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化縣,白壽山。
此山也算是南都轄區內的一處旅遊景點,而且山還不小,在山上又有寺廟,又有道觀,總計不少於二十家。
那個中年警察在南都,顯然是很有地位,只是他一直沒跟張禹說什麼,張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的警察。
但是,一到白壽山的腳下,就看到山下有八輛警車等在那裡,兩邊的警車一碰頭,等候的警車車門就打開,從裡面下來不少警車。
中年警察也跟着下車,雙方進行交談。張禹和上官寧並沒有下車,畢竟這是警方在談公事,有些事情,張禹也不方便聽。就好像,張禹也不想對方知道他的具體身份和調查的事情一樣。
過了一會,那個三十來歲的警察走到上官寧這邊的車旁。張禹見他過來,馬上下車,客氣地說道:“老哥,有什麼事?”
“我們頭兒請你過去,跟我們一起上山。”三十來歲的警察說道。
“多謝。”張禹點了點頭,跟着叮囑起上官寧,不論如何,也要看護好高景。
上官寧自然曉得,讓張禹放心好了。再者說,這裡的警察也不是全都上山,還有等在山下的。這個世上,也不是說,實力高強就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跟警方作對。
張禹走過去與中年警察匯合,眼下銅屍的屍體已經被擡了出來,放到了擔架上。屍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臭味,露出的雙手之上,已經浮現出大量的屍斑。在屍體的兩腮部位,也都出現不少屍斑。
就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是剛死,看起來最起碼是死了十天有餘。
衆人一起上山,張禹只管跟在中年警察的身邊,人家不跟他說話,他也不跟人家說話。道觀和寺廟都是在半山腰那裡,如果爬山的話,需要很長時間。當地警方顯然早就安排好了,他們坐上纜車,一起來到半山腰的所在。
順着山路,經過了幾家寺廟和道觀,便來到長清觀的所在。還真別說,這長清觀的規模要比之前看到的道觀和寺廟大上許多。
這時候,有當地的一個警察說道:“長清觀是白壽山上最大的道觀,也是香火最好的道觀……”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跟着說道:“讓人進去通知一聲,就說警察來了,讓他們認人,確定一下,時不時他們失蹤的住持。”
“好。”有警察答應一聲,馬上跑進了道觀。
沒用多久,那警察就帶着幾個道士走了出來,彼此間客氣一番,卻也沒有說就在道觀門口認識,還是先進到道觀,來到一間偏殿之後,將屍體放下,由道觀的人進行辨認。
幾個道士看了之後,馬上都驚叫起來,“是,師父。”“沒錯,師父。”“師父……師父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見道士們認出死者,中年警察直接說道:“你們師父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是三年前……差不多能有四年了……”一個道士如實說道。
“這麼久了……那……你們師父還會武術嗎?”中年警察又問道。
“這個……”那道士露出爲難之色。
“怎麼了?”中年警察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
“我們師父道士不會武術,但他會道術……”道士見中年警察語氣不善,趕緊老實地說道。
“道術……什麼樣的道術……”中年警察問道。
“就是全真教的道術……練氣……還有符篆……”道士答道。
“只有這些……”中年警察又問道。
“基本上就是這些,另外還能夠使用一些法器……”道士又答道。
對於什麼道術,中年警察顯然是不感興趣的。現在的他,微微皺眉,似乎按照這個道士的說法,這個殷真人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力氣,以如此的手段殺人。
見中年警察不出聲,那個道士則開口說道:“警官,我師父……是怎麼死的……”
“就在今天,他竟然敢伏擊警察,結果被當場擊殺!”那個三十來歲的警察沒好氣地說道。
“伏擊警察……”偏殿內的幾個道士都是大吃一驚。
不過緊跟着,道士有個歲數偏大的道士說道:“警官……你說我師父是今天死的,這不太可能吧……看他身上的屍斑……看起來起碼死了能有半個月……”
“你問我,我問誰!”三十來歲的警察沒好氣地說道。
自己的同伴死了兩個,換誰也不能好脾氣,只能是撒在殷真人徒弟的身上了。
幾個道士都是委屈,因爲從屍體的屍斑和屍臭味來看,殷真人確實死了很久。
還是那個年紀較大的道士,他聽了之後,皺了皺眉,想要開口,但還是閉上了嘴。
他的舉動,自然沒有逃過在場警察的眼睛,中年警察馬上指了過去,說道:“你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年紀較大的道士趕緊搖頭。
“沒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快說!”中年警察嚴肅地說道。
“我……我就是想說……我師父這個樣子……確實不像是今天剛死……你們竟然既然這麼說……那就這麼算吧……”年紀較大的道士滿是委屈地說道。
“什麼叫我們警方這麼說,那就這麼算!難道還是我們警察撒謊不成,今天被他殺的兩個同事,血還沒幹呢!”三十來歲的警察怒聲說道。
年紀偏大的道士,現在也不敢出聲,低着頭,是一句話也不說。
看到這裡,剛剛進門時走在後面的張禹來到中年警察的身邊,他低聲說道:“這位警官,能不能給我個方便。”
“你要做什麼?”張禹問道。
“就把他留下,其他的人先出去,我先單獨和這位道長說兩句話。”張禹指了指年紀偏大的道士說道。
“這……”中年警察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指了指年紀偏大的道士,說道:“你留在這裡,其他人都出去!”
說完這話,他率先轉身朝外面走去。
警察們見他往外走,自然也不能說留下,一個個朝外面走去。偏殿內的道士,也不敢得罪警方,只能看了看那個年紀偏大的道士,紛紛說道:“師兄,我先出去了。”“師兄,我先出去了。”“師兄,我先出去了。”……
他們先後出了偏殿,殿門也被關上,眼下殿內就剩下張禹和年紀偏大的道士。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長如何稱呼?”