“噹噹噹......”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這個聲音,並沒有令人察覺,黑西裝的傢伙,現在滿臉猙獰,嘴裡一直咆哮,“死啦死啦滴!死啦死啦滴!”
他的手指不停地扣動扳機,子彈一顆顆地打在朱酒真的身上,看他的意思,是要將朱酒真給射成馬蜂窩。
“咔咔......”
很快,再扣動扳機的時候,手槍發出這樣的聲音。
也是扣動的太快,二十來發子彈打空了。
他立刻又從腰間掏出槍了,又想繼續發射。可沒想到,在這功夫,一道黑影從斜刺裡竄了過來。
這黑影的速度極快,不等島國人反應過來,人都已經來到身邊。
但島國人明顯也是訓練有素,他連忙一腳踹向黑影,跟着看清,這黑影的個頭極矮,好像是個小孩。
“啊......”
一腳才踢出去,他的嘴裡又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一把匕首,已經狠狠地刺在他的腿上,動作太快。
沒錯,衝過去的黑影正是一枝梅,別看他的個子矮,可也不是省油的燈。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躲過大陰陽師的一擊。
剛剛看到張禹不成了,朱酒真爬到張禹的身上,他就從斜側方溜了過來,抓住時機,突然出手。
“砰!”緊接着,一枝梅又是一腳,狠狠地踢在小鬼子的膝蓋彎處。
這一招恰到好處,小鬼子膝蓋一彎,登時跪到地上。
“別動!”一枝梅大喝一聲,匕首直接指住小鬼子的咽喉。
小鬼子萬沒想到,這小子的速度這麼快。他腿上疼痛,喉嚨上又有匕首抵着,連忙老實地用國語說道:“不動......不動......”
話是這麼說,他的手裡還攥着槍呢。瞧那意思,還打算找機會給一枝梅來一槍。
可他小看了一枝梅,一枝梅馬上一腳,踢到他的手腕上。
“啪”地一下,手槍脫手而飛。
“小子!給我放老實點,要不然的話,我的手要是一抖,直接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一枝梅冷冷地說道。
“是、是......”島國人連連答應,跟着是緊咬牙關。也不知他是恨的,還是疼的。
張禹躺在地上,本來剛剛那一擊,他的傷就不輕,丹田劇痛,喘氣都有點困難。
現在朱酒真爲了替他擋子彈,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背過氣。
朱酒真什麼體格,跟個小山似得,一般人被他壓在身上都受不了,更別說張禹還是個傷患。
他聽到前面的聲音,知道是一枝梅已經解決了問題。可張禹想要說話,並不容易,艱難地說道:“大、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朱酒真擡起頭來,爽快地說道。
他的臉上滿是真誠,看到那真摯的臉龐,張禹不禁心中一陣感動。
朱酒真似乎並沒有留意到張禹呼吸苦難,又撇嘴說道:“兄弟,你這神打符可真管用,那子彈打在我的身上,就好像一塊小石子丟過來,根本不疼......哈哈......”
說到最後,他又撇嘴笑了起來。
“那我就......放心了......大哥......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我......有點吃不住......”張禹一邊大喘氣,一邊說道。
“對對對......把你壓壞了吧......”朱酒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張禹的身上起來,他蹲在一邊,又關切地說道:“怎麼樣?沒事吧......”
“還好......”張禹說着,咬了咬牙,有心想要起來,無奈丹田疼痛,根本起不來。
“你這傷不輕啊......”朱酒真發現不對,又關切地說道:“現在怎麼辦......你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麼......”
“我稍微休息一會就好......你讓一枝梅把那傢伙給帶過來......暫時不要亂動,等我能起來......再看下一步怎麼做......”張禹無力地說道。
“好、好......”朱酒真連連點頭。
他按照張禹的意思,招呼一枝梅將小鬼子給押了過來。
張禹現在不能多說話,他們也不說話,就在旁邊休息、等待。
張禹躺在原地,慢慢地調息,過了不知道多久,丹田內的氣息纔算平穩。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旁休息的朱酒真見他起來,連忙關切地問道:“兄弟,你好了!”
“好了一些。”張禹點了點頭。
他跟着將散落在銅錢和法器收了起來,順便也將四個大陰陽師用的法器給揀到手裡。
最先拿到的是那把白紙扇,紙扇一邊畫着太陽,一邊畫的月亮,上面也沒有符文什麼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用。加上現在真氣損耗嚴重,有傷在身,想要用真氣強行催動試試,也是不行。
但這紙扇的威力,張禹見識過,知道是好東西,就先給收下。
跟着拿到手的是那個陰陽鏡。
所謂的陰陽鏡,上面就是個太極圖,傳聞島國的陰陽術其實也是古時從國內傳過去的。只是上面,也沒有符文什麼的。
他接着又撿起豎笛和手串,都看不出什麼端倪。
東西都給收好,張禹這纔回到休息一枝梅這邊。
楊煥章一直坐在地上休息,一枝梅負責看着小鬼子。
張禹剛剛聽到小鬼子能說國語,便行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小鬼子看了張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願用什麼極端手段,但是你也不要逼我。”張禹冷冷地說道。
小鬼子仍然不出聲,臉上甚至還露出一抹不屑和狠色。
“呵......”張禹輕笑一聲,跟着看向朱酒真,說道:“麻煩大哥,讓他老實一點,先叫他的胳膊動不了,然後把他的鞋和襪子都給脫下來。”
朱酒真馬上點頭,但是不明白張禹要脫下這傢伙的鞋襪是什麼意思。
他直接動手,在他的手中,小鬼子就和小雞崽沒什麼區別。
朱酒真只要稍微用力,就輕而易舉地卸了小鬼子的胳膊,跟着脫掉小鬼子的皮鞋和襪子,人基本上是躺着,雙腳朝天。這傢伙也想反抗,可如何能反抗的動。腳脖子被朱酒真狠狠地攥住,根本無法掙脫。
張禹從兜裡掏出來銀針,刺入小鬼子腳心的涌泉穴中。
很快,就聽笑聲響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朱酒真驚訝地看向張禹。
就連旁邊的楊煥章和一枝梅也都疑惑地看過來。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只是一些小手段,讓他老實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小鬼子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的眼淚都笑出來的。漸漸,他的笑聲也變得痛苦、難聽起來,比哭還慘。
“哈哈哈哈......你、你......哈哈哈哈......你這算什麼......哈哈哈哈......呃......你......你有本事就......就殺了我......”
張禹也不出聲,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等小鬼子笑了能有十分鐘,整個人笑的都好脫力了。他想要用胳膊掙扎,無奈雙臂都被朱酒真給卸了環,腳脖子又被攥着,正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的臉孔,笑的都在扭曲,這種疼苦,絲毫不亞於張禹使用頭痛咒和肚痛咒。這另外的一種折磨,效果僅次於那種全身的鍼灸。
小鬼子的笑聲,慢慢變得嘶啞、淒厲,在這種環境下,頗有點鬼哭狼嚎的味道。
“現在可以說的吧。”張禹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哈......你要我......說......哈哈哈......說什麼......”
“我剛剛不是問你了嗎?我的話,不說第二遍。要是不回答,那就慢慢的享受。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讓你笑死的。”張禹冷笑着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我叫西澤小次郎......是島國軍方情報處少校......跟我來的這些人......有的是我的軍方部下,有的是黑龍會的人......剛剛那四個穿白袍的......哈哈哈哈......是星相師......”小鬼子一邊笑,一邊艱難地說道。
“你是軍方的人,怎麼還和什麼黑龍會的人混在一起,這黑龍會是做什麼的?”張禹冷冷地問道。
“哈哈哈哈......黑龍會是早年的軍國份子......在戰爭結束後就解散了......不過......前些年在天皇的秘密支持下,又重新......組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澤小次郎痛苦地說道。
“你們天皇不是已經沒有權力了麼,怎麼還想搞什麼事兒嗎?”張禹不屑地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澤小次郎猙獰地笑着,這種笑實在是憋不住,但他也不禁咬了咬牙,顯然是對張禹的說法,十分痛恨。他有心不說,可是這種大笑不止的痛苦,讓他又經受不起。
島國人雖然奉行什麼武士道精神,有什麼也搞一些什麼寧死不屈的精神。可在和平年代下,這種精神早就沒有了。充其量就是表面耍狠,遇到更狠的,他也老實。這也是島國人一向的特點,欺軟怕硬。
“天皇......天皇確實不當政了......但在民間,還是有很多支持的......而且資產無數......如果真想恢復政權,並不困難......只是在時局下,並沒有這個膽量......只能選擇隱忍......”西澤小次郎痛苦地說道。
“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們天皇,當年輸的還不慘麼,還想搞事情!”張禹瞪着眼珠子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澤小次郎只是忍不住發出笑聲,沒有接張禹的話。
“你們抓他的目的是什麼?”張禹指了指一邊的楊煥章。
“我們抓他......是因爲......他的手裡有一個龍頭......對我們十分的重要......哈哈哈哈......”西澤小次郎又是艱難地說道。
“那個龍頭是做什麼用的?”張禹又冷冷地問道。
雖然他明知道這龍頭是用來做什麼的,也想聽聽對方是怎麼說。
“這龍頭......這龍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起來......話有點長......能不能......哈哈哈哈......先不讓我笑了......”西澤小次郎用祈求的語氣說道。
他實在受不了的,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好。”張禹微微點頭,說道:“不過我事先提醒你,千萬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樣,不然的話,我會讓人更加的痛苦。”
說完這話,張禹將插在他腳心的銀針抽了出來。
“呼……呼……呼……”銀針一取出來,西澤小次郎不再繼續發笑,跟着開始不停地大喘氣。
剛剛的不停地大笑,笑的他都缺氧了。張禹之所以把針拔掉,也是知道,再這麼笑下去,對方都能活活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